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15日,俄罗斯莫斯科的警方接到报警,有人在比茨维斯基公园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一名年迈的男子,头部遭受重击而亡。11月份,比茨维斯基公园再次出现一具年迈男子的尸体,从那以后,比茨维斯基公园陆续出现了一具又一具尸体。

比茨维斯基公园是莫斯科的一座森林公园,这里有大片野生森林,距离市中心并不远,许多莫斯科人都喜欢在节假日到比茨维斯基公园野餐、钓鱼、散步。但对于许多犯罪分子来说,比茨维斯基公园却是最佳的犯罪场所,有密林的掩护,犯罪分子可以肆意抢劫或杀人。

陆续发生的凶杀案在当地引起了恐慌,人们将凶手称为“比茨维斯基疯子”。警方公开透露,这名连环杀手专门寻找年龄在50岁到70岁的男子下手,他会以邀请被害人喝酒为由将被害人引到公园内,然后趁对方转过身不注意的时候,从背后袭击被害人,例如用一根铁棒猛击被害人头部。由于被害人随身携带的钱或证件都完好无损地放在衣服口袋里,因此警方认为这名连环杀手的目的只是杀人,但警方无法确定这名连环杀手是男还是女。

为了尽快将比茨维斯基疯子抓捕归案,莫斯科警方出动了数百名警察,在比茨维斯基公园进行巡逻和地毯式搜索,希望能发现可疑分子,同时寻找未被发现的被害人尸体。

2006年2月20日,一名警察在公园巡逻时被一名男子袭击,这名警察认定该男子就是比茨维斯基连环杀手,于是赶紧叫人来增援。警方迅速赶到现场,将这名男子逮捕,并对外宣称他们已经抓到了凶手。但之后公园内接连发生的两起凶杀案告诉警方,他们抓错人了,这名男子并非比茨维斯基连环杀手。

2006年6月13日,警方接到一起失踪案,报案者说,他的母亲玛丽娜·莫斯卡尔约娃失踪了。第二天,警方在比茨维斯基公园的一条小溪旁发现了玛丽娜的尸体,尸体的衣服口袋里有一张地铁票,上面有玛丽娜乘坐地铁的时间。

玛丽娜的儿子告诉警方,母亲在离家前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要和在超市一起工作的同事亚历山大·皮丘希金一起外出散步,她还留下了皮丘希金的电话号码。后来,警方在调取地铁监控录像时,发现皮丘希金的确和玛丽娜在一起,因此警方认定皮丘希金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6月16日,警方在消防车警报声的掩盖下出现在皮丘希金居住的公寓附近,警方这么做是为了不惊动皮丘希金。在大批警察悄悄包围皮丘希金的住所时,突击队员正身系绳索悄悄从楼顶下滑到皮丘希金公寓的窗口,以防止他跳窗自杀。

随后,几名警察上楼,以查看火情为由敲开了皮丘希金住所的房门,开门的是个老妇人,她是皮丘希金的母亲。许多警察一拥而入,在卧室发现了皮丘希金,当时他正在睡觉。被叫醒的皮丘希金看到警察后,既不吃惊也不反抗,只说了一句:“你们应该是来找我的。”

警方在搜查皮丘希金的住所时,发现了疑似作案工具的锤子,还有一张国际象棋棋盘,棋盘的方格里摆放着棋子、瓶盖和硬币之类的东西。在俄罗斯,国际象棋十分常见,许多俄罗斯人都有下国际象棋的爱好。但皮丘希金往棋盘里摆放的东西却让警方觉得很奇怪,而且警方还发现了一张手绘的国际象棋棋盘草图,其中63个格子内都标着不同的日期。皮丘希金的卧室里还有一份简报,上面刊登着俄罗斯历史上第一个连环杀手安德烈·奇卡提罗的新闻。

在审讯初期,皮丘希金并不承认自己杀死了玛丽娜,当警方给他看地铁的监控录像后,皮丘希金承认他就是杀死玛丽娜的凶手,他还说自己就是警方一直在寻找的比茨维斯基连环杀手。

随后,皮丘希金向警方供认,他在决定杀死玛丽娜之前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因为他知道玛丽娜给她儿子留了一张纸条,上面还有自己的电话号码,他考虑过,如果杀死玛丽娜,那么警察一定会查到他。但皮丘希金还是决定杀掉玛丽娜,皮丘希金深知这是一次很冒险的行为,当时他已经处于想要杀人的狂热情绪之下,顾不了那么多。

