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油嘴,让人恨不得能缝上它。

“王爷总是不让人如愿,想听你说的人从来就等不到你开口,不想听你说的人,却偏偏要被你在耳边嘀嘀咕咕。”他不但不嫌累,不嫌烦,还觉得挺有趣吧。

将她当玩乐的对像了,是啊,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总让人如愿,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

“我们不谈这个可以吗?”

“那么,你想谈什么?”他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样。

“谈谈战云的事,”轿夫抬着轿子,继续稳稳的上前,回七王府,还有些距离,或许,他们可以小小的谈上几句,关于战云的未来,“王爷对此有何看法?战云能说服雅公主消气,再次决定嫁给他吗?”

这很关键。

“战云没那本事,”容冰不给面子的直接贬杀了战云,“攻防战上,他还能有点作用,光是看他这两日的所作所为,他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要拒婚,有的是法子,他把自己逼到了尽头,”

“那也不是他的本意,只能说,天意弄人,”谁也不想把人生走到这一步,“王爷若是能出面,雅公太一定会同意的。”

只要他肯帮这个忙,这场惨剧,还能有个较好的收场。

容冰懒洋洋的挑了挑凤眸,“暖儿,你是傻了吧,”指,轻点她的额,“本王可是你的丈夫,你却要让本王出面与耿雅颂谈此事,万一她强硬要求,只想嫁进七王府,顶替你七王妃之位,你也应允吗?”

“若能,我倒是想允。”至少,不会有人痛苦,战云可以如愿的与练雪寻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而她,无意与耿雅颂争斗,自是能避则避的,“只怕王爷不允。”ric6。

“既然知晓本王不允,就别再说惹本王生气的事,”

容冰无意插上一手,别人的死活他向来不在意,更遑论这并无关生死的事,耿雅颂会嫁给战云,他会不会出面,却能促成此事。

早前耿雅颂在早朝之上发下的豪语,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实现,人既然已经来了大容王朝,就不可能回去,再挑两国战事。

她要嫁,便有人娶。

...............................................

没有人知道战云战将军与耿雅颂雅公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事情来了个大转折,战将军的脑袋还好好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只不过,战夫人的位置换人坐,由礼官选出的吉日,七日后,战将军与雅公主大婚。

除了讨论战夫人换人,自然要关注之前才成为战夫人的练二姑娘,听说战将军重情重意,并没有直接将练二姑娘休弃回练家,而是让练二姑娘继续留在战府,成为二房,屈居公主之下。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公主就是公主,练二姑娘不是过是练家的庶出之女,怎么也比不上公主的娇贵。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选择哪一个成为正妻。

娶了雅公主,生活虽热闹了一点,有一个傲慢的妻子时不时的要为难一下,但,身份地位再也不一样,战云不仅仅是大容王朝的重臣,更是上良国的驸马爷,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婚期一定,练雪寻与战云双双来到七王府,他们是来道谢的,为了他们,让七王妃舍弃了一个人情。

能让皇上欠下人情,不该浪费在他们身上的。

两人一见暖朝,便齐齐的跪了下来,“七王妃,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此生难报,还请王妃受我们夫妻一拜。”

“这是做什么,”暖朝上前急扶他们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了说,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们跪拜。”

扶起两人,安排他们落座,暖朝才发现,战云与练雪寻的神情都有些疲意,这些天,怕是苦了他们。

耿雅颂会答应战云的劝说,倒是出乎人的意外,只怕,这中间,并没有少给他们难处吧。

说起其中过程,两人是欲言又止,其中之苦,不足为外人道也,“公主气难消息,让雪寻受委屈了。”战云愧疚难当,雪寻嫁给他才一日,便要遭受这样的罪,往后还不知道会受多大的罪过,他曾想过,一封休书让她回练家去,也不需要在战府受苦受罪。

偏偏,雪寻认定了他,愿与他一同面对将来的苦与难。

夫妻是同体的,不能因为面对困难,就放弃了。

若真如此,这份情缘,就太不值钱。

“苦了你了,”暖朝岂会不知,“雪寻,你是个聪明的人,面对像雅公主这样的人,你最不该做的是与她当面冲突,不如这样吧,你别住在战府,若是不想回练家,可暂时住在秋水别院,以免正面与她碰上,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不,这怎么行,”练雪寻摇头,“我们已经麻烦王妃太多,不能再麻烦王妃。”

