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终我还是给孩子取名叫姚一和姚芫,不知道是他给我的影响太大,还是我本身实在是喜欢这两个名字。

时光容易把人抛,转眼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四年过去了,我原本的总经理秘书的职位也升职为副总经理,升得快倒不是林雨翔又给我放水,实在是这个家伙太不像话,而我跟在他后面忙着忙那收拾残局才会造就了今天女强人似的我。

以前我总是一头及腰长卷发,有了那两个孩子以后也没时间去打理,也就把它削薄削短,堪堪过肩,然后一根簪子盘在后面,纯一个职业女性。

衣橱里也早以没了以往轻盈飘逸的长裙,取而代之的则是严谨的套装,只有颜色的变化,款式变化极少。

我也学会了开车,原本路盲的我都是他带我去哪就去哪,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开车到达上海的任何地方,当然前提条件是路面上没有一个人,不然惨案发生我可能不自知。

孩子很乖巧,恩,该怎么说这两个小鬼头呢,儿子明明比女儿晚出生一秒,可偏偏老是声称自己才是家中的长子,并时时作保护我和他姐姐状,俨然一副家中唯一男丁应有的姿态,而我在解释了多次无用后,也就作罢了。说起这两个孩子,也还不得不提一下我的老板林雨翔,他自从知道我是离婚者之后,来我家的次数是急剧上升,而我有了孩子以后他就一副监护人的样子,可小鬼们都不买他的帐,每次他一抱就哭,长大点会说话之后,见到他第一句话便是:讨厌。我也不知道他们是那儿学来这句话的,总之他们对于对方可谓是相看两相厌。我想之所以他们会演变成如此地步,大概是因为刚出生的时候小鬼头们被他说丑的缘故,虽然不我知道他们当时是否听得懂。

总之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中有着幸福和欢乐。

但真的是无比的幸福吗?我知道我骗不了自己,我还是会时时想念他。

我的手机又换了一张SIM卡,原因是怕他根据这个找到我的地址什么的。

可是原来的那一张我并没有丢,实际上,它一直放在我带锁的抽屉里。

每个双修日的晚上我便会换上这张卡,期待他能打电话给我,我只是要听听铃音就好,看着上面显露的熟悉的号码,我也是会开心半天的。可惜,除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偶尔会打过来,我所熟悉的他的,从来都没有过。

有时候我真怀疑那个号码是不是就是他的,可当我打过去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失望,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有点尖锐的那一种。

后来我学会遗忘,每当想起他的时候,我就放任自己乱跳乱叫,这样疯狂的发泄好象真的可以使我暂时忘却,但其实这种短暂的忘却在午夜降临时却会更深刻的刺激着我。

又是一天美丽的清晨,我颓然的从**爬起,刷牙洗脸,看着梳妆镜里的深深的黑眼圈,我又不可抑止在心里把该死的韩逸尘骂上千遍万遍。把我提早老化的原因统统归结在他头上,哼,谁叫他老是让我睡不好觉的。

等我化妆什么的准备完毕,赶紧把孩子叫醒,在我的铁碗教育下,他们很乖的早早学会了自力更生——恩,自己穿衣服,三岁的时候就学会的。而我则趁他们穿衣的时候,烧早饭,准备出门的一切。

把孩子送往托管所,就急急忙忙赶去上班,当然老板是知道情况的,为他可怜的职工我还是开了一扇小小的后门的——我可以比别人晚一刻钟到公司。不过别以为他仁慈,那是要我比别人晚下班半个小时换的!

今天的公司有点不对劲,汗,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恍然发觉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学……咳,老板不在,没有他在上班时间到处乱晃,到处乱扯,还真是不习惯了。

“影姐。”有人叫我,是公司的小妹,叫沁心,长得挺清秀的一个人,做事也灵活。

“什么?”我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她。

对上的永远是她对我崇拜到要极点的眼神,也不知道为什么,全公司那么多人,她偏偏对我“情有独衷”,硬是要求人事部把自己调到我这里来。

“今天老板临时说您有个谈判会议要参加。”她站得笔挺,架势有点像正在向上级汇报的官员。

“又来了。”我作倒地状,老板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这种事情总是临时通知我,十足想看我笑话。

“什么时间?”

“今天上午10:30分。”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已近10点。

“到达对方公司要多长时间?”

