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
梁商打心里这么觉得，自己要再在这和祝闻待下去，那就只有两个结果。
一个是自己的高血压猛地好了！
还有一个，那大概就是血压急剧增高当场暴毙吧？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刚收到的短信，麻木的靠在了椅背上。
酝酿半晌，梁商也没酝酿出什么有营养的屁。
他张了张嘴，放弃道：“迫使游戏关闭玩家在仓库内滞留的事，我们可以之后展开说说。”
祝闻点头：“确实可以慎重一点，在这个功能关闭前，0组可以有针对性的利用这个规则，在游戏里好好活动一下。”
梁商：“……比如10人局从仓库里掏出20个人，把场景洗了？”
祝闻：“大胆点，200个。”
梁商：“……”
他彻底放弃了，摆了摆手道：“还有什么事一起说吧。”
祝闻往前靠了一点，笑道：“我这儿还有个东西，不知道0组有没有兴趣。”
梁商直觉不妙，警觉道：“什、什么东西？”
祝闻打开手机相册，将屏幕朝向梁商：“游戏安全维护部门工作人员的腰带，哦，只有一半。”
梁商：“……你他妈上游戏进货去了？！”
祝闻的表情堪称无辜：“如果是进货，就不至于只弄到半截了。”
梁商：“……”哦，言外之意，抢的是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
实在想不出什么姿势、哪种情况能供祝闻把人家的皮带扯下来。
不能想。
伤脑子。
他问：“这个你又想要什么？”
祝闻：“没想好呢。”
梁商持怀疑态度：“真的吗？我不信。”
祝闻点头，一本正经的：“真的。”
哦，不是真的没想好，是想凑一凑，一次性搞个权限回来。
道具什么的他还真不稀罕。
毕竟吧……季霜选手仓库里的库存也不少，种类还多，还不要钱。
虽然目前看到比较有用的、都是些在常识范围内的武器。但凭良心讲，游戏里也没什么太离谱的道具。
最离谱的，大概也就是祝闻手上那把来历不明的枪了。
要是那把枪有替换的能量槽就好了。
梁商稳了稳心态，还真不信祝闻想不出下一步的要求。
果然，祝闻道：“反正也不急，你等我想想从你这儿薅点什么走比较划算。”
梁商：“……”当着人面打算盘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连他妈算盘声儿都不带藏的。
不过祝闻既然把东西拿出来，那想来也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更何况梁商自己也清楚，这东西放在祝闻身上，顶天也就是个装饰物，在现实世界里就更不用提了。
想进一步分析，还是需要他们的设备。
梁商想到这里，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随后，他才缓过劲儿来。
祝闻这一路要的东西……又是样本报告又是玩家编号的，这些东西普通玩家拿回去当厕纸都嫌剌腚，他拿去干嘛？
梁商琢磨了一会儿，在心底“嘶……”了一声。
祝闻这是一个人把0组行动部和研究部的事儿都他妈干了啊！他是在研究游戏？
梁商的表情严肃起来，多嘴一问：“你这么折腾，是想干什么？”
普通想通关的玩家可不会干这么多多余的事情。
祝闻：“通关吧。”
梁商一句“放屁！”差点就蹦出来了，好险忍住，皮笑肉不笑道：“你看我傻吗？”
祝闻不搭理他的阴阳怪气，摇了摇头：“确实是通关。不过顺带还得找个人，但找人太费心力，所以有点生气。就，”
祝闻耸了耸肩，忽的一笑：“给游戏找点麻烦，以便加快进度。”
梁商：“……草！！”
意思是游戏让你不痛快了，所以你致力于让游戏也不痛快是吧？！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梁商真相当场把祝闻解剖了，看看他到底长了几个胆、以及大脑回路与常人是否有异。
这话听的，整的梁商腚上扎针了似的，都坐不住了。
他沉默好半晌，按着太阳穴悟了。
他是看出来了，祝闻可不是纯疯的。
虽然听他的意思这里里外外几关连偷带抢还友情附赠拆迁的，但本事是真的有。
那就卖他个好。
梁商搓了搓手指，笑道：“我也不藏着掖着，你带来的那些东西，可能自己藏着没什么用，不过放我们这，可能迟早会派上用场。”
“这样，你不是要找人嘛？你把那人的名字给我，我回去帮你留意？”
祝闻拄着额头，并不感兴趣：“留意不了。要不你给我一支敢死队，我们杀进游戏管理系统？这才叫找人。”
