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思凡之死(1/3)
“思凡，你别哭啊，出什么事了，你和我说啊！”申夜晴被电话那头的孙思凡不停的啜泣声搞得是心乱如麻，但是她此时能做的，也只能是不停的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孙思凡呢，大抵是这几天以来被压抑的心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释放的地方，哭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
她倒是释放了，可是，却苦了申夜晴，只能在一头默默听着她的哭声，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半晌以后，孙思凡的情绪似乎这才缓和了不少，不过，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她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我……我以为，前天晚上，只是一个偶然。昨天，昨天加班完以后，我，我让一个同事送我回去，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可，可是，我回家以后，发现门，门是开的……”孙思凡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害怕，就叫了保安上来，可是，保安进去以后，说，说屋里面没有任何人，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保安说我是想多了，说我是早上没锁门。”
“夜晴，我发誓，我早上走的时候，真的锁门了。”许是害怕申夜晴也和保安一个想法，说完这话，孙思凡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她们两人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对于孙思凡，申夜晴可是十分的了解。她从小就很细心，很多事情，就比如锁门这种，往往都会确认好几遍，根本不可能出现忘了这种情况。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申夜晴虽然心里也很紧张，但是，她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的询问道。
听见她这话，孙思凡连忙说道：“我，我今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在我家楼下，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他，他就站在我们家楼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我总觉得，他，他在盯着我。这个男人，我从来也没有见过，根本不可能是小区里的住户，我保证。”
听到这里，申夜晴第一反应就是这男人绝对有问题，可是，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就算是孙思凡几天以来，真的遇到了各种奇怪的事情，但是，她毕竟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和伤害，就算报警，也根本没什么用。这一点，她还是了解的。
“思凡，你别害怕，现在是白天，不会有什么事的，下班以后，你在公司等我，我去接你，好不好？”申夜晴想了想，这种时候，就算说再多的安慰的话，也比不上她的陪伴。
“好。”电话那头的孙思凡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不过，应完这一声以后，她又颤声说道：“可是夜晴，我，我真的好害怕啊。”
遇到这种事情，能有几个女孩子不害怕，尤其是像孙思凡这种从小到大基本可以说是被保护的很好，一路顺风顺水的，更不可能不害怕了。
但是，就算申夜晴理解好友心里的恐慌，她也没什么办法，她是着急，可是，现在毕竟是上班时间，她总不能现在赶过去。
“思凡，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好吗？我下班以后就去接你，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警察诶，肯定会保护好你的。”申夜晴耐着性子，轻声安抚到。
估摸着孙思凡把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又得到好友的安抚，心情应该是平复了不少，所以听见她这话，也不再说什么，乖巧的应了一声，又一再确认申夜晴会来接自己，这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申夜晴陷入沉思，她知道，确实会有一些在晚上专门跟踪独身女人的，这种情况，大部分都是为了财，极少数呢，则是为了色。
但是……
申夜晴的脑海里浮现出好友公司到家的路线，在她的记忆里，这段路中间，有两到三处是比较偏僻的地方，还没有监控。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人，也两到三次可以下手的机会，但是，他却都没有动手。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跟踪一下？还是说，那一次只是为了熟悉一下路线？可是他第二天并没有继续啊。
申夜晴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甚至心
里还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就像是，马上会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她摇了摇头，企图想要把这种感觉从自己的心里赶出去，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此时的申夜晴若是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是真的，而刚才那通电话，也是自己与好友最后的通话，她说什么，都会在接到电话以后立马飞奔过去，根本不会等到什么下班。
“申队，别发呆了，琰队叫你呢。”就在申夜晴沉思中的时候，黑子凑了过来，叩了叩她的桌子，说道。
“啊？什么？”申夜晴本来正在沉思之中，虽然听见了黑子的声音，但是她却根本没听清楚内容，所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黑子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为什么事情苦恼，所以见她这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又重复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申夜晴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站起身准备去找诸葛琰。
她的反应，实在是和平时不太一样，这让黑子有些意外，也有些奇怪，所以好奇的凑了上去，问道：“申队，你这是怎么了？来大姨妈了？”
“去你的，你才来大姨妈了！”听见这话，申夜晴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然后一脸烦躁的挥了挥手，不再理会他。
诸葛琰的办公室里，他正低头翻看着资料，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进来”。随后，他便听见申夜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师傅，你找我什么事啊？”
听见她的声音，诸葛琰这才抬起头来，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下，而后才开口道：“有活干了。”
闻言，申夜晴不禁挑了挑眉，警队的案子，一般都是受害人报警，然后指挥中心会通知他们，队里接到电话，这才会出警，基本上不会由诸葛琰通知。
