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制造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还罪不至死,直接砍头算是便宜他了。

皇威何在,往后还有人再听他的话吗?一个个除了与他对抗还会做别的。容宴怒火难消,“朕意已决,谁要是再为战云求情,视同连罪。”甩袖,离开大殿。

众大臣纷纷起身,一时无措。

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皇上气成这个样子,只怕,战将军这一次不容易有回转的余地,因为一个女人而丢了小命实在是不值得。满朝文武都下跪了,看不起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放眼天下,还能有谁让皇上改变主意呢。

“赶快去找七王爷,也只有七王爷的话,有可能让皇上改变主意。”

“是是是,再迟可就来不及了。”rf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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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刚才连管事让人来报,说是练二姑娘要见王爷,可王爷不在府里,小姐要见见她吗?”徐青回临水阁,问道。

“我与连二姑娘向为不熟,她是来找王爷的,我也不能替王爷做任何决定,让她稍候吧,等王爷回来再说。”

“是,”

一个时辰过去了,徐青又回报。

“小姐,连管事又说了,这回连二姑娘改成要找你了,连管事做不了决定,来问问小姐要不要见连二姑娘。”

“连二姑娘如今已是战夫人,会来,怕是战将军出事了吧,”容冰今日未上朝,但是早朝之后,他就出府了,他向来不跟任何人交代他的行踪,她也不想知道,“算了,见一见吧。”

“好,奴婢这就去把连二姑娘请进来。”

“嗯,”暖朝点头,交代徐紫准备些茶水,茶水端上,“你先下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

“哦,”徐紫应下,她其实是想在一旁瞧热闹的,“小姐,还是让奴婢在旁侍候吧,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总不好没有人。”说到底,她就是不想退下,也不想歇着。

反正,在小姐身边当差,也不累,晚上更不用守夜,能睡得饱饱的。

“小紫,”暖朝无奈的白她一眼,“好吧,你在一旁站着,没事不准多嘴。”

徐紫做了一个缝嘴的动作,“小姐请放心,奴婢保证只带耳朵不带嘴巴。”

不一会,练雪寻跟着徐青身后进来了,她身后未带丫环,神情虽有些急切,却仍能淡定,对她,暖朝倒是有些欣赏了,“小姐,练二姑娘来了。”

“练二姑娘,请坐,”暖朝比了一下对面的位置。

练雪寻额了额首,“雪寻叨扰王妃,还请王妃见谅,”她坐了下来。

“千万别这么说,”暖朝轻笑回应,“你与湘儿是朋友,湘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千万别客套,来,喝茶,这是我专让人调出来的安神茶,”

练雪寻苦笑,端起茶,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王妃也瞧出来我要安神了,”突地,她跪倒在地,“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你先起来,”徐青和徐紫立刻上前把她扶起来,“坐下来才能好好说话,有什么难处,你就直说,若是我真的能帮,一定会帮的。”

“是战云,”练雪寻默默垂泪,“昨日家兄搭建绣楼,要我登台抛绣球决定寻找夫婿人选,我只是没有想到,接到绣球的人会是战将军,明日家兄不顾一切,便让我与他成了亲,现在才知道,因为我,战将军犯了欺君之罪,就要砍头了,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把绣球抛给他的,我不该的——,”说着,说着练雪寻已经泣不成声了。

暖朝拿出巾帕,移到她身边的位置,将手帐给了她,“先擦干泪,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练雪寻用力的摇头,她平日里面对的不是文人就是商人,更是因为深居闺中,识人甚少,皇上在宫里,已经下了旨。

那是重罪啊。

听说满朝文武想要为战云求情都不得法,皇上气极,是啊,皇上也该气的,若是战云能依皇上圣意,迎娶雅公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不该有她这个插曲的。

“雪寻,”暖朝轻拍她的背,“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别怪自己,谁也不知道绣球会落到战云的身上,恐怕这是上天的旨意,是你们之间的缘份。”

“这是孽缘,这样的缘份害他丢了锦绣前程,也害他的性命,若这就是所谓的缘份,我守愿不要,哪怕是嫁给贩夫走卒,平淡一生,也好过毁了他。”她无法不怪自己,战云的好友提及,他很快就要被斩首了,没有回转的余地,他们唯一能做的,只能等待,等待他的死亡。

她不能等,她等不了。

“王妃,求求你,求求你向皇上求求情,让战云休了我,让他去娶雅公主,一切都错了,只要再回归正途,不需要毁了他的人生,真的不能——,”

“你冷静一点,”她今日在府里,还未出府,宫里发生的事倒真的未传进她的耳里,早朝上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清楚,“徐紫,司徒大哥回来了吗?”