梁商木住了，“我意思是，帮你找一下那人曾经的同局队友什么的，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嗯？”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反应过来：“‘留意不了’是什么意思？”
祝闻撇嘴：“内测玩家，你上哪儿找同局队友？”
梁商：“……”那没事了。
这确实不好找同局队友。
梁商闭上嘴，燥的要死。用他身边那些小青年的话说，那就是“垃圾游戏毁我青春！”
他虽然不是玩家，但身边玩家比普通人都多。
说不心疼那些孩子，那肯定是骗人的。
说到底就是游戏狗，所谓内测根本就是在毫无动静的情况下开始的。
起先，只是地方警局接到了一些人口失踪的报案。
可人口失踪这种对个人而言是小概率的事件，如果放眼境内，每年的数量都是相当可观的。
更别说事后相关部门的一推测，发现全球参与内测的玩家的，也不过千把人。
几十亿人口中消失千把人，还不是单个地方大规模消失，实在是很难联想到这种超现实的事情。
所以那些报案，自然也被归入了正常人口失踪案件。
而等游戏开始在世界范围内广播游戏开始的时候，内测已经结束至少有一个月了。
和现在的游戏不同的是，内测玩家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放出来过。
谁也不知道他们分别在游戏里玩了几局，等人出来的时候，大多在普通人看来已经疯了。
说白了，要是有个人失踪好几月，突然出现抓着人就开始说世界上有这么个游戏，换谁都觉得他疯了。
“不过……”祝闻悠悠道：“我之前到确实遇到过一个内测玩家。”他停了一下，中肯道：“挺菜的。”
梁商：“想象的到。”
祝闻“嗯？”的一声：“为什么想象的到？”
梁商“哈！”一声，突然想起来了！
之前他们为了保护内测玩家不在游戏公测能人辈出的时候心理上遭受二次伤害，并没有公布内测玩家离开游戏的具体原因。
所以大部分玩家是默认内测玩家是通过了游戏内测关卡，才得以出来的。
也就是有这个根据，玩家们才默认通关游戏是唯一摆脱游戏的方式。
梁商清了清嗓子。
——现在我就要教教祝闻什么叫尊老爱幼！
他开始卖关子，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祝闻咂嘴：“啧。”
梁商无语：“……”这孩子是一点不怵人啊，还“啧”上了。
他端起架子，今天非得从祝闻嘴里听到点软话不可。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
忽的，祝闻悠悠道：“对了，那个袖扣吧……其实也不像你说的那样，放普通玩家手上就没用了，在游戏里，它的作用可不小。”
梁商直接：“嗯？”
祝闻闭上嘴，不说话了。
梁商：“……”草！
流年不利了属于是。
怎么会工作的开开心心的，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出个差逃离文件堆和日程表上的会议，还碰上了祝闻这么个玩意儿呢？
算了，直接说吧。
他一个老人家，何必跟年轻人玩套路呢？
问题这年轻人的套路也根本不正常啊！这一步一个坑的，便秘都没他憋的久！
梁商尬笑了两声，“算了，我说我的，你说你的，怎么样？”
祝闻抬手比了个“OK”。
“我们这边记录在案的内测玩家是83人。”
梁商不紧不慢的说：“这是内测结束顺利离开游戏后记录的玩家数据，至于留在游戏里的，我们这边不好做估算。”
“这些内测玩家来得及的，我们都有专人去和他们谈过。”
祝闻颔首，没问“那来不及的呢？”。毕竟这要是来不及，就是又被拉进公测中然后两下玩没了。
梁商：“这些在内测中顺利离开游戏的玩家，有一个统一特征。就是他们都是分批被集中到同一局游戏中后，冷不丁被游戏踢出来的。”
祝闻：“……”难怪之前碰到的内测玩家这么菜，等于是被清理内存垃圾一样清出来了是吧？
梁商：“然后根据公测后他们的表现，我们基本可以判定，他们被踢出游戏的理由是……玩得不好。而之所以被集中到同一局游戏中再动手，”
祝闻冷漠的接话：“是为了防止被玩的好的玩家发现，直接在后续游戏中开始摆烂是吧？”
梁商点头，心说“摆烂”这词还挺精确，要不之后也不嫌弃组里年轻人整天往外蹦网络词汇好了。
他道：“所以一般玩家是通过权杖局和星币局的特性确定游戏是在筛选玩家或者排除玩家的，但我们是通过内测认定的。”
