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哪里

这是一排幽深狭长的牢房,墙上挂着的烛灯如半瞎了的人残喘老人,幽暗的灯光随着破洞的风忽暗忽亮,映照着每个人心里如死灰般的心情。

一墙之隔,墙外星光满天,牢里腐霉,鲜明讽刺.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被关押人的的心理,恐惧莫名。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谁的凄厉的痛叫声,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你的耳膜.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是你永远的伙伴!

春雀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看清四周情况的同时耳朵里便传来了一女子哭泣讨饶的声音:

“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啊!!”

春雀头朝声音的来源转过去,因为干透的血将睫毛粘住的缘故,她睁开的有些费力,而且附近似乎在倒着粪桶,味道臭的令人作呕。

待看清眼前所在位置时,她的脑袋有这一瞬间的怔愣与恐慌。自己的身体腰部以下正没入臭水中,臭水颜色如墨,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正是从那里散发而出。这是被挖的一个臭槽,每个牢房都有。无人的牢房的臭水槽里则是干净的。

自己双手被两条粗粗的早已锈迹斑斑的铁链捆在十字架上,腰间还有一条铁链绑着,好像生怕她会跑掉一样。

春雀最初以为自己是在王府的惩罚室里,古代大户人家私下用刑,私自造牢关押犯了错误的下人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头顶此刻只觉昏昏沉沉,手腕处生生作疼,泡在臭水里的身体春雀感觉浮肿了一圈,肿胀酸涩。许是刚才昏迷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如今人一醒,什么痛楚难受的感觉尽皆涌上心头。

“这样还不如继续昏迷,如此什么痛都没感觉了。”春雀自嘲的笑笑。在短暂的害怕之下她已经立即冷静了下来,只要她不死,就一定能坚持到彧的回来。随即不由想到王青姣的毒不知被解了没有。来喜,来喜可还安全。希望白羽能及早发现此中蹊跷,找出来喜……

这一切的一切一定都是王青文搞的鬼,他可真狠心,为了陷害竟然连王青姣这个妹妹都不顾了。丧心病狂和他师父一样!

春雀在心里咒骂道,如此一想却又更加深深的担心起来喜来,心底里泛起了难以言喻的悲哀。

难道,又有一个人因为自己要被无辜害死吗?

正当春雀胡思乱想也没怎么细听远处的情况时,刚才凄惨的叫声一下子变的恨厉传来:

“如烟你个臭*,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

春雀连忙伸长脖子望了过去,因为她被绑在木柱上不能移动,故而费了好大劲才从一排排空着的牢房木头空缝出看到远处的场景。

原来牢房最里出是一个小空地,四周挂满了刑具,中间还烧着一盆炭火,上面的铁烙正放在火中,烧的通红。有一个女子正被捆在空地中间的凳子上,衣衫尽数被撕扯破碎不堪,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

此时刚才还凄厉喊叫的女子已经没了声音,春雀只看见那个长得浑圆膀粗的虬髯男子正在趴在那女子身上做着云雨之事,不一会儿男人发出浓重的喘气声。女子闭着眼头偏向一边看不到什么表情。

她们身旁站着的女子一身艳红着身,姿态轻挑无比。正手摇着扇子看着他们,不时嘴里发出轻笑声,绕着云雨的两人恣意行走,春雀从一晃一晃的门住缝中看到了她美艳的容貌与得意张狂的神情。

春雀皱眉思考,见此情形不消说,叫的一定是被绑在凳子上的女子了。可有点春雀觉得很奇怪,虽然她在府中不常出门,可王青文的几个妻妾她还是见过的。但从未见过这个女子,而且其无耻行为与王青姣不相上下。

耳边听着板凳剧烈摇晃嘎吱嘎吱磨地声音,春雀不由闭上了眼睛,不用想就可以知道被这么一个壮汉给强行云雨是多么惨的一件事情。

半晌,男子发出一声吼声,随即那嘎吱嘎吱的声音也没了,春雀知道他是完事了,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悲凉,睁开眼看着头顶破落的木柱发着呆。

“如烟姑娘,她,她死了!”男子粗噶的声音惊慌响起,这一句话同样惊的春雀急急伸了脖子想看个究竟,心里亦是一阵揪心。

那个叫如烟的女子此刻正背对着春雀,春雀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看到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探在被绑的女子的鼻息间,春雀知道她一定也怕了。

可,

“这会功夫没人,抬出去埋了吧。”如烟的声音淡漠说出。清冷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着埋个死猫死狗的事情。说完还拿手帕擦了擦手,那手刚刚碰到了死去女子的皮肤。

“小的是第一次做这事啊。如烟姑娘,若是妈妈知道了,你可一定要给我说好话啊。”虬髯大汉胆战心惊的说道,说完还直接跪在了如烟面前。

“起来吧。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一个丫鬟而已,死了便死了。我若不是看在你平日伺候我周到又甚是喜欢这贱丫头的份上,这回哪有你的好事。快去埋了,妈妈那我自会说去。”如烟不屑道,轻轻摆了摆手帕,一转屁股就往春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准确的说她是打算回自己住处休息。

春雀见她走了过来,第一时间就闭上眼睛头垂在那里装作依旧昏迷着。心里思绪如潮:看这个女人杀人眼都不眨,若是被她看见自己醒着,今晚被埋的第二个人便是自己了。

可这如烟到底是谁,听他们这么半天说话春雀感觉这里不像是王府…………

如烟此刻正站在春雀的牢房外抬眼细细打量着春雀,皱起的秀眉兀自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风尘之美。

此刻她心里有些懊悔,刚才光想着怎么折磨那贱蹄子让自己心里痛快,竟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别人刚丢进来的女子。

如烟看着春雀垂着头一动不动,皱紧的眉头微微放松了下。抬脚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冲着春雀叫道:“喂,我知道你醒了。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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