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徒劳(1/3)
申夜晴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东西，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明明早上还刚刚跟自己通过电话的人，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天知道此时申夜晴心里到底有多难受，她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去找孙思凡，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自己明明都已经觉得那个人有问题了，为什么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明明，明明思凡她，都已经那么的害怕，自己为什么不能请假去找她。
就算是没有了自己这一个小小的警察，那些案子难道就破不了了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那些该破的案子，该被抓的犯人，都会一样被解决。
可是，可是孙思凡却不一样，还是那句话，如果今天自己在这里的话，很可能，很可能那个凶手就会因为顾忌自己的存在，然后，然后不下这个毒手。
申夜晴虽然心里已经如同江涛一样翻涌，可是，面上所展现出来的，却是了无生气。
大抵都是这样，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反而会哭不出来，表面看上去，似乎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在他们的心里，正在受着极大的煎熬。
而此时的申夜晴，就是如此。
见她这副模样，不哭，不笑，一言不发，就那么站在那里，定定的，一副呆愣的模样看着已经遇害的孙思凡，诸葛琰的心里有些不安，他害怕，害怕那个乐观的姑娘，就这么因为这个打击，然后一蹶不振。
“夜晴……”诸葛琰越想越害怕，不禁轻声唤道。
不过，这一次，他的担心，似乎是有些多余了，最起码，看上去是这样的。
因为他这话刚说完，便见申夜晴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道：“师傅，我通知队里的人过来。”
说完这话，也不等诸葛琰反应，就见她的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按了几下，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简单了说明了一下情况，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从她打电话，到通话结束，不过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并且，这期间，她也一直保持着冷漠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因为要办案子的缘故才让她如此，可是，诸葛琰知道，此时的冷漠，不过是她的保护壳而已，她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展现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她现在不是一副冷静的模样，是崩溃，是歇斯底里，那她必定无法参与到这个案子中来。她极力掩盖自己的悲伤，就是为了要亲手抓到那个凶手，替自己的好友报仇。
对于她的想法，诸葛琰觉得欣慰的同时，还不禁有些担心。
欣慰的是，她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把私人情绪与案子分开。可是，他担心的，也正是她克制自己的这一点。
人到底是情绪动物，若是一味的压制自己，就像是弓箭的弦一样，绷的太紧，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到那个时候，情绪一旦爆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虽然诸葛琰的心里什么都清楚，但是，他却不会选择去干扰
申夜晴。因为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第一时间，自己一定能发现。
“师傅，孙……死者名叫孙思凡，女，24岁，是独身女性，平常一个人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父母是商人，经常出差。”申夜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她的情况，和上一个被害人差不多，可以并案调查。”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申夜晴已经尽力保持声音的平稳，但是，在说到好友的名字的时候，还是差一点哽咽。
其实，就在刚才诸葛琰心里想事情的时候，申夜晴的心里，也不平静。她一直在做着心里斗争，她自己也清楚，若是要继续参与在这个案子中，自己必须克制，必须保持冷静。
“我是谁？”不过，对于她的话，诸葛琰似乎并不在意，反而问了一句，听起来毫无关联的话。
听见这话，申夜晴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诸葛琰……”
说完这话，见对方在沉默之中，她又继续说道：“师傅……队长……”
“这就对了，我是你师傅，你在我面前，没有必要那么坚强，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我会帮你。相信我吗？”诸葛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其实这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在这种时候，说出的，最打动人心的情话了。
虽然申夜晴并不知道这是情话，但是，听见这话，说不感动，那根本不可能，差一点，她的防线就被这一句话给击破了。
她顿了顿，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颤声说道：“嗯，我，相信你，相信师傅。”
“这就对了。”诸葛琰勾了勾嘴角，揉了揉她的头发，以示安抚。
“师傅，他们到了。”沉默片刻，申夜晴掏出手机，说道。
虽然很不满他们的到来打扰这短暂的宁静，但是，毕竟办案子要紧，而且，自己刚刚才说过会帮忙的话，诸葛琰心里就算再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
“嗯，让他们盯住下面的人，留下调查，剩下的，带着东西上来。”诸葛琰点了点头，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淡然说道。
“好。”申夜晴应了一声，便走到一旁去打电话，片刻以后，才回来。
不出五分钟，黑子便带着几个人来到天台，这其中，自然有法医科的洛彤。
三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申夜晴的心里是多少有些尴尬的，但是反观另外两位大神，似乎没什么异常，就像是，和平常一样。
“琰队，我开始了。”洛彤站到诸葛琰面前，一副疏离的样子说道。
“嗯。”而诸葛琰呢，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至于剩下的人，也都十分自觉的各干各的，倒是就剩下诸葛琰和申夜晴两个人在这里站着。
“走吧，到处看看。”诸葛琰开口道。
两人一前一后，认真的在四下查看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第一现场，但是，只要是凶手来过这里，那必定会留下痕迹。
估摸着，是因为老天爷看申夜晴破案心切，或者说
是，这凶手杀了人以后太过于大意，竟然遗漏了一个十分明显的东西，一顶帽子。
看着装在袋子里的这顶黑色的帽子，申夜晴猛然想起早上的那通电话里，孙思凡说，她在自家楼下，看见了，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凶手吧。他早就把孙思凡当成了下一个猎物，甚至，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观察着自己的猎物，看着她害怕，恐慌。
然后，又看着她给自己的好友打了电话以后，选择动手。他，他是想让她在希望与痛苦中死去啊。
一想到这里，申夜晴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她恨不得，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个该死的杀人凶手撕碎。
而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诸葛琰，见她情绪不对，赶忙唤了一声“夜晴”，试图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过，他也仅仅是喊了这一声而已，因为下一秒，洛彤的声音响起。
“琰队，你看这是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然后一脸严肃的大跨步的走了过去。
洛彤的发现，确实是转移了申夜晴的注意力，却也让另一个人，诸葛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自责。
因为要检查尸体，洛彤和她的助手，在其他人检查了这附近，把该提取的东西提取了以后，把孙思凡的尸体从凳子上挪了下来。
而这一挪动，原本被孙思凡尸体挡住的凳子的表面，也就露了出来。他们这才发现，在这凳子上，不知用什么东西，写着两个清晰的数字，“73”。
他们虽然并不知道这数字意味着什么，但是也不至于天真的以为这是凳子上原本就有的。对于这种不正常的，不合理的存在，自然要第一时间通知作为队长的诸葛琰。
数字，又是数字。
诸葛琰和申夜晴已经快要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看见这数字了，每一个案子，每一个现场，都会出现。
“师傅……”申夜晴只感觉喉咙发涩，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半晌，才开口道，但是，也只是唤了一声师傅，便没有了下文。
同样在看见这数字的时候，心里不是滋味的，还有诸葛琰。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自己的心里却是门清，这数字的背后，有一个神秘人，一个，在向他宣战的神秘人。
之前在处理死婴案的时候，诸葛琰就有一种直觉，神秘人就在他的身边，或者，是神秘人的眼线。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他甚至觉得，凶手之所以会选择孙思凡，一是，她确实符合条件，二，就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是和孙思凡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别忘了，申夜晴与她，是自小长大的好友。
这是不是代表，神秘人在告诉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这一次，对孙思凡下手，就是一个警告，是示威，是提醒。
他在告诉自己，游戏升级了，自己身边的，甚至可能和自己没什么关联，但是和自己亲近的人有关联的人，都逃脱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