梁商按了按额头：“但在这个前提下，事实上玩家群体中流传的‘只要往上打就能通关’的猜测就很可能是错误的。”
“但好在高分玩家普遍谨慎，并不会采取激进的刷分手段。而不已通关为目标的玩家更不会急功近利的去刷分，所以我们决定不公布这件事。”
“毕竟游戏只要在进行，积分就会持续上涨，而有一个看得见的目标，才能确保大部分普通玩家的心理不二次崩溃。”
梁商说到这，倒是挺庆幸那个时候网络还不发达，要不这种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祝闻：“知道了。”
梁商觉得祝闻情绪不对，但他和祝闻又不熟，光这么看表情，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不清不楚，那他也不会多问那么一嘴。
于是梁商直奔重点，问：“那你说的袖扣的作用……”
“哦。”
正事祝闻记得：“这个袖扣是成对的，目前知道的权限有两个。一个是可以打开监管中心惩罚间的门，另一个是可以操控监管中心办公室操控台内的程序。”
梁商张大嘴，瞪着祝闻。
祝闻知道他要问什么，点头：“上次随便试的，顺便把安全维护部门的人招来了，所以就有了照片里那半条皮带。”
“既然袖扣可以打开游戏内一定的操控的权限，完整的皮带扣应该也可以。我下次努力弄个完整的回来。”
“别！！！”
梁商合上下巴，整个人都悟了：“你跟我说度在哪，我让人去弄！”
这他妈可是个24K纯人才啊！
可不能让他自己瞎蹦跶去承担所有的风险，这游戏的仇恨值、也该拉一点过来分摊一下。
重要的是！
梁商几乎是喊出来的：“有没有兴趣到0组来？！”
祝闻：“谢谢，不了。”
梁商：“……”我他妈还没说待遇呢！
祝闻一脸刚毅，就差凹出点荒木线来了：
“我生是‘Echo’的人、死是‘Echo’的鬼。绝对不会被0组的全部道具随意使用、各种资料随意调度、以及200人次的仓库突击小队所打动。”
梁商：“……草！”
他耳朵要是没瞎，那祝闻刚才就确实是在提条件吧？
什么叫！狮子大开口！啊？！
梁商木住了。
祝闻仍旧心态平和，转回重点话题：“在监管中心活动的这个‘度’，”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很简单，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我可以确定不论是监管中心的管理员、还是安全维护中心的治安人员，对玩家都没有处置权。”
“在这个前提下，0组的人如果在监管中心内活动手脚，那么这个‘度’非常简单——在能力范围内随便折腾，引来安全维护中心的治安人员后，可以立刻认错投降。”
梁商：“……？”
祝闻竖起食指，“总之一个词——能屈能伸。就够用了。”
梁商抽了抽嘴角：“……”哦，意思是以前他们都谨慎过头了是吧？
“好了。”
祝闻站起来：“事情暂时就先说到这里？袖扣的检验报告应该差不多能出来了吧？”
他注意到梁商刚才看手机了。
更何况报告不出来，梁商也没必要附赠他内测玩家的游戏弹出机制、更没必要提出让他去什么0组。
“啊？”
梁商都没反应过来，心说现在这架势，他们不才谈了一半嘛！
他问：“有急事？”
祝闻摇了摇头：“没有啊。”
梁商：“那……”
祝闻眨眨眼，笑着摊开手：“换人。”
梁商：“……？”
祝闻还是笑眯眯的：“剩下的晚上或者明天，换东旭哥和你们谈。至于中间的这点时间，可以留着用来冷静。”
梁商：“？”我需要冷静吗？我很冷静啊。
祝闻：“相信我，你需要冷静。”
梁商小小的眼睛里透露着大大的疑惑——这孩子在卖什么关子呢？
哎！
不对！
梁商站起来：“那……那半拉皮带？”
祝闻往外头走，边走边应：“到时候东旭哥会一起带过来。”
梁商“嗯？”的一声。
一起带过来？
和什么一起？
他“嘶——”的一声，这回反应很快啊！还有好东西！
梁商立刻跟上祝闻，这话是谈不了了，先回房间开个小会再说！
两人慎重的见面暂时按下暂停键，祝闻出了酒店，看了眼时间。
祝闻是觉得，剩下的事由他来谈确实不好。
毕竟核心碎片是大事中的大事，而他只是“Echo”的组员，最好还是不要给外人一种“‘Echo’的事他也能做主”的感觉。
祝闻慢悠悠的散着步往家走，临上楼前还难得的在楼下的奶茶店停了一下，等他上楼的时候，嘴里已经吸溜着奶茶了。
他开门进去。
沙发上的阮东旭直接就弹起来了。