皮丘希金告诉警方,他一共杀死了63个人,每杀死1个人,他就会在国际象棋棋盘上的一个方格里摆放一样东西,将所有的方格摆满后,他的目标就实现了。如果他再杀死一个人,那么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就能超过自己的偶像安德烈·奇卡提罗。

在皮丘希金的带领下,警方找到了一些被害人的尸骨,在对所有尸骨进行DNA检测后,警方可以确定皮丘希金一共杀死了49个人。皮丘希金在将被害人杀死后,有的尸体会留在案发现场,有的尸体则被他扔到了污水井中。比茨维斯基公园的下水道管线十分复杂且排水量巨大,即使没有被皮丘希金杀死,被扔进污水井的被害人也极有可能会被瞬间淹没致死。在巨大的水流量下,被害人的尸体会被水流冲得无影无踪,这导致有些被害人的尸体警方根本无法找到。

2006年9月13日,莫斯科一家法庭开始审理皮丘希金的案件。这次,法庭采取了陪审团定罪的方式,还向公众公开整个审理过程,这在俄罗斯的刑事审判中十分罕见。而皮丘希金这个连环杀手在被几名警察押送到法庭上后,就被关在了一个防弹玻璃制成的笼子里,以防止被害人家属攻击和报复皮丘希金。

皮丘希金的杀人事实已经无从争辩,这次审判的主要目的是确认到底有多少人被皮丘希金杀害。警方只找到了49具被害人的尸体,而皮丘希金却坚称他杀死了63个人。警方除了提供大量的物证外,还找到了一名幸存者,她出席了这次审判,当着皮丘希金的面指认他。

这名幸存者叫玛利亚·巴里切娃,2002年2月23日,19岁的她差点儿被皮丘希金杀死。当时玛利亚刚从外地来莫斯科不久,她怀着4个月的身孕,生活十分拮据。23日这天,玛利亚在和男朋友大吵了一架后,就离家出走了,她在莫斯科南郊的卡霍夫斯卡亚地铁站附近遇到了皮丘希金,这个地铁站是酒鬼们常常聚集在一起的场所。

当皮丘希金得知玛利亚和男朋友吵架后,就开始安慰她,还热情地邀请玛利亚去喝一杯,他说自己在树林里藏了一些走私过来的好东西,想让玛利亚看看。玛利亚看了看这个衣着整洁的男子,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跟着他走了。

途中,皮丘希金对玛利亚说,他在比茨维斯基公园的树林里藏了一些照相机,都是他在黑市上购买的,只是数量太大,希望玛利亚能帮他将照相机都搬出去,到时候他会给玛利亚一些照相机作为报酬,玛利亚可以拿去卖。玛利亚一听立刻心动起来,她十分需要一笔钱来改善目前拮据的生活,于是就跟着皮丘希金来到了公园的偏僻处。

玛利亚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无害的男人,突然抓起她的头发,狠狠地打她。玛利亚害怕极了,一直不停地尖叫。玛利亚的尖叫声让皮丘希金有些慌神儿,他在胡乱打了玛利亚几下后,就把她扔进了一个水井里,这个水井下面连接着一个下水道。与其他被害人不同,玛利亚的头部并未受伤,这或许是玛利亚成功逃生的原因。玛利亚并没有马上掉下去,她死死地抓住井沿。皮丘希金看到后,立刻开始用力殴打她,最后玛利亚松开手,掉了下去。当时玛利亚是主动掉下去的,因为黑暗水井所带来的恐惧远不及皮丘希金,她担心皮丘希金会杀了她。

那口污水井有6米深,玛利亚掉下去之后,立刻受到了湍急水流的冲击,她接连呛了好几次水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厚厚的棉衣浸满了水,变得沉甸甸的,于是她就脱掉了棉衣。在水里挣扎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玛利亚抓住了一根金属棒。当她发现这是一架梯子后欣喜若狂,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玛利亚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她看到了井盖后,开始用力往上顶,但她的力气差不多都消耗在湍急的水流里,根本无法顶开井盖,于是开始呼救。一些早起晨练的妇女听到呼救声后,将井盖挪到一旁,救出了玛利亚,此时的玛利亚已经在下水道里折腾了差不多一夜,她立刻被送到医院。

玛利亚恢复健康后,就去警察局报案,但警察根本不予理睬。从那以后,玛利亚就不再提及自己被皮丘希金扔下水井的事情了,她担心会遭到皮丘希金的报复,毕竟她对皮丘希金害怕极了。当有人问起时,玛利亚都谎称自己是不小心跌入水井的。