“大约半小时。”

“老板的临时说是什么时候说的?”我咬牙切齿中。

“9点51分23秒。”她回答精确到秒,估计是准备看老板好戏的人。

天!我就知道,这个家伙的临时真的是临近时间最底线的点。我揉了揉眉心,闭着眼说:“你把他们公司的资料给我,然后叫小张开车送我过去。”

其实我自己有车,这次不自己开过去原因有三,其一是我开车速度极慢,每天接送孩子,我最重视的是安全,久而久之便养成了龟速的习惯;其二是小张是我们公司的开车狂人,由他送我过去,时间势必可以多挤出许多,不过我的性命可是放在了他的手上,心里悬着呢。其三,则是因为我连对方公司的状况,人员的情况之类还不甚了解,这是谈判之大忌,于是想用这短短的三十分钟好好了解一下。

等我达到了对方公司才知道,这次真的被老板给害惨了。

本来以为照老板这种态度对方一定是个小公司或者和我们差不多的经营范围,谁知道……

我再次有昏厥的感觉,死林雨翔,回来等着受批吧,我发誓绝对要你在广大有着雪亮眼睛的员工面前完完全全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深吸一口气,我昂首踏入办公楼,心里安慰着自己:“不要紧,公司里的刘SIR,何总,及路言都去了,大家也是有照应的。”

进入电梯,我按了下键,目标是28楼。

里面已有两个人,恩,从服装看出也是办公室工作的,她们现在正在那里热烈地讨论着。

“今天又被李可芬那女人批了。”

我无意听她们的话,可那个名字还是钻进我的脑子。李可芬,好熟悉的名字,好象哪里听到过。

“那个女人一向这样,仗着自己是老板的私人秘书,哦不,现在已经是副总了。”另一个接着道,口气颇为尖锐,我想大概也是被她批过的人。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会升职的。”

“嘿,搞不好老板看上她了。”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这句话,使我的心突然一紧,有种瞬间窒息的感觉。

“怎么可能,你没瞧见老板几乎不近女色的样子。李可芬那货色更加不会被看中了。”

“说到老板,还真是出众呢,为什么他不近女色,不会是GAY吧?”

“怎么可能?我听说他和他老婆四年前离婚了,现在大概是还在怀念前妻吧。”

“哟,能让老板这么死心塌地的女人,还真想见见,肯定是极为出色的女人,真想看看李可芬这女人在她面前自惭形秽的样子。”

我暗自偷笑,女人是不会赞扬女人的,要有的话一般也只是对虚幻的人而已,况且她们正要那个虚幻的人来好好打击让她们不爽的女人呢。

“也挺可怜李可芬那女人的,她喜欢老板是众所周知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完又咯咯笑了起来。我听不出她的可怜味,有的只是嘲讽。

“不过像老板这样又多金又长的帅的男人谁不垂涎,现在离了婚更加抢手了,那女人喜欢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倒是。”

也许是女人的三八的天性使然,我突然很想见见被她们称为老板的人,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纯粹想看看而已,更何况在我心底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他和他重合了……

沉思间,我已走出电梯,进入了谈判室。

里面的气氛,咳,还真有点剑拔弩张,不过谈判的时候感觉不都如此吗?再深呼一口气,我走到我该坐的位子上,放下文件,入座。

“小影今天倒是奇特。”旁边传来刘SIR闲闲的声音。

什么?我给了他个疑惑的表情。

他当要回答我,便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会议室里进来一个女人,很长的波浪卷发,咖啡色的,我不禁怀念起我以前的头发,那时的也该这么长吧,不过我的比她的要软一些亮一些,他……就很喜欢我的头发,原本我是不喜欢长发的,觉得麻烦,特别是夏天,可是既然他喜欢,也就留了起来,想想也好笑,我为他留发,后来离开了,头发也就剪短了,难道说是头发联系着我们吗?

“小影。”旁边的关姐踢了我一下。“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然,朝担心我的关姐笑了一下。

“小影,你看那个女人,嚣张成什么样了。”关姐指的自是那个长卷发的女人,也只有她的气势是带着不屑与目中无人的。

“总经理现在有事,等会再过来。”瞧,她说话的口气好象我们是她的打工者似的。

“切!瞧她那脸,一定是我们老板没来,生气了呗!”关姐又在旁边小声嘀咕,不过她嗓门比较大,不巧被那女人接收到,脸色更加阴沉,眼角余光扫了关姐一眼。

目光从关姐身上移开的时候,也顺便遛到我身上晃晃,不过我倒没看见她生气的眼,有的只是惊讶,然后逐渐转为防备与怨恨。

我暗自纳闷,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狂想症,把我当成了她的情敌,不然何以对我有如此的眼神?

