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的故事讲完后,王喜忍不住鼓掌叫好:“哈哈哈,这个故事的结局,我太喜欢了!故事里的主角韩宝来,坏事做尽,自以为谁都奈何不了他,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遭报应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而且,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这条人面鱼成功地复仇了。不得不说,真是巧妙的设计。”宋伦由衷地赞叹道,“如果我是参与打分的读者,一定给这个故事打高分。”
“谢谢你们的夸奖。”杨羽微笑着说。
“那么,这条鱼,到底是不是李秀英的母亲变的呢?”真琴问道。
“这个,就看大家怎么理解了。说得太透,反而没有意思。”杨羽说。
“嗯,我也觉得,适当地‘留白’,更能让人回味和思考。”兰小云说。
就在大家都围绕着故事内容探讨的时候。流风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杨羽的这个故事,倒是从另一个方面,给了我一个启发。”
众人望向他,柏雷问道:“什么启发?”
流风说:“韩宝来一直在欺骗身边的每一个人,最后没有好下场。这让我想到我们14个人目前的状况。如果我们也这样互相猜疑、彼此不信任的话,只会让主办者的阴谋得逞。而且从发生在王喜身上的‘毒蛇事件’来看,主办者是会主动出击的。如果我们不设法团结起来,完全有可能被他逐个击破。”
这番话让大家频频点头。早上发生的“毒蛇事件”,直到现在仍然让他们心有余悸。兰小云问王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完全没有了,双叶给我的药很管用,帮我彻底解毒了。”王喜说。
柏雷问流风:“你认为我们应该怎样团结起来呢?”
流风说:“彼此信任,就是团结的开始。说得具体一点吧,主办者不是发给我们每个人一个小盒子吗,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三个人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王喜的盒子里是一个布娃娃;双叶的盒子里是药品;我的盒子里什么都没有——除此之外,另外11个人的盒子里有什么,是一个谜。大家这么藏着掖着,显然是不利于建立信任感的。”
“我觉得流风说的有道理。老实说,我甚至都怀疑,早上出现在柜子里的那条蛇,会不会是某个人盒子里的‘道具’……”兰小云说。
“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这个人为什么非得害死王喜不可?王喜现在又没有威胁到谁。”陈念说。
“是的,所以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一定就是这样。但问题是,正如流风说的那样,因为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道具是什么,才会产生这样的猜测,从而加深误会。”兰小云说。
“有道理。”雾岛说,“那么,我们不如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盒子里的道具是什么,说出来吧。免得再出事了,又互相怀疑。”
“雾岛先生,那就从你开始,好吗?”流风问,“你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雾岛说:“我盒子里的道具,从杨羽讲故事开始,就一直摆在大家面前了,只是你们好像都没有意识到,这就是我的‘道具’。”
听他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发现雾岛的面前,摆放着一个32开的小笔记本和一只签字笔。刘云飞诧异道:“啊?这就是主办者放在里盒子里的道具?笔记本和笔?”
“对。”雾岛说。
“我还以为这是你随身携带的东西呢。”
“不是,我进这个地方的时候,除了手机和钱包,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雾岛说。
“这笔记本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里面有没有写什么东西?”贺亚军问。
“没有,”雾岛翻开笔记本,展示给大家看。“就是一个在任何文具店都能买到的普通笔记本,全新的,笔也是一样。反正我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
乌鸦嗤笑一声:“主办者给你这东西的意义是什么?让你听完故事后,做笔记吗?或者写一篇读后感?”
“也许吧。”雾岛认真地回答,“或者是,暗示我把每个故事的得分,都记录在这个笔记本上。”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记录分数的话,用手机就可以了。我们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是有电源插座的,手机可以一直使用,只是无法上网和打电话罢了。”贺亚军说。
雾岛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也想不到主办者给我这个道具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也就只好用来记录每个人的分数了。”
流风说:“知道了,雾岛先生。那么,还有谁愿意说出自己盒子里的道具是什么?”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没人往下接话。雾岛说:“不会吧?只有我一个人愿意开诚布公?”
杨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说吧,我的盒子里,装的是一支注射器,和一小瓶药。”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柏雷问:“这是瓶什么药,你知道吗?”
杨羽点了点头:“盒子里有一张纸片,是使用说明。”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个小瓶子里装的,是吐真剂。”
“吐真剂?!”好几个人一起叫了出来。王喜显得特别惊讶:“就是电影里面,特工对某人进行审讯的时候,给他注射的那种会让人说真话的药吗?”