除了这次侥幸逃脱警察的抓捕外,皮丘希金还有一次被警察放走了。当大批警察在公园搜查比茨维斯基连环杀手时,皮丘希金被一名警察拦住。警察在看了皮丘希金的身份证后,就开始盘问一些和连环杀人案相关的问题。皮丘希金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一丝慌张,于是警察就让他走了。

当皮丘希金得知玛利亚是个幸存者后,立刻被激怒了,他在玻璃笼子里来回走来走去,还不停地朝着人群吐口水。皮丘希金一直以为自己接近了杀人目标,却没想到还有幸存者,玛利亚的存在对皮丘希金来说就是一个讽刺,让他感觉离自己的目标更远了。

2007年1月10日,第二次审判开始了。皮丘希金为了超越安德烈·奇卡提罗,成为俄罗斯杀人最多的连环杀手,他一直在试图激怒检察官,希望检察官能相信他的确杀死了60人(除了3名幸存者)。但检察官根本不予理睬,皮丘希金所杀死的被害人名单上依旧是49个人。最终,皮丘希金被判处终身监禁,因为俄罗斯已在1996年废除了死刑。对于被害人家属来说,终身监禁对皮丘希金而言太宽容了,他应该被送上电椅。

在得知自己被判处终身监禁后,皮丘希金陈辞:“我在法庭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我只夺走了他们最宝贵的东西——生命。其余的贵重物品,金钱或珠宝,我都没有动,我根本不需要。我觉得自己就像神一样!我已经被囚禁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律师、专家和证人这一群人在决定我的命运,但我却独自一人决定了63个人的命运!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法官、陪审员、检察官、行刑者。当我决定要杀死谁时,他就一定会死,我就是神!我没有犯法,因为我凌驾于法律之上!”随后,皮丘希金就被送往重刑犯监狱服刑,在那里他将会被单独关押。

1974年4月9日,皮丘希金出生在莫斯科市科尔森斯卡雅街2号的38号公寓内。在9个月大时,皮丘希金的父母就离婚了,更确切地说是他的酒鬼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二人,此后皮丘希金就与母亲生活在一起。

4岁时,皮丘希金在**秋千的时候,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下来,秋千直接砸在了皮丘希金的头上,皮丘希金顿时满头是血。皮丘希金在医院接受了好几周的治疗才回家。这次意外事故导致皮丘希金的大脑严重受伤,尽管他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但他的大脑内部却有严重损伤,而且再也无法恢复正常。渐渐地,母亲发现皮丘希金有些不对劲,就将他送到了问题儿童学校。

这所学校是寄宿制,皮丘希金得经常在学校待着,偶尔才能见到母亲。一个孩子被贴上问题儿童的标签,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他经常会被其他孩子嘲笑和欺负。被同龄人排挤和嘲笑,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会给一个人的身心发展带来严重影响。

当祖父得知皮丘希金被送到问题儿童学校后,十分生气,他觉得自己的孙子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根本没问题,于是他做主将皮丘希金接了出来,并和自己住在一起。据皮丘希金的母亲反映,皮丘希金和祖父之间的感情很好。

与祖父在一起的日子是皮丘希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在祖父这里享受到了关心和温暖。皮丘希金很喜欢和祖父一起到附近的公园里玩耍,每次他都会玩得很愉快。

在祖父的影响下,皮丘希金爱上了象棋。和许多俄罗斯人一样,皮丘希金的祖父是个象棋爱好者,他经常带着皮丘希金下象棋。起初,皮丘希金只是看人下象棋。在了解了基本规则后,皮丘希金就开始学着下象棋。皮丘希金在象棋上很有天赋,他能轻易揣测出对手的心理,从而赢得胜利。

据57岁的邻居维拉回忆,皮丘希金是个安静而善良的人,根本不像一个连环杀手。但在36岁的基拉看来,居住在她隔壁的皮丘希金是个很怪异的孩子,虽然皮丘希金看起来很安静、友善,却非常擅长操控和利用他人。皮丘希金之所以喜欢下象棋,就是因为能从赢棋中感受到征服和控制他人的快乐。有时,皮丘希金也会受到坏孩子的欺负。有一次,皮丘希金被一群小流氓围住,在挨了一顿揍后,自行车还是被小流氓们抢走了。

