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小艇也差不多和个游艇大小,我坐船舱里也懒得和那小子说话,进去在沙发上坐着,不几分钟就顺着风听见了外面的窃窃私语。

好像那家伙正在打电话,满嘴的抱怨就不说了,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听了几句还真是上火,“嘿,刘辟云,外面那小伙子好像对你很有看法啊,”小黑到我面前故作吃惊状,“很少见你忍得下来哦。哎,要不要修理他一下?”

“去,少给我添乱,”我随手从茶几上端起个杯子给自己倒水,“太年轻了,估计家里有点背景,说话办事太冲了——不是国安七部也该是国安局的人,算了,都是一个大系统的,难得去折腾。”

“那倒是,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又挂了彩…嘿,刚才你扔证件到他脸上的时候没把伤口拉到吧?”话这么一说我倒是轻轻活动了下手臂,转了两三圈感觉不是很明显也就算了,看得出来恢复不错。“没事…谁电话?”我伸手掏兜把电话摸出来,一串子数字明显没认识,“还好没折腾,你看,猜都是杭州分局的电话——喂,我是刘辟云。”

电话里爆发出哈哈哈几声笑,“刘哥,嘿,真是你!我听说叫我来接刘辟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结果后来一想觉得不对,你说你那名字算比较奇怪的了,猜估计是你…我同事过来没?哎,手上有点事情我暂时就不来了,岸上等你…”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透着熟络热情,也不知道是谁,声音到是怪耳熟的就是想不起来。

“呃,谢谢。恩,我手机信号不好,听不太清楚声音啊…你是谁?”只要忘记了声音或者记错了我都把事推到中国电话信号上,然后假装听不清楚等他自报家门。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紧跟着热情不减,“我是郑曲啊,刘哥…海上信号确实不好我知道,这样,你下来了我请你吃饭行吧,我们到时候再说?”

“郑曲!原来是你小子,”这还真是熟人,虽然不知道怎么他来了这边,“吃饭绝对你请,包吃包住包路费,还有,给我安排下明天一早飞去泰安市,我一堆东西不出文件的话上不了机。”既然熟人我也不客气了,该吃吃该喝喝全部推他脑袋上,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就行。

“好好好…那我先挂了!”

原本还以为是那臭小子全权接待我,结果居然杭州局派出了郑曲——估计知道他和我有点关系所以派来了,不错,这档事突然变得很顺心,我喜欢!

游艇速度朝着港口而去也只有几十分钟就顺利靠岸,我单手拎包跳上岸,小黑紧跟身边。来接我那小子虽然也是国安局的,大家既然都不是很对眼,又何必去理他?别说在我面前打官腔,就算是没来这套,一闻他身上的二代味我也懒得搭理。

还他妈老场景,汽车、制服,一脸微笑——郑曲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制服**,记忆中这家伙就没别的衣服——“刘哥,欢迎欢迎!”他老远冲过来伸出只手在我面前晃,估计心里打算给我来个握手搭肩表示热情。

一手拎包一手绷带吊着,你说我拿什么玩意儿给他握一把?

“喏,我这腾不出手。”我嘿嘿的笑,包朝前一递,“来,帮我拿着。”

伸手接过包他还是把我抓住了,“真想你啊,刘哥!”紧紧给我一捏,“听说你辛苦了。”

“还行。”我上下一打量,“不错,唇红齿白的,看上去你对南方水土还是挺适应嘛,弄得跟个小白脸差不多——咋来的这边?”

郑曲哈哈一笑,拉开车门让我先上,然后自己才坐到车上,“这个事情慢慢说,”他突然朝外面加了句,“上车走。”那满脸不爽的臭小子上车坐后排,小黑也不多说直接窜到前面爬我腿上,明摆着懒得理。

去年在克拉玛依折腾一段时间,出来以后我们回了成都云淡风轻,结果他倒是没闲着——先是陪着新疆局把那魔鬼城的八卦阵封了,后来又四处陪着调查忙的不亦乐乎。到了今年我们成都分部出了那么大个事,然后从北京和杭州调动了不少普通国安成员加入,这样一搞,行,到处都短人了,于是乎他就年初的时候调动到了杭州局。

好像是我忘记了,当时还给我打了电话说了的…

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吃饭的地方上了桌,我才看见这满满一桌子的特色:佛跳墙、鸡汤氽海蚌、淡糟香螺片、荔枝肉、醉糟鸡、锅边糊、肉丸、扁肉燕…看上去郑曲还真是把我当了兄弟,一老早就把这事安排下来了。别的不说,光说那文火炖几小时的佛跳墙算是不错了,启坛时荤香四溢,果真有点‘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的味道。

那二代国安小黑脸找个借口遁了倒是遂了愿,就我、郑曲加上小黑,两个人一只猫对付这么大一桌子菜,吃得那是真不错!

