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故事讲完后,王喜忍不住鼓掌叫好:“乌鸦大叔,你是真人不露相呀,这个故事太精彩了!一场人民公园里的麻将,居然让你讲出了《碟中谍》的感觉。特别是对于我这个成都人来说,太有亲切感了!如果我是参与评分的网友,一定给你的故事打100分!”
“我不是成都人,也不会打麻将,但也被你这个故事深深地吸引了,特别是那两场紧张刺激的麻将,我听的时候一直捏一把汗呢。”宋伦笑着说,冲乌鸦比了个大拇指。
他们的话让乌鸦颇为受用,他嘿嘿一笑,拱手道:“谢了!如果我能赢的话,奖金分给你们……一成!”
“一成就是一千万?此话当真?!”王喜叫道。
“绝无戏言!”
贺亚军呲笑一声,讥讽道:“都开始商量怎么分钱了,抓紧时间写获奖感言吧。”
“我没觉得一定会赢,只是说如果赢了的话怎么办。”乌鸦倒是没有得意过头,舒展了一下筋骨,“不管怎么样,讲完故事,我就一身轻松了!”
“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吧?还有最后两天了,我们对于主办者的身份,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得分最高的那个人恰好就是主办者的话,我们全都会死。”流风表情严肃地提醒众人。
这番话让大厅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特别是刘云飞,他不安地说道:“后面的故事,每一个分数都比我高。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第三轮出局的人,就是我了。”
“看起来,你只能寄希望在我身上了。”贺亚军说。
刘云飞悲观地摇着头说:“我是第一个讲故事的人,只有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而你是最后一个讲故事的人,有足足十四天的准备时间。而且,你还可以在这十四天内,通过前面的人讲的故事和得分情况,判断出网友们的喜好。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能胜过你,真是出怪事了。”
贺亚军说:“不,你说错了。我要讲的故事,在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下午就已经想好了。换言之,我构思的时间其实跟你差不多。”
“真的?”刘云飞怀疑地问。
“骗你有什么意义吗?”贺亚军说,“其实我中途也想过,要不要换故事,但是我发现,真是高估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了。老实说吧,我只能根据自己的一些真实经历来讲故事。所以我的选择其实是唯一的,就算再给我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我也只能讲出这个故事来——我之前就说过了,要构思一个故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贺亚军的话给了刘云飞些许安慰和信心。这时,真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捂着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众人发现她抬头望着上方,料想是上一个故事的分数出来了,所有人一齐望向了大厅上方的液晶显示屏,看到了一行字和一个分数:
第十二天晚上的故事——《切除》
分数:96
“96……我的天,真的超过上一个故事《永夜》了!”王喜激动地说道,“后面这几个故事,不断创新高呀,太刺激了!”
“我X,没法玩了,我的故事怎么也不可能得这么高的分吧……”乌鸦面容扭曲地说,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我昨天说什么来着?‘搞不好明天晚上的分数,又把我给超越了’,结果还真是如此。唉,空欢喜一场呀。”流风摇着头苦笑,又补充了一句,“不但空欢喜,还白挨了一枪。”
“现在,柏雷的故事成了全场最高分,而且这个分数,真的很难超过了。这样的话……”兰小云面露忧色。
“你担心我会被袭击吗?”柏雷说,然后扫视众人一圈,挺起胸膛说,“没关系,谁想干掉第一名,就冲我来吧!”
“昨晚发生了暗杀流风的事件,已经让我们引起警觉了。再想下手,恐怕不容易了吧。”雾岛说。
“是啊,我们已经决定轮流守夜了。今天晚上该我、王喜、双叶、真琴来守夜。”扬羽说,“从12点钟开始,我先守两个小时,然后去王喜的房间叫醒他,以此类推。一直持续到明天早上八点钟。”
“等一下,我不敢一个人守夜……”双叶说。
“那我来替你吧。”宋伦说。
“其实,我有一个提议。”双叶说。
“什么提议?”宋伦问。
“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是我们在这儿待的最后两夜了。这两天晚上,不如我们都别睡觉了吧。大家一起在大厅里,玩点游戏什么的,想睡觉的人,也可以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我觉得,这样是最安全的。”双叶说。
“为什么?”兰小云问。
“因为轮流守夜的话,如果守夜的那个人正好是袭击者的话,他(她)一样可以对某人下手。”双叶说。
“这倒也是。袭击者如此狡猾,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乌鸦服下安眠药,那他(她)守夜的时候,也有可能想出什么阴招来,不动声色地杀死某个人。搞不好有人已经死了,我们还以为他在呼呼大睡呢。”流风说。
众人一起点头,认为双叶和流风说的有道理。王喜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干脆熬夜玩通宵好了。大家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玩通宵,也得有东西来玩吧?这里有电视、麻将、扑克之类的娱乐工具吗?我们大眼瞪小眼守通宵呀?”乌鸦说。
“咱们要不要玩狼人杀?”双叶提议,“这种时候,不是蛮适合的吗?”
“好啊!”王喜兴奋地说,随即想起一个问题。“可是玩狼人杀,需要卡牌呀,至少是扑克牌吧。这儿哪有扑克牌?”
双叶说:“桃子不是有一副塔罗牌吗?用塔罗牌来代替狼人杀里面的卡牌,应该可以吧。”
“可以的!那我去桃子的房间,把她那个随身背的小包包拿下来?她的尸体虽然消失了,但这个包还在房间里。”王喜说。
“等一下,”柏雷突然叫住他,“你们刚才说什么?”