14岁时,皮丘希金遭受了人生中的重大打击,他的祖父去世了。在参加完祖父的葬礼后,皮丘希金搬去和母亲居住在一起。但皮丘希金对母亲并没什么感情,在闲暇时间,皮丘希金总会带着自己的宠物狗到比茨维斯基公园中溜达。

与许多俄罗斯人一样,皮丘希金在下象棋时会喝酒。渐渐地,皮丘希金开始酗酒,每天都会喝下大量的伏特加,成了一名酒鬼。此时的皮丘希金也变得越来越容易被激怒。在离开学校后,皮丘希金越来越堕落,找不到工作的他还会到商店门口乞讨要钱。

皮丘希金杀死的第一个人是他的同学米哈伊尔,他亲手用一把锤子敲碎了米哈伊尔的脑袋。在杀死米哈伊尔之前,皮丘希金和他是朋友,两人有着相同的兴趣爱好,都喜欢研究安德烈·奇卡提罗的事迹,还会一起探讨如何杀死一个人,甚至还会探讨如何处理尸体,最后他们觉得将尸体扔到污水井中是最安全的办法。

有一天,皮丘希金找到米哈伊尔,他提出执行杀人计划。在遭到米哈伊尔的拒绝后,皮丘希金就决定杀死米哈伊尔。皮丘希金将米哈伊尔骗到公园偏僻处,趁其不备用锤子用力击打米哈伊尔的脑袋,米哈伊尔当即死亡。之后,皮丘希金就将米哈伊尔的尸体丢在了一个水泥深沟中。这个水沟很深,还非常隐蔽,下面直通下水道,湍急的水流能轻易冲走一具尸体。

在提到杀死米哈伊尔的经历时,皮丘希金不仅没有悔意,还忍不住赞叹道:“第一次杀人就如同初恋一般令人难以忘怀。”

米哈伊尔失踪后,当地警方找过皮丘希金问话,当时他的双手上沾着米哈伊尔已经干涸的血迹。但警察却忽略了这一点,因为他们找皮丘希金的目的并不是把他当成犯罪嫌疑人审问,只是为了传达米哈伊尔的死讯,并表示慰问。

这个结果让皮丘希金对警察的看法发生改变,他开始觉得警察就是一群笨蛋。在之后的一系列杀人行为中,皮丘希金一直看不起警察,并故意和警察玩起猫鼠游戏,他觉得警察根本玩不过他。在被捕后,皮丘希金回忆起这段经历时说:“那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心想,‘我可以为所欲为地杀人了,警察永远也不会抓到我。’在接下来的14年内,我为所欲为地去杀人,警察的确一直没有抓住我。”

由于没有找到米哈伊尔的尸体,再加上当时俄罗斯正处于苏联解体的混乱时期,大部分警察对待工作的态度都十分消极,而且巨大的经济压力也让警方没有足够的资源去进行案件调查。于是米哈伊尔的失踪案就被当成悬案封存起来,直到皮丘希金主动交代了犯罪过程。

之后的9年内,皮丘希金都没有再作案,他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每天按时到超市上班,下班了就带着自己的宠物狗到公园去散步。一天,宠物狗死了,皮丘希金十分难过,为了宣泄这种压力和失落感,皮丘希金决定再次杀人。

2001年,皮丘希金展开了一系列杀人行动,他还专门制订了一项杀人计划,将自己准备杀死的邻居熟人都罗列下来。为了接近被害人,皮丘希金开始主动用酒来和酒鬼、老人们交朋友,他会主动到被害人家里去。

起初,皮丘希金会向被害人讲述自己在宠物狗死后是多么难过,然后邀请被害人和自己去公园里看宠物狗的墓地。在墓地,皮丘希金会和被害人一起喝伏特加。等对方醉了,皮丘希金就会用锤子或酒瓶用力击打被害人的脑袋,直到对方死去。在那段时间内,宠物狗的墓地就是皮丘希金的杀人场所。

64岁的克里莫夫是皮丘希金杀人名单上的第一个人。那天,皮丘希金去克里莫夫家中,当时克里莫夫的妻子正好外出。在皮丘希金的邀请下,克里莫夫跟着他来到爱犬的墓地。克里莫夫本以为在喝点酒后就可以回家,但他被皮丘希金杀死了,尸体被扔到了通往下水道的水沟里。