郑曲依旧不知道小黑能说话,猜他是知道我们国安七部很多人有点怪,黑猫食量大也许是我弄的什么法术。不过那点理解能力也就到此为止,估计还是不能突破猫说话这一点。

但是已经够了,能陪一猫海吃山喝算是不错了。

酒足饭饱喝着功夫茶,郑曲笑着问,“刘哥,我那同事是不是得罪你了?”

“你说呢?”我现在差不多已经忘了那事了,“这家伙给我甩官腔——哼,你说我啥时候能受得了这些?别的都好说,什么打官腔摆谱之类的最是受不了。那家伙是不是你副手?要是一个组的话你还是早点给陈局说声合不来,换了算了。”

这事估计也是丫痛脚,郑曲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啊——那家伙他老爸是个领导,这家伙大学毕业塞进来的,结果陈局就扔给我了。典型的官二代,什么都不会还脾气臭架子大,结果后面只能做点什么接人、送东西之类的事,搞的我也跟着光整接待了。”

郑曲一脸哀怨活像个小媳妇,对于他这种情况我也了解,从新疆到这里准备有点作为,谁知道搞了个接待的活儿,换一不思进取的货这算好职务,能吃能喝能报效,但落郑曲手上反倒觉得坑爹了。

应该也是照顾那二代哥弄的,郑曲说不好听的算是个保姆带着大孩子。

我还没吭气郑曲突然笑了,“你看我,刘哥不好容易来一趟,结果变成我在诉苦——来来来,喝茶,我们不说这事了…”

“这样,”我半响才吭气,“回头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一下,我帮你给我们老大说说,看能不能把你调来成都,到时候别的不说,至少能进七部,成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那好啊!”他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跟你学学,也做点有用的事。”

“好啊,好啊。”

泰山,古称东岳,又名大山、岱山、岱岳、泰岳,现在位于泰安市境内,享有‘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的称号,数千年来先后有十二位皇帝来泰山封禅。

不过这地方没有机场,只能到济南然后坐车。我带着小黑在国安局安排下顺利登机,十月十七日下午两点到达。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在休假中,所以也不能太张扬,于是赶了辆车来到泰安市,然后辗转上山。

一般游客的泰山旅游无非是从岱庙开始、经红门宫、斗母宫、壶天阁、云步桥一线直到南天门,要是草草观花的话再去上面看看日出云海之类;要是准备住下来细细把玩,那可以路上慢点,把经石峪、五松亭、碧霞祠、仙人桥等等全部看完。其中旭日东升、晚霞夕照、黄河金带、云海玉盘被誉为岱顶四大奇观,那是非照相留念不可的。

说起来爽的很,但是我…其实我什么都没去成!

给你们说的也是路上买了本旅游指南看了看,然后YY出来的。真心苦逼,有机会都没去逛成。实际我是从泰安市东面沿着省道243一路到了于家河,然后折向西边到了柴草河这个地方。

到了地方下车就看见了死铁子,这家伙一见我就啧啧吸气,“刘哥,你咋了?”满脸悲壮活像瞻仰仪容,“上次见你是后背挂彩,这次几天不见居然手膀子都断了!”丫伸手捏捏,“没事吧?”

“滚!”我恶狠狠露出口白牙,“你干嘛不去上班,老赖在我们诸葛家算什么事?现在局里面缺人你小子知道不?”身子一偏怕被这家伙捏到伤口。

“师兄!”旁边一闪身八妹子出现,带着一脸关心嗔怪,“师兄啊,没事吧?你看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一身伤啊,爷爷知道了又要说你不关心自己了…”“行,八妹子别说了!”我一听这话头痛,受伤了被师傅骂那是一定的,但多半是因为我没办法去掐架,“来,你给我说说来了些什么人,到时候免得我头痛!”

“什么来什么人?”八妹子倒是没搞懂,睁大眼睛茫然了,“就是爷爷和几个老朋友聚聚啊。”“恩?没对啊,这不是说什么水陆大会么?”难道我记错了?不会啊,记得说了很多次都是水路大会嘛!

结果这么一说八妹子了然:“哦,水陆大会是在成都召开,我们诸葛家是参与的——这边是爷爷他们讨论另外一个事情…”

我喵了个咪的,被四师兄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