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半分钟考虑时间。”
束明城说完就放开了手,靠回椅背,双腿优雅的交叠,指尖在膝盖上轻点着等季邵泽做决定。
他来到F国已经有一个月了,这将近三十来天里都没有解决过生理需求。
自己的那些床伴又没有带过来,束明城有点憋的慌。
但他对这里金发碧眼的本土帅哥没什么兴趣,他喜欢黑眼睛黑头发的。
然而束明城这个人,嘴太叼,鲜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直到遇上了季邵泽。
季邵泽其实没有考虑太久,他想起自己在束明城身体里的滋味,心里不禁热了热,等半分钟一到,便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于是车子掉头拐弯,朝束明城的住所开去。
多佛市不是一个繁荣的城市,他正处在发展之中,经济都比较落后,当然这里的人生活水平也普遍不高。
但来到束明城的住处后,他才觉得有钱到哪里都能创造最好的生活。
外面还看不太出来,但到了房子里面,从装潢到家具再到工艺布置,不浮夸不奢华,但每一处都极其精美精致。
足以可见此间主人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之高。
连季邵泽这种长在富贵人家的大少爷,都暗自啧啧了两声。
“有吃的吗?”他坐到沙发上问。
束明城嫌弃的把他拎起来,“先去洗澡换身衣服再回来。”
季邵泽撇撇嘴,不情愿的被前来的管家领走了。
等他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并重新让这里的家庭医生包扎好伤口回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
“忘记问你想吃什么了,叫厨师炒了几个家乡菜,你看看喜不喜欢。”束明城坐在沙发里,满意的看着变得一身清爽的季邵泽说。
季邵泽没客气,拉开椅子坐在餐桌边尝了几口,眼睛顿时亮了亮。
他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吃过地道的中国菜了。
之前母亲倒是会做,但后来她病了,季邵泽就失去了这项福利。
吃完饭,季邵泽在客厅里呆了一会,这才被束明城叫上楼,进了卧室。
“喝点什么?”束明城从卧室自带的小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转过头来问季邵泽。
他这架势倒不像是约人来上床的,更好似情人间的约会。
他对每个人都这样么?季邵泽在心里想。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束明城勾了勾唇,亲自在吧台边调了杯酒拿了过来。
“尝尝。”他递给季邵泽。
季邵泽喝了一口,酒色透明,里面放着冰块和薄荷,酒味挺浓,辛辣间又有淡淡的果香味。
“挺好喝。”他真诚的评价。
束明城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杯子自己去浴室洗澡。
过了一会,他穿着浴袍走出来。
季邵泽原本在研究对方酒柜里放的几瓶酒,转头就看到了衣领大开下,那**的胸膛。
“过来。”束明城冲他勾勾手指。
季邵泽走到了他身边。
束明城手往季邵泽肩膀上一压,示意他坐在**,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先说好,今晚我上你。”
“嗯?”季邵泽愣了愣,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怎么,不愿意?”
束明城轻声笑起来,他看着眼前的青年,挑花眼微妙的一挑,温柔又暧昧道,“宝贝儿,上次你占了我便宜,那你这次你是不是应该还回来?”
他点点季邵泽的嘴唇,“有来有回才叫公平,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季邵泽看着束明城没吭声,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很浪**,但那浪**却不浮在表面,当对方看着你的时候,那眼里总是好像有绵绵情意,勾着人不由自主的沉沦。
“你没做过下面那个吧?可以试试,我会让你舒服。”
季邵泽听到束明城说,对方淡色的嘴唇在他的眼前微微开合,看上去很是诱人。
他忍不住往前亲上面前人的嘴唇,含混道,“行,我同意在下面。”
束明城挑了下眉,他的手捏住季浩泽的后颈,本来要把人拉开,听闻这话,又满意的揉了揉。
即便是炮,友,束明城也是非常体贴的那一种。
鉴于季邵泽是第一次,他耐心十足的引导着身下的人渐渐进入状态,这才开始索取。
季邵泽左手挡住眼睛,微微张开嘴,束明城说的没错,感觉确实也挺舒服,但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在上面。
这几乎是男人的本能,征服对方,像束明城一样主导一切,会让心理和生理得到双重满足。
束明城不是一个不知节制的人,做了两次后,就停了下来。
而季邵泽依然停留在对情事的余韵里,看人似乎要下床,他下意识的勾住束明城的脖子,想去吻他。
束明城却避开了他的亲吻,只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道,“乖,起来洗个澡,客房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今晚可以在那边睡。”
季邵泽闻言一愣,从**坐起来,眼神几不可查的冷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只穿上衣服,去了浴室。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季邵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自己的电话给了束明城,说有事可以找他。
他也存了束明城的号码。
但两周里,他从未接到过束明城的电话。
而季邵泽刚刚开荤,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每每会有冲动,本来这事儿简单,跟公司里那几个弯的狐朋狗友去夜店找几个牛郎解决一下就完事了。
但他总是会想起束明城,一想到束明城,季邵泽就对其他人没兴趣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是第一次上的人品质太好,起点太高,其他货色吃不下去了?还是对束明城......
仅凭做过两次就喜欢上对方倒是不可能,但对那个男人,季邵泽的心理还是生出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
然而还没等他为这些别样的心思烦劳,季邵泽人生中第一个巨大的打击便轰然而至——
他的父亲季浩东杀了他最好的朋友及对方的家人。
伤心、愤怒、失望和憎恨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突然不分先后的全部涌进了这个十九岁青年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