江时序这边。

陈静苏被基地当值负责看守她的男人一刀割破了喉咙,当场毙命。

杀人凶手很快被基地其他人员控制起来。

还没等江时序赶到,凶手就七窍流血死了。

江时序到基地地下室的时候,陈静苏已经被盖上了白布,身下流了一大滩血。

那个七窍流血的男人就躺在陈静苏身边的血泊里。

男人正是基地为江时序做事的阿刚。

基地负责人陆泽站在江时序身边,颤颤巍巍道:“少爷,今晚是阿刚和阿强当值,阿刚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忽然对陈静苏下手了,他出手快准狠,直击要害,阿强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江时序眉心紧皱,凝视着地上恐怖醒目的一大摊血泊,声音听不出喜怒,“是幕后主使要杀人灭口。”

陆泽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忽地跪了下来,“少爷,请您责罚!”

江时序淡声开口:“事已至此,先报警吧。”

陆泽抬头,“可是报警我们这边涉嫌非法拘禁罪……”

江时序淡漠的眼神瞥过来,还没开口,陆泽就赶紧道:“非法拘禁陈的是我,我会去自首的。”

江时序唇线紧抿,沉思地看向七窍流血的阿刚,“阿刚家里有哪些人?”

陆泽回道:“他今年四十,未婚无子,家里只有一个六十多岁体弱多病的老母亲。”

“他母亲现在在何处?”

陆泽一愣,“事发突然,我……少爷,是我疏忽了!”

江时序表情不虞,“他肯定被人胁迫了,他母亲现在人应该已经被对方控制起来了,怕是凶多吉少,陆泽,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泽低下头,“少爷,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江时序眼中覆上一层寒冰,“知道阿刚家里的情况,用他母亲做人质威胁他,看来这个幕后主使……”

陆泽一脸不敢置信,“少爷,你是说……”

江时序眼中闪过寒光,“我们内部有人是内鬼,自首这事儿让别人去,你好好把这次的事查清楚。”

陆泽神色严肃地点头,“是!”

……

某私人别墅。

黑衣保镖低头汇报:“成爷,人已经解决了。”

“可以,做得不错。”

“把陈静苏她爹和那个阿刚的老母一起解决了吧,不要留下后患。”

“是。”

黑衣保镖走后,男人拿出手机打了个越洋电话。

“洲哥,事情都办妥了。”

……

江时序从基地出来,打开手机看见初棠的未接来电。

他马上回了个电话过去。

“棠棠,你睡了吗?”

初棠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很困的样子,“唔……已经很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江时序上了车,坐在后排,语气温柔,“困了怎么不睡觉?”

初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听上去软软的,“在等你电话。”

江时序冷硬的心柔软一片,“我刚处理完这边的事,要不要过去陪你?”

初棠看了眼时间,嘟囔:“明天吧,我要睡了。”

“好。”江时序温声道,“夜里冷,盖好被子。”

“我知道,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不会盖被子......”

初棠的声音裹着睡意,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就没了声儿,手机那边只剩下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江时序维持着举着手机的动作,静静地听着初棠的呼吸声,手都酸了还舍不得挂断。

他一直保持着通话,回到自己常住的别墅。

刚下车,司机毕恭毕敬道:“少爷,刚刚陆泽打电话说有急事要联系您,打不通您的电话。”

江时序收起眼中柔意,挂断了初棠的电话。

这边刚一挂断,陆泽的电话紧接着就打进来了。

江时序冷声冷调的接起,“什么事?”

陆泽的声音透着紧张,微微发颤:“不好了少爷,刚刚我们的人打电话来说陈静苏的父亲在医院里跳楼自杀了,我怀疑这不是巧合......还有派去寻找阿刚母亲的人也汇报说......说......”

江时序眯了眯眼,语气带着寒意,“说什么?”

“说阿刚的母亲在家中烧炭取暖一氧化碳中毒......”

江时序眼中闪过凌厉,“人能抢救过来吗?”

陆泽颤声道:“我们的人找到她的时候人已经没气儿了。”

江时序眼中寒光迸现,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陆泽,五天之内你要是查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陆泽战战兢兢地回道:“是......”

......

翌日清晨。

初棠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一开始“咚咚咚”的敲门声出现在初棠的梦里。

持续了很久。

初棠渐渐有了意识,从梦中苏醒,敲门声越发清晰,原来是现实里有人在敲门。

大清早的谁啊?

初棠昨晚有心事,睡得晚,一大早还没睡够就被人从梦中吵醒,一向没有起床气的她硬是被扰出了起床气。

她起身下床,胡乱蹬上毛绒拖鞋出了卧室去开门。

拉开大门,初棠打了个哈欠,懒懒道:“谁啊?”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顾泽川那张令人厌烦的脸出现在眼前。

顾泽川提着一个袋子,笑眯眯地说:“初棠,我给你送早餐来了,你有低血糖,要记得吃早餐啊。”

“神经病吧你!”初棠气得睡意全无,毫不客气地骂道。

顾泽川也不恼,他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有你爱吃的灌汤包和桂花糕哦。”

“嘭——”

初棠用力关上门,把那张讨厌的脸隔绝在外。

顾泽川愣了一瞬,唇边笑意僵住。

他在门外用力拍这门大喊:“初棠,你开门啊!你可以生我的气,可以不待见我,但是不要饿着自己,先把早餐拿进去啊,乖。”

初棠快被气死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她在门口大声道:“顾泽川赶紧滚!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

门外的声音止住。

片刻后,顾泽川道:“我把早餐放你门口了,你一会儿记得吃。”

初棠翻了个白眼,继续回房间准备睡个回笼觉。

心里兜着事,想要再睡就很难了。

在**躺了会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初棠叹了口气,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与此同时。

江时序的黑色迈巴赫停在明嘉苑门口。

昨晚刚出了那样的事,现在是特殊时期,江时序不想太招摇,换了辆低调的迈巴赫。

他从车里下来,身后跟着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

到了初棠住的那栋楼下,江时序淡声吩咐:“在这里等我。”

保镖颔首,毕恭毕敬道:“是。”

江时序走到初棠门口,敲了敲门。

没反应。

他耐着性子又敲了几下。

“顾泽川你有完没完!我真要报警了!”初棠拉开门,扯着嗓子暴躁地吼了一声。

江时序怔住。

四目相对。

江时序幽深的长眸里浮出疑惑,“顾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