“玩狼人杀呀,你会玩吗?”王喜问道。
柏雷凝视王喜,又望向双叶。突然,他浑身**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对众人说道:“我们现在马上回各自的房间,把主办者发给我们的木盒子都拿下来!”
“你要做什么?强制大家公开盒子里的道具吗?”宋伦问。
“不是,不需要打开盒子!我只想看一下盒子上的图案!请大家都照做吧,这件事十分重要!”
众人对视了一下,扬羽说:“行,我们就配合你吧。”
说着,所有人一起上楼,分别进入自己的房间,把各自的木盒子从房间里拿了出来,再度返回一楼大厅。柏雷除了拿自己的盒子,还去了一趟死去的陈念和桃子的房间,把他们的盒子也拿了出来,以及——桃子随身背的那个小包。
每个人坐下后,盒子摆放在自己面前。陈念和桃子空着的座位前,也分别对应他们的盒子。所有木盒摆好后,柏雷问道:“在做的各位,哪些玩过狼人杀?或者知道玩法也行,麻烦举一下手!”
除了乌鸦、雾岛、宋伦和真琴之外,另外8个人都举起了手,看来大多数人都知道狼人杀的玩法。柏雷点了点头,从桃子的小包包里摸出那副塔罗牌,拿出其中的22张大阿尔克那牌,仔细比对塔罗牌上的图案和每个人盒子上的图案,几分钟后,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果然如此!”
“怎么了?”真琴问。
柏雷睁大眼睛,环视众人,说道:“我刚才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么多天以来,我们一直被误导了。主办者发给我们每个人的盒子,代表的根本不是塔罗牌,而是狼人杀卡牌!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被赋予的‘角色’,其实是狼人杀中的身份!”
“什么?真的吗?”兰小云惊愕地说。
“对,就拿你来说吧。”柏雷指着兰小云面前的盒子,“你抽到的塔罗牌是‘恋人’,所以你的盒子上,画的是一男一女,女人深情地望着男人。这似乎对应的是‘恋人’这张塔罗牌,但是你知道狼人杀的好人阵营中,有一张叫做‘暗恋者’的身份牌吧。你盒子上的图案,其实代表的就是这个身份。”
“何以见得呢?”兰小云说,“我的意思是,‘恋人’塔罗牌和狼人杀里的‘暗恋者’,图案都是差不多的,你怎么知道盒子上的图案,代表的一定就是狼人杀中的身份?”
“因为每个人的塔罗牌和狼人杀卡牌,在图案上都是相似的!你总不会认为,14个人,全都是巧合吧?”
柏雷指着自己的盒子说:“我之前抽到的塔罗牌是‘正义’,塔罗牌和木盒子上画的,都是一个欧洲中世纪保安官的形象——保安官实际上就是警察。所以我对应的,是狼人杀里面的‘警长’。”
接着,他分别解说每一个人:
“贺亚军抽的塔罗牌是‘审判’,盒子上画的是一个法官形象的人,他代表的狼人杀身份,正是游戏中的主持人‘法官’;
“乌鸦的塔罗牌是‘倒吊男’,盒子上画的是一个抓着绳子往下倒吊的男人,其实代表的是狼人杀里面的‘盗贼’;
“宋伦的塔罗牌是‘高塔’,盒子上画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塔被闪电所击毁,塔的下方站着一个手持长矛和盾牌的守卫。我们都被塔和闪电所吸引,却忽略了‘守卫’才是他(在狼人杀中)真正的身份;
“雾岛抽到的塔罗牌是‘教皇’,对应的其实是‘预言家’;
“双叶的塔罗牌是‘女祭司’,实质是狼人杀中的‘女巫’;
“王喜抽到的‘愚者’,其实是狼人杀里的‘白痴’;
“桃子的‘魔术师’,跟狼人杀里的身份牌‘魔术师’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扬羽的‘死神’,画的是一个骑在马上,举着死神徽章的人,所以,他其实是狼人杀中的‘骑士’;
“陈念的塔罗牌‘月亮’,画的是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但阿尔忒弥斯还有一个称号,叫狩猎女神,所以陈念的身份是‘猎人’!”
柏雷一口气解读了大多数人牌面和身份的意义。人们惊讶地发现,果然如此,每一个人抽到的塔罗牌和狼人杀角色都是对应的,这绝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刻意为之。
“难道……主办者猜到了桃子会用塔罗牌对我们每个人进行占卜,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代表狼人杀身份的不同的盒子,并且在桃子占卜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摆在我们面前,目的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我们理所应当地认为,这些盒子以及图案代表的,就是我们昨晚抽到的塔罗牌?”兰小云说。
“对,这是一个心理诡计!主办者之前调查过我们,肯定知道桃子会随身携带一副塔罗牌,并且跟所有人占卜。利用这一点,可以成功地误导我们,从而遮盖‘狼人杀身份’这一事实!”柏雷说。
“可是,主办者既然要赋予我们狼人杀中的身份,又为什么要用烟雾弹掩盖这一点呢?”双叶不解地问道。
“因为一旦猜出了每个人在狼人杀里面对应的角色,主办者的身份,也许就会随之显现。这是主办者故意设计的一道谜题,就看我们能不能解开!”柏雷说。
“主办者就是‘狼人’?”贺亚军瞪着眼睛说。
“谁是‘狼人’?刚才柏雷说的所有人中,好像都没有狼人吧?”宋伦说。
“不,有一个人他没有说,那就是——1号刘云飞。”流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