“奴婢去看看。”

不一会,徐紫带来了司徒寿,司徒寿是她的耳目,任何可以听取的消息,他都有管道去打听得来,而今天,她还没有见过他。

“小姐,”司徒寿看了练雪寻一眼,“是要知道宫里的事吗?”

“你打探到了吗?”

“一部份。”

“哪部份?”

司徒寿将他所知道的部份说了出来,那一部份之中,有战云继续拒婚的内容,这也是皇上大怒,非得要了他脑袋的主因,他太顽固不化,是他自己玩掉了自己的小命,这也怪不得别人。

“如此看来,战将军倒是个深情之人,”不仅仅是想要躲避与耿雅颂的婚事,只怕,他对练雪寻这个突然得到的妻子,是很满意的吧,满意的宁愿丢了自己的小命,也不愿意抛下她。“王爷进宫了吗?”

“进宫了。”

“可有为战将军求情?”

“未有消息传出。”

那就是有可能,他们应该乐观些,“雪寻,你先回府里等着,不要太着急,我亲自进宫一趟,看看情况如何。”

“谢谢王妃,有劳王妃,雪寻此生此世定不会忘,”

“别这么说,战将军也曾帮过徐家,能为他做些什么,也是徐家该为的,希望我还得及,”暖朝看向司徒寿,“司徒大哥,你安排一下,我们马上进宫。”

“是,”

暖朝进宫时,在端门,看到了战云,已除去一身官服,被绑缚在架上,他的神色很平静,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等死之人,皇上直接马上砍头,但是,有人还是希望能拖一刻是一刻。

她走到缚架之前,看着战云,“战将军何苦如此,这么做当真值得吗?”

战云惨然一笑,“或许不值得用我的命去完成,但,此时此刻,我只想这么做,”

“那么,你替雪寻想过吗?若你真的丢了性命,她将一身陷在自责之中不能解脱,那比杀了她更让她难过,你是他的丈夫,你当真希望给她这样的痛苦吗?”

提到雪寻,战云的眼中闪过痛苦,是他对不起她,她不该得到这样的对待,她值得让更好的男人拥有,爱她,护她一生,她是那么的美好,生命之中,不该只剩下痛苦。

“我该怎么做?”

“你可以娶了耿雅颂,也可以拥有练雪寻,你可以在这其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我不想——,”

“你必须这么做,”暖朝正色道,“战云,你该清楚皇上虽年轻,却不糼稚,他绝对不会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的权威,他是帝王,要统领整个大容王朝,若没了威信,往后还有谁信服他,往后还有谁听从他,若是当真这样,大容王朝就太可悲了。”所有的人都会陷入悲哀之中。可来回让。

“为什么是我?”战云咬牙,“满朝文武,为什么那个必须娶她的人不是别人,非得是我。”

“那是因为皇上信任你,耿雅颂的身份特殊,迎娶他的人不能太普通,九王爷与七王爷任性,你不能跟着他们一同任性。”

是吗?

九王爷和七王爷任性呢,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七王妃会说这句话,敢说这句话,别人想躲,想避都来不及,连皇上也只会想,不会说吧。

他沉默,暖朝也由着他沉默。

片刻之后,她才再开口,“你想清楚,我让人松开你,我们一起去见皇上,认下错,你不需要休了雪寻,只需要将正室的位置让给耿雅颂,我相信,雪寻是个聪慧的姑娘,她在乎的是在你心里的位置,而不是表面上的虚位。”

是,雪寻的确是这样的女子。

昨晚,她便说了,她在乎的是一颗火热的心,而不是冰冷的名份,那些东西给不了她什么。

“好,”战云一咬牙,“我随王妃去向皇上认错请罪,我去娶雅公主,让她成为我战云的正妻。”

暖朝松了口气,“这样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