“姚小姐。”她朝我叫了声。

我点了下头,匆匆看了一下人员资料:李可芬。原来她就是李可芬啊,传说中她老板的明恋者。

“李小姐。”我回她,原本是应该尊称对方职位的,可是她既然没有叫我姚副总,我当然也没有必要叫她李副总,礼尚往来嘛。

她朝我挑了下眉,表示不爽,而我朝她笑笑,暗藏讽刺。

“这是我们计划的资料,大家可以看看。”后面的人员见气氛有点僵,连忙开口圆场。

资料到手,我拿起笔仔细得看了起来,倒也不是非要拿笔,而是养成的习惯罢了。看了一眼笔杆的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想咬它的冲动……

“在干什么?”我的头被书本无情的敲了一下。

“做高数呢,难死了。”知道是他,我噘起嘴,皱着眉头,朝他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抗议。

“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给他一个疑问的表情。

他没有回答我,直接用行动代替,把我咬在嘴里的笔杆用手直接拔了出来。

“干什么呀!”

“不卫生。”

他把椅子拉开,坐在我旁边。

“可是不咬我做不来题目。”的确,我已经咬习惯了,很小的时候喜欢要指甲,后来被爸妈狠狠的批评了一顿,才知道那很不卫生,不过我还是没改掉咬东西的毛病,后来就用笔杆头来代替自己的指甲了。

“习惯了就好。”

“如果我还是忍不住呢?”

“恩……如果你咬一次我就吻你一下。”他瞬间想出这么一个馊注意。

“滚拉,别来开我玩笑,明天要考试了,你再在我旁边烦,考不及格丢面子的不只是我,还有你这个身为我男朋友的高才生!”说完,我不理他,低头继续我高数的噩梦,而笔杆也习惯的进了嘴巴。

轻柔的感觉,冰冰的,那是他的唇。

接着是我傻掉的脸,本来以为他只是说笑而已,谁知……讨厌,现在还在教室里呢,被同学看到了多尴尬。我的脸红成一个片。

“回神了。”他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如果你再咬笔杆的话,我是会以为你要我吻你的。”

拧了他的胳膊一记!狠狠地。

而他也只是皱眉,别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不好的习惯就要改掉。”他点了我的鼻尖一下。

“……。”突然我突发其想:“如果以后我习惯了做题目的时候你吻我怎么办?难道你要跟着我去考试?”

“要不,我明天陪你去考高数?”他坏坏的建议。

“啊……你还当真了咧!”

为什么回忆都那么美好,让我想要找忘却的理由的没有?

一屡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我看文件的眼,拢了拢头发,才发现今天居然没有盘发!怪不得刚刚刘SIR会说我奇特,敢情是在说这个。

以前一直披着头发,觉得偶尔扎起来,头皮会有被扯到及至的疼痛,可是一直盘惯了,放下的轻松却并不能感染我,反而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把圆珠笔望后面和着头发饶了一个圈,然后一个斜插就把头发固定在头上,形成一个很好的圆。

“好棒哦!”旁边有人传来一声轻呼。

我习惯性的抬头,想要给声音的出处给予一个温和的笑容,可谁知,那一瞬间却使我迷失了自己。

抬头的一刹那,对上的是一双深沉的眸子,阴郁是它唯一的特征,可是里面却好象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着,然后将视线扩大,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经常在我梦中光顾的脸。

他的表情同以前是不同的,以前总是温和着一张脸,而现在也许是沧桑遮住了那个原本的感觉。

他看见我的脸的一刹那的表情是震惊的,我看到他的手在发抖,知道他一定是隐忍着没有发作。看着我的眼神好象可以把人吞噬,我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这种表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四年后的现在他面对我时却是这样的表情?

我的手一颤,笔掉在了地上。

弯下腰去,我伸手去捡,手指触到笔尖,滑了一下,微痛。

其实我早就该发现了,李可芬,他以前的秘书,我和她通过话的。

再度抬起脸,我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作若无其事状。

谈判很顺利,虽然我并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不出一刻钟,我们便达成了协议,并当场签了合同。

老板不在,公司的合同署名有我负责,签上我的名字,我把合同递给她的秘书,可他却亲自伸手拿了,他的手触到我的,我竟然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颤抖。

一切适宜解决完毕,公司的人也都欢快异常,只有我,心中有一股复杂的感觉,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原来别人说的恍如隔世的感觉就是指这。

