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的第一次袭击就取得了巨大的效果,触不及防被抓住的两个士兵很快被无数触手包裹勒死,而我则是迅速扔掉长矛和手枪换成了杀神刃,锋利的刀锋斩断了最接近我的触手。

士兵们纷纷换成了近战武器,而可怜的约瑟夫被我扔掉了匕首所以差点中招——在那电光火山的瞬间我居然看见教授手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光芒!

他从拐杖中抽出的长剑护住了约瑟夫和自己,敏捷的动作完全不像开始那颤颠的模样——该死的老家伙,我现在发现自己似乎看漏了底牌!

很快,无数条黑色的触手从阴影中钻了出来,它们更加疯狂的朝我们缠绕,把我们全部逼迫后退。面对我们的攻击,夏耕尸甚至不惜动用自己深一层的能力,它放弃了自己身体继续完成的大量死气,形成新的攻击手段。

我手中还有最后一道从成都带来的镇尸符。

你妹啊!

望着那些带着腐臭味道的触手,我皱了皱眉头,“你们当心!”吼完这一句我就朝前冲了出去。

这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

教授在拔出长剑开始攻击的时候我明显看出了他脸上褶皱的减少,似乎短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不少青春活力——这种现象不管是来至于药剂还是邪术,那后遗症是很明显的,我只要拖延时间让他尽量使用,到时候这家伙就会变成一个废物!

我不能冒险杀了他,因为我相信这货绝对有手段通知宾对付钾盐公司的同伴。

篮球场能有多大?我的速度又能有多快?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拼命的朝前冲,沿途无数的触手向我袭来,而我手上的杀神刃则是不断挥出。一条条斩断的触手掉在地上,每个触手的伤口都露出了黑红色的嫩肉,然后被杀神刃的浩然煞气所冻住。

我在短短的十来秒之后已经冲到了肉块前十米处!

那夏耕尸的本体已经重新融入了肉块之中,对于普通人来说,要如何在这么大一堆肉中寻找个身体相当困难,但是我的阴眼被我再一次使用——稀薄的黑色之中有团深色的踪迹,我相信那是我寻找的。

但是最后那一块金色让我奇怪是什么。

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面前密密麻麻的触手让我极度郁闷,反手之间已经把最后一个燃烧弹扔了出去!

最后一击!

火焰犹如出笼的愤怒野兽,迫不及待释放出了无比伦比的毁灭力量!它沃从我手中挣脱、爆发,嘶吼着降临到哪怪物的身上,毫不留情撕裂了夏耕尸前面的肉块,不断的深入、炙烧——无数触手直接被烧成了飞灰!

肉块本体也开始融化消散,就像冰块在火焰下重新回归**,腐臭的血液和那怪物的嘶吼夹杂在一起让人胆战心惊,但是我也在此刻抓住了寻找的东西!

那肉块中一闪而逝的灰白身躯!

就是现在!

我手中的镇尸符呼啸着钉到了那身躯上,随着一声巨大而且凄惨的叫声,我引发了镇尸符的力量!

在那一瞬间,夏耕尸陷入了沉默,但是随后凄厉的叫声骤然再起!扭曲、尖锐的叫声让我全身一阵战栗,就像是千万个地狱中的灵魂遭受了烈火的煎熬而发出的喊声。肥大的肉块在我面前不规则的爆裂、撕开,伴随那污秽的血液喷射而出,一道银色火焰在肉块的内部闪出了光芒。

几乎同时,那夏耕尸出现在我眼前,挣扎着用自己孱弱的手臂扒开肉块试图钻出来,我从它那细小的手臂和大腿能看出这家伙并没有成型,还是最初的阶段——显然是因为四凶出现才开始苏醒的,成长时间不超过三年!

就像个畸形的早产儿,还没有成熟就被迫离开了母体。

我不是个残忍的人,但是我也不打算怜悯这家伙——我的手轻轻扬起,一个玻璃瓶飞过去在它头上撞碎,里面猩红的**瞬间淋遍了全身!

我特意留了一半的雄鸡血!

高温之下那雄鸡血宛如最猛烈的毒药,迅速在它身上蔓延。它的身体在自己凄厉的叫喊声中开始发白、变灰,然后变成了鳞状的碎屑——在镇尸符的作用下犹如飞灰,被自己身体的**所混合,变成了一滩糊状的东西。

完工了!

所有触手在同一时间像抽掉骨头的毒蛇般瘫软在地上,失去了任何的活力!

“好了!”我呼出口气转身回头,看着那些面对我的士兵脸上的死灰色——

“当心!”就在其中一个士兵飞扑向同伴的时候,我大吼了起来!

那士兵呆立原地应声而倒,和木头人般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约瑟夫和教授恐慌的朝后退了几步,其他人要么是被扑倒、要么就是扑倒了别人!