但是，若是这话是诸葛琰说的话，那肯定是比较重要的案子。
“师傅，什么情况？”申夜晴的兴趣顿时就被提了起来，连忙问道。
看着她一听见案子就如此激动的模样，诸葛琰不禁失笑，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对这么一个与普通姑娘不同的女孩动了心。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份特别，才在不知不觉之中吸引了他吧。
诸葛琰点了点桌上的文件，示意申夜晴自己看，在她一边翻看的时候，他一边说道：“前几天，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发现一具女尸，经过调查，被害人二十五岁，独身女性，经常加班，尸体是早上五点清洁工人发现的，就这一点，估计是在加班途中被害得。这本来不归我们辖区管辖，但是，局里打来电话，说是最近很多女孩报警，说自己被跟踪了，他们觉得这案子不简单，所以……”
“所以就交到年轻有为的诸葛琰队长手里了是吧。”申夜晴顺着诸葛琰的话往下说道，语气里不乏调侃。
“呵呵……”诸葛琰无奈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见他不说话，申夜晴这才低头认真翻看手里的资料，当她看到接到报案的说自己被跟踪的女孩的笔录时，不由得一滞。
这情况……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等等！
申夜晴突然想起了，就在不久以前，自己不是刚刚接到来自好友的电话吗？她不是说，自己被跟踪……
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有联系的话，那不就代表，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好友。
想到这里，申夜晴的脸色骤变，而一直注视着她的诸葛琰，自然看到了她的变化。
“怎么了？”他关切的问道。
“师傅，我……孙思凡……就是我的发小，她早上给我打电话，说，说自己也被跟踪了……而且，而且她很有可能看见了那个人……”申夜晴有些激动的说道。
申夜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线索，所以听见她这话，诸葛琰毫不犹豫的说道：“走，我们去找你那个发小。”
“好，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于担心好友的情况，申夜晴心里那忐忑的感觉，再次袭来，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显得有
些慌乱起来，起身的时候，差一点把凳子带倒。
“别担心。”诸葛琰知道她心里在担心什么，轻轻握住她的胳膊，安抚到。
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二人既然决定出发，那便没有片刻的犹豫，和黑子说了一声，便驱车前往孙思凡的公司。
路上，申夜晴一遍一遍的拨打着好友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并不是熟悉的声音，而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的机械女声，再提醒着她，无人接听。
“师傅……”此时申夜晴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她一脸不安的看着正在开车的人。
多年的经验让诸葛琰心里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安抚的看了一眼申夜晴，而后也顾不得那么多，猛的一脚踩下油门，就见车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噌的一下蹿了出去。
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在诸葛琰的努力下，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当前台的姑娘看见面无表情的诸葛琰和一脸急切的就好像家里着火了的申夜晴时，下意识的以为这两位是来闹事的，差一点就要拿起电话报警。
见状，诸葛琰无奈的掏出警官证，淡淡的说道：“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
“啊？哦，哦……”前台妹子一愣，这才点了点头，放下了电话，一脸茫然的问道：“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我找孙思凡。”不等诸葛琰开口，申夜晴便抢先回答道。
“她在里面，你去吧。”前台妹子点了点头，说道。
前台妹子话音刚落，申夜晴便如同一阵风的冲了进去。孙思凡的公司，自己可是来过的，在她加班的时候，所以也不用谁带路，申夜晴便找到了孙思凡的位置。
可是，这位置上，却空荡荡的，只有亮着的电脑屏幕证明这个位子上的主人来过。
“你好，你知道孙思凡在哪吗？”申夜晴看向一旁的人问道。
“孙思凡？她刚才好像去接电话了。”
“谢谢你。”
听见这话，申夜晴道了声谢，便在那人的指引下去了安全通道，然而，这一次，还是落了一个空，没有孙思凡。
“师傅……”申夜晴此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哭丧着脸看着诸葛琰。
“别急，打电话看看。”诸葛琰冷静的说道。
听见这话，申夜晴点了点头，连忙掏出手机，颤抖着双手，拨通了那串熟悉的数字。
嘟，嘟，嘟……
“什么声音？”还是没人接，不过，诸葛琰似乎是听见了什么。
闻言，申夜晴挂断电话，屏息凝神，隐约之间，她似乎也听见了有些声音，好像是，楼梯上传来的。
二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楼梯上，一只孤零零的手机，亮着屏幕，声音，应该就是这手机发出得。
“这是……思凡的。”只需一眼，申夜晴便认出了这是好友的手机，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禁喉咙发紧。
诸葛琰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周围，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抬腿向楼上走去。
顺着这楼梯上去，就是这栋大楼的天台，虽然不知道诸葛琰要干什么，但是见状，申夜晴还是赶忙捡起地上的手机，跟了上去。
当申夜晴气喘吁吁的爬到顶楼时，诸葛琰已经到了一会儿了，他的目光，落在某一处，但是因为视角的角度，申夜晴并没有看到什么。
“师傅，发现什么……”申夜晴奇怪的问道。
但是她的话还没问完，诸葛琰就已经转过身来，捂住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夜晴，你是一个警察，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冷静。”
这话一出，申夜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住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申夜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诸葛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他的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拿下来，因为在她看见诸葛琰身后的景象时，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住了。
在诸葛琰身后，天台的正中央，一个女孩被绑在凳子上，脑袋无力的垂下。在她的身上，还穿着蕾丝裙，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
对，洋娃娃，一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