“不要客套,你们细细的想想,要是同意了,我便让人去安排,”

“好,”战云先同意了,暖朝的话刚中他的下怀,雪寻没什么后台,身边也只有一个小丫环,不比耿雅颂,她身边带着护从仆妇都是高壮有力的,随便一个,一根手指头就能把雪寻推倒。

他又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在她的身边,万一保护不及呢——,他实在不想留下遗憾。

...................................................

大婚之前,练雪寻便住进了秋水别院,当然,这事是密而不宣的,让要是耿雅颂知道是暖朝收留了练雪寻,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婚当日,战府热闹非凡,几乎全城的人都去瞧热闹了,大家都要瞧瞧,这位赐婚总是出问题的雅公主,到底能不能顺利的出嫁。日意能一。

甚至有人开了赌盘,有人赌亲事能成,有人赌大礼必定不平静,有人赌婚事不成。

皇上派了人,守在战府附近,以测安全。

朝中诸多大臣皆来道贺,毕竟,这可是皇上亲赐的婚,该来共镶胜举。

容冰也来了。

暖朝也来了。

容冰与暖朝,今日代替皇上,成为战云与耿雅颂的主婚人,为这对新人主婚,耿雅颂一袭上良国嫁衣,未披头纱,细细妆点过的容颜格外的美丽,若是她的眼神不那么犀利,就更完美了,相较于新娘,新郎官就显得平静多了。

礼官高唱,新人入堂,拜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皇恩,三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前头刚将新郎新娘送进洞房,后脚,新郎新娘又出来了,新郎循礼是要给众宾客敬酒陪酒的,新娘子却只需在洞房里等待新郎回归。

耿雅颂哪里坐得住,如今,她是嫁给了战云,却不是真的想要成为战云的妻子,她要的一直就是容冰。

上一次,大好的机会失去了,不仅如此,还让七王府有机会把她赶了出来。

更该死的是改成赐婚给战云。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愿意的。

如今,她的确是与战云拜了天地,但还未入洞房,还来得及,只要她有机会引诱容冰,想要回转,仍是有余地的。

“王爷,雅颂敬你一杯,”首席上,耿雅颂无视容冰身边的暖朝,直接举杯敬酒,容冰意思意思的端起杯,轻抿了一口,“今日可是战将军与公主大婚之日,公主切莫喝多了,浪费这良辰美景。”

什么良辰美景,她压根就不想在今晚与战云行夫妻之礼,她是公主,她的身份比战云高贵,什么时候当夫妻,什么时候同房,那也得她说了算。

她说他能进房,他才能进。

她说他能上床,他才能上。

否则,他连靠近她也不能。

“王爷知道雅颂的酒量一向很好,虽算不上千杯不醉,却也能喝不少,王爷何不陪雅颂喝个痛快。”当着众人的面,他会拒绝她吗?

他拒绝了,

不顾众人的眼光,直接探手将坐在他身边,始终安安静静仿佛当自己不存在的暖朝拥入怀中,“本王今日与王妃同至,若是喝醉了,只怕王妃会不开心的。”

“不会,”暖朝赶紧撇清关系,“王爷若是喝醉了,我会让人安稳的把王爷送回府里去,王爷尽管随意就是。”别想拉她下水。

他就没有瞧见,耿雅颂那杀人的目光恨不得把她切成千片万片吗?

真是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暖儿,”容冰的唇,抵着她的耳边,热烫的呼吸,带着丝丝酒味,染上她的粉郏,“你若是不仁,可别怪本王不义。”

“王爷想要如何不义?”

“本王若是喝了酒,你自然也不少了,”他悠雅一笑,“王妃也有意一同喝,既然如此,大家举杯吧,今日是难得的佳期,大家无需拘束,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王爷开了这个口,其他人真的是一点意见也没有。

众人应喝。

顿时,情绪高涨,敬酒声不断。

而暖朝,只觉得头一阵阵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