我抱起文件与合同,便想转身离去,离开这个重新扰乱我心湖的地方。

“等等。”背后传来一声声音,是他的,比以前更加地低沉。

我停下脚步,可没有转头,因为不敢看他的脸。

“韩总,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别的重大的事的话,请和我们林总商量,我一个小小副总作不得主的。”

“小影。”他叫了声,我的心一颤,四年后,又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既熟悉又陌生。

“韩总,我很高兴你能对我公司的人表现出如此亲密态度,这将为我们今后的和谐工作带来很好的正面效果。”看见公司里人疑虑的目光,我说了番很公式化的客套话。

他没有再说话,而我也像个逃兵一样随着公司的人一块下了楼。

小张依照我的意思,没有等我,先回公司了。

所以今天我要么是打的去公司,要么就是同别的同事一块回去。可我实在不想面对他们那些古怪,暧昧。疑虑的目光,于是选择了自己拦车去公司。

当我刚举手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我面前,是他的车。

车窗慢慢滑下,我们两个终于再次目光相接,他的目光还是一如刚刚那样,只能用阴郁来形容,对于这个好象熟悉但有陌生的眼神,我没由来的害怕,害怕到有了想逃的冲动。

“姚疏影,不许逃。”他仿佛看穿了我,在我拔腿狂奔前两秒阻拦了我。

“上车,我有点事同你谈。”

“什么事?”我还是维持原样站着,一动不动。“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如果你能承受住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的话,你就站在原地好了。”我的不听话使得他原本的眼睛更加幽深可怕,四年里,他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在他目光的逼视下,我硬着头皮坐进了车里,把包放在腿上,两手紧抓着包带子不放,脚并得极拢,颇有点被绑架的女生该有的姿态。

“去哪里吃饭。”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随便。”反正去哪里我都吃不进去。

他没有告诉我去哪里,直接发动引擎,在我茫然不知所措中,被带到了天水阁。

那里是我和他以前经常来的地方,我们都很喜欢那里的环境,幽雅清净,菜色当然也是符合我口味的,偏甜,却不是他喜欢的,可每次他都固执的要到这里来吃,我知道是为了我。

“为什么来这里。”我问正在向侍应点菜的他。

“菜可以。”他回答的简短,同时又为了加了一份冰激凌,巧克力味的,也是我的最爱。

“我记得你不喜欢甜的东西的。”

“恩,来得多了,就习惯了。”

来得多了?他不会傻到离婚来还经常来这里吃吧!

“为什么?”我心里明明隐约知道答案,可还是问了出来。

“想吃吃看你喜欢的菜而已。”

“……”,对于现在的他,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所以,只好沉默。

还好菜上的很快,怕尴尬的我连忙吃了起来,速度很快,尝不出味道,想要咽下的也只是心中那份莫名的感觉而已。

“为什么不联系我?”他并没有吃,正低头狂吃的我偷偷瞥了他一眼。

“恩……那个……没多大必要。”

“是吗?”

“恩。”

“为什么没动过存折?”

“不怎么需要。”我俱实已告,事实也的确如此,老天绝对是厚爱我的,这辈子打从出生起,我从来没有为钱苦恼过。

“哦。”

然后再是无边的沉默……

吃完中餐,在他的固执下,硬是送我去了公司,临走时还说了句:“我晚上来接你回去。”这样命令式的话。

回公司后,在意料之中的,我接受的全体员工的合力逼问。

“小影,那个大老板好象和你……嘿嘿嘿嘿。”

“关姐,奸笑可是会得面部神经瘫痪的。”我吓她。

“小影,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刘SIR不愧是男性,果然问问题直接多了,只不过我回他的只是一个白眼别无其它。

“影姐,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和那个经理真的……?”连沁心也在旁边瞎起哄,只不过她对于这件事好象更为的热衷罢了。

“替我向老板请个假,先回去了。”实在懒得理这帮子人,我动身便想走。

“小影,别落荒而逃嘛!”这次说风凉话的则是路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财务科晃到我这里来的。

“我这是罢工,算是报复老板。”我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一下,其实心里瞒不了自己,今天这么想跑不是因为雨翔,也不是因为像苍蝇一样烦人的关姐他们,而是因为他。

我怕,怕再见到他,怕他知道我现在还想着他,怕他知道我是个不干脆的女人,更怕他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所以逃是现在唯一的方法。

即使知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可我还是只想当缩头乌龟到最后一天的审判。

“切~~。”关姐,刘SIR他们又在那里起哄,只是沁心像了解什么似的同情地看着我,然后说了句:“让影姐回去休息吧,她也太累了。”

路言则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恩,好,那我先走了。”然后真的如他们所说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