克里莫夫失踪后,他的妻子立刻报了警。但是克里莫夫的尸体一直无法找到,最终这起失踪案不了了之。之后的一年内,皮丘希金用这种手法相继杀死了11个人。皮丘希金很少会在夜晚杀人,他每次杀人后都会在晚上8点半之前赶回家,因为他最喜欢的肥皂剧就在这个时间点开始播放。

和皮丘希金住在一栋公寓的邻居们也注意到了几个邻居的接连失踪。在皮丘希金被捕后,一名邻居回忆说:“当时我就注意到一名失踪者在离开家外出喝伏特加之后就失踪了。几天后,我听说又有一位邻居失踪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皮丘希金几乎每天都在杀人,好像将杀人当成了他的工作。”

居住在隔壁公寓的维克多在得知皮丘希金就是连环杀手后说:“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皮丘希金虽然从不会参与到邻居们的聚会中,却总到别人家拜访,还会邀请人们和他一起去公园,附近街区几栋公寓失踪的人都是被他杀死的。”

如果说当初杀死米哈伊尔是带着好奇心,想知道杀人是一种什么感觉,那么现在皮丘希金已经将杀人当成了一项必不可少的生活内容。在皮丘希金被捕后,他表示如果不是被警察抓住了,将会继续杀人。

【偏执型的心理风格】

皮丘希金4岁时,大脑受过一次严重创伤。一般情况下,儿童的颅骨远没有成年人坚硬,其硬度只有成年人的八分之一,极易受到伤害。皮丘希金的大脑在被秋千这样的硬物撞击时,一定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损伤,这或许是导致皮丘希金变得暴力、对自己行为失去规范力的原因所在。

调查研究显示,许多连环杀手在童年时期大脑都遭受过严重的创伤。有些人在头部受到严重创伤后,性格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例如从一个性情温和的人变得极具攻击性、冷漠。有专家认为,连环杀手的大脑与正常人不同,不具备正常人所拥有的同情心和自控力。

皮丘希金的母亲在儿子被捕后提到,在皮丘希金4岁时大脑受过严重创伤,她觉得皮丘希金会成为一个连环杀手,是脑创伤引起的精神疾病所致。但俄罗斯著名的谢尔布斯基心理学研究所在对皮丘希金进行了精神鉴定后认为,这名连环杀手的神志非常清醒,没有任何精神疾病。

犯罪心理学家米哈伊尔·维诺格拉多夫在了解了皮丘希金的人生经历后,对他的杀人动机进行了分析。维诺格拉多夫认为,皮丘希金从小生活在一个缺乏关爱的环境中,他的父亲早早地抛弃了他和母亲,而母亲也从未给予过他关心,甚至还将皮丘希金送到寄宿制的问题儿童学校。正因为如此,皮丘希金在和祖父生活在一起后,十分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关爱,将祖父看作是唯一可以依赖的亲人。但在皮丘希金14岁时,他的祖父过世了,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他对祖父的依赖变成了憎恨,于是他开始专找和祖父年龄相仿的中老年男子下手。

维诺格拉多夫还认为,皮丘希金和所有的连环杀手一样,都能从杀人的过程中获得性快感。在皮丘希金和警方谈及谋杀过程的时候,他提到自己的确可以从谋杀中获得一种类似“持久性**”的快感。

皮丘希金的心理风格具有很强的偏执性,他在提到个人经历时说自己的人生充满了磨难。他在表达问题时总会强调自己的感受和理由,而从来不会站到对方的角度去考虑。例如皮丘希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杀人行为是错误的、是在犯罪,他曾在法庭上嚣张地说:“每次杀人都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热爱生命。每当看到一条生命消失时,我就会更加热爱生命。”对于皮丘希金来说,他在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时,其实就是在帮对方寻求解脱。这种偏执性的心理风格使得皮丘希金在被捕后,在认罪的同时一直强调“自己是对的”。他还总是强调自己是神,可以控制别人的生与死。在一次电视访问中,皮丘希金说:“对于我来说,杀人就如同我的食物一般,不杀人我根本就活不下去。对于那些被害人来说,我就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为他们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我让他们获得了新生。”

偏执型的心理风格除了思维方式的片面性外,还有一个十分显著的特点,即自私,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毫无顾忌地牺牲他人。皮丘希金除了追求杀人所带来的快感外,还一直致力于在杀人数量上超过安德烈·奇卡提罗,他的目的就是让世人记住自己。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皮丘希金会毫无愧疚地取走一个又一个人的生命,在被捕后也总是强调自己让被害人获得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