膍毒再一次发挥了他那残暴的毒性!

阿拜江他们也只是身上粘上了腐尸的体液就迅速晕倒,那么腐尸感染的夏耕尸身上诞生的虫子又怎么可能无害嘛?

这一切完全符合我的推断!但是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

“快,这些人已经被感染变成了腐尸,”我挥舞着手上的匕首朝着他们冲去,“杀掉这些人!”我完全扮演了一个对突**况手足无措的受害者形象,恐惧、慌乱和毫无目的的杀戮欲,加上这种胡乱的指令——百分百演技派的选手。

当然,要是可以选择,我还是情愿当偶像派。

这种膍毒的毒性显然猛烈的多,不但让他们昏迷,甚至在第一时间就给予了他们复活的能力!当我到达他们面前,先后发作的两个士兵已经被约瑟夫近距离爆头,他的枪指着旁边那些失去知觉的家伙,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却没有动手。

我站到约瑟夫和教授的身边,喘着粗气,“怎么了?”

“不知道,也许是被传染了——还有救吗?”教授面对我的脸色越发难看,“这该死的腐尸!”他喉结上下移动,显然心里也是无比的紧张。

“不知道,”我摇摇头坦白,“就算有办法,在这荒郊野外估计也来不及吧?”我表明自己的立场:“也许可以用治疗尸毒的方法来处理,但是…”我双手一摊:“没热水没材料,又有这么多人……”

真话往往比假话更容易让人相信,也更容易掩饰自己的目的——教授略略思索点头,“约瑟夫。”

约瑟夫点头咬牙枪往前指,一串炒豆似的枪声响起,分分钟把面前呆滞的士兵尽数爆头——“哗啦!”

就在他掉转枪口的时候,那三个神智清醒的士兵中,两个已经端起了手中的枪,“不!将军,请你不要!”枪口虽然指着我们,但是那慌乱还真不是盖的。

剩下一个士兵左看右看,扑到地上捡起一把枪,畏畏缩缩的也加入了他们,“教授,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亚尔曼元帅的侄儿,我是亚尔曼元帅的侄儿!”

我站在一旁默默把名字记在了心里。

“放下枪,约瑟夫。”教授从后面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放下枪,士兵!约瑟夫将军刚才并没有枪杀我们的战士,而是消灭了被感染的怪物,对你们来说无需担心——现在你们端着枪,是想造反吗?”

这一句话让士兵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犹豫着并没有放下枪,教授也假装无视,“刘先生,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些孩子有没有被感染。”他笑着把皮球踢给我,“请你告诉我们实情。”

这他妈狗-娘养的王八蛋想把我推到前面,只要找个好机会说不定直接就把我当了肉盾,到时候死得才冤枉——“你们把眼皮翻开,让我看看。”

我走上几步,但是避开了约瑟夫枪口和士兵的连线而站在一侧,让士兵翻开眼皮——眼皮呈现健康的青白色,虽然因为恐惧布满了血丝,却没有那种显而易见的黑紫。

“看起来没事。”我点点头对教授说道,“他们显然没有中毒,完好的。”说着我招招手,把另外那什么元帅的侄儿叫过来。

约瑟夫迅速把枪口调转对准了那人,那两个士兵松了口气,立刻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枪口在不知不觉中也换了方向。

“这个也没问题。”我对教授笑笑心里却犯了迷糊,为什么明明看见都被那虫子的**滴中,有些没事有些有事呢?

我蹲下来,把其中一个士兵身上的衣服用杀神刃割开检查,这时候就听见了教授又开了口:

“凯尔。”他的声音很亲切:“你过来。”

“是,教授!”那士兵两步走到他身边,因为开始的事情依旧没平复心情说话有点不连贯:“对、对不起,教授。我是因为刚才慌了,所以乱了…”他把枪忙乱的朝枪套中塞,不住的道歉。

“是把好枪。”教授伸手从他手里接过手枪,“不知道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教授、教授!”那士兵一下子叫了起来!

我看见教授正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他,而他朝后退了好几步,一不小心踩在尸体上摔倒还连忙翻身,“我没有被感染!我没有被感染!请你不要…”

不但那俩士兵不知所以,就连约瑟夫都没有明白教授的意图。

“和感染无关,而是你泄露了组织的机密!”教授问道:“约瑟夫,党-国第四条款是什么?”

“党-国条款第四条,”约瑟夫顿时明白了教授的意思,他立正站好:“任何人不泄露组织机密,任何对外私人、组织、团体、国家泄露组织成员、章程、地址等有关信息者,任何上级可以在三人莅场的情况下立刻处死!”

“明白了?”教授脸上微微**,“你说出了亚尔曼元帅的名字和官职,所以,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