“对,就是《真实的谎言》里面,施瓦辛格被注射的那种药吧。”杨羽说。
“可是……这是电影里的剧情呀,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王喜感到难以置信。
“有的。其实吐真剂这东西,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神秘。它的化学成分,主要是由阿米妥或者苯巴比妥之类组成的,其作用类似于某种特殊的镇静剂或者麻醉剂,进入血液之后,会短暂地麻醉人的神经,让人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回答各种问题。就像你问一个彻底喝断片儿的人某些问题,他也会老实回答一样。关键是,清醒之后,他根本记不起自己说过这些话——跟吐真剂的原理是一样的。”杨羽说。
“你怎么对吐真剂这么了解?是盒子里的说明书上写的吗?”王喜问。
“不是,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杨羽说,“早上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一个很喜欢看书的人,所以各种类别的知识,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主办者给你注射器和吐真剂,用意十分明显。”柏雷说,“他显然是给了你某种特权,让你对某个人产生怀疑的时候,给他注射吐真剂。这样一来,就能问出这个人是不是主办者了。”
“是的。可是有个问题,就算我怀疑某人,对方不同意的话,我总不能强行给他打一针吧?对方不会抗拒吗?”杨羽说。
“这个简单,如果在这十多天内,咱们一致认为,某个人的疑点特别大,就可以直接跟他提出,让他配合注射吐真剂,以及接受询问。如果这个人明确表示拒绝,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就是主办者了。”柏雷说。
“有道理!”宋伦对柏雷的话表示赞同。
“但是吐真剂只有一瓶,这表示,咱们必须慎重使用。如果选错了对象,就等于把这瓶药浪费掉了。”柏雷说。
大家纷纷点头,除了贺亚军。他迟疑片刻,说道:“其实,这样的机会不止一次,而是有两次。”
柏雷望向他:“什么意思?”
贺亚军说:“我的道具,跟杨羽的有点类似,也可以让我们对怀疑的人进行‘辨别’。”
“你的道具是什么?”
“是一张卡片,我现在就揣在身上。”贺亚军把手伸进裤包,摸出一张比银行卡略大一些的、具有金属质感的卡片,举在手中,展示给众人看。这张卡片上的正面,画的是一个像神一样威武的、手持利剑的男人。他的脚边,匍匐着一只三头犬。
“这张画代表什么?”乌鸦问。
与此同时,桃子失声叫了出来:“啊……这张卡代表的是‘冥王哈迪斯’!”
“你怎么知道?”贺亚军问。
“通过画中人物的样子,以及他脚边的三头犬呀,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志!地狱三头犬名叫刻耳柏洛斯,是看守冥界大门的恶魔,它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冥王哈迪斯!”桃子说。
“原来是这样……”贺亚军说。
“怎么,这张卡片所代表的意义,你自己都不知道吗?”柏雷问。
“不,我只是不清楚这张画的意义而已,但是这张卡的用途,我当然知道,因为卡的背面写得清清楚楚。”贺亚军说。
“写了什么?”
贺亚军翻转卡片,照着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持有本卡片者,有权利发动一次投票,选择任意两个人,让其他人给这两个人投票,票数多的人出局。”
贺亚军念完这句话,望向众人,发现大家都面露惊惶神色。真琴骇然道:“出局的意思就是……死亡吗?”
“也许吧。这张卡上画的是‘冥王哈迪斯’,代表的应该就是死亡吧。”贺亚军说。
“你的这个技能,比我的可怕多了。”杨羽惶恐地说,“我选择某人注射吐真剂,就算选错了,大不了就是失去一次找出主办方的机会而已。但你的‘投票技能’,一旦投错了人,就意味着这个人会死去!”
“那也是所有人的选择,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必须共同承担这个责任。”贺亚军说。
“所以,你必须慎重呀!”真琴说,“如果没有十足把握的话,千万不要随便发动这个技能!”
“我明白,机会只有一次,我当然不会胡来。”贺亚军瞄了一眼乌鸦,意有所指地说,“除非,有些人把我惹恼了。那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乌鸦听出他话中暗含的威胁成分,但是对方有这样的技能,显然让他有所忌惮。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却只能一声不吭。
“各位,雾岛、杨羽和贺亚军都说出他们的道具或者‘能力’了,请你们也不要有所隐瞒,好吗?”流风说。
一阵沉寂后,桃子小声说:“好吧……那我也公布我的‘能力’。”
说着,桃子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金属质感的卡片,展现在众人面前,说道:“我的道具,跟大叔是一样的,也是一张卡。只不过,他的是‘冥王哈迪斯’,我的是‘海皇波塞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