祝闻完全没有家里有人的准备，被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奶茶砸过去。
等看清楚人，才悠悠道：“你都不用睡觉的啊？”
阮东旭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偷摸去找梁商，还指望我能睡个好觉？”
“哎呀。”
祝闻笑了一下，往里头挪：“你怎么知道？”
阮东旭指着他：“你这自闭儿童一出门就没好事，这两天又没什么事，那肯定是找梁商去了！还骗我说明天。”
祝闻腼腆一笑：“这不是怕你猝死吗？”
阮东旭“啧”的一声。
他跨坐在沙发椅背上，拄着下巴，有些新奇：“你心情挺好？怎么？坑到人了？”
祝闻笑着点头：“心情挺好是真的。不过我可没坑梁商，核心碎片的事还没说呢，回头你去找他说，你才是组长。”
阮东旭好笑的摇头：“没必要分这么清楚。”
祝闻跟着摇头：“那不行，你这不还活着的嘛。”
阮东旭直接：“……”道理他都懂，但这话确实太糙了。
他挥了挥手，还是决定聊点开心的。问：“什么事心情这么好？”
祝闻在沙发上坐下，低头按着遥控器，“甄珠活着的可能性比我们想象的还大。”
阮东旭一下就立正了，绕到祝闻旁边坐下，瞪着眼问：“根据呢？”
祝闻把梁商告诉他的、内测玩家弹出游戏的机制说了，笑着说：“游戏既然在挑人，还要挑能玩会玩的人，一定是有什么用。还是那句话，死人是不能用的。”
阮东旭闻言拍了下大腿，想说点什么，手掌在牛仔裤上搓了搓，愣是没放出什么有营养的屁。
“这他妈……”
他憋了半天，仅憋出一句脏话。
酝酿半晌，才继续道：“是好事，确实是好事。”他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道：“这内测玩家是被踢出来的事可不能乱说啊！不然少说得有一半的玩家直接心态崩溃。”
祝闻皱眉：“你看我像傻子吗？”
阮东旭咧嘴：“我是在警告我自己别不小心在你嫂子那说漏嘴了！”
祝闻打岔：“那嫂子要是以为你有话不说是因为出轨了怎么办？”
阮东旭：“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祝闻抬手：“我尽量。”
两人打了一阵岔，都不说话了。
阮东旭冷静完了，又躺回沙发里，笑着说：“不过乐观点想，你的甄珠姐姐要回来了。”
祝闻忍不住纠正：“她一直叫我祝哥哥的好吗？再说了，”
他晃了晃奶茶杯，道：“就她那个个子，走出去谁相信她才是比较大的那个啊？”
阮东旭忍不住笑：“大两个月也是大。”
祝闻扯了扯嘴角：“嘁。”
祝闻是高兴一阵这事就算过去了，毕竟事情还没成呢，不至于连天傻乐。
阮东旭倒是挺开心，盯着祝闻觉得这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终于也快得偿所愿了，一个没注意，就露出了姨母笑。
祝闻浑身鸡皮疙瘩，直接坐远了一点：“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阮东旭：“……”
算了，补觉。
他躺沙发上睡着了。
祝闻坐沙发边边休息了一会儿，一看时间。
哦。
这才下午3点啊。
生命不止、运动不息。
他拿出手机，趁着好心情给顾岁宁发了条短信——【别玩了，回来训练】
正在家里对着家教猛补化学的顾岁宁一看短信，“嗷！”一声撅到在地——又要挨打了！
他趴在地上，朝家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像条毛毛虫一样guyong了出去。
一出房间，就碰到了晚上有浮夸的晚宴要去于是回来换衣服的顾总。
顾总一看自己这倒霉儿子都快退化成蛆了，没忍住上前就是一脚：“你干脆家里滚一圈，把地拖干净得了！”
顾岁宁跳起来：“嘿！不痛！”
怎么说他也快两万分了，这亲爹这一脚，还真跟挠痒痒似的。
顾总血压直接上来了：“不痛是吧！你给我站着！”说完，就开始抽皮带。
顾岁宁一个大跳：“祝闻哥喊我去训练，我滚了爸爸！我爱你爸爸！工作辛苦了！拜拜！”说完，跑没影了。
顾总“哼！”了一声，把皮带扔沙发上。
往顾岁宁上课的房间看了一眼，看见了正在收拾课件整理书本的家教。
他抿了抿唇，走过去笑着道：“张老师，岁宁他学的怎么样？他复习巩固的时间比较少，麻烦你多上上心。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
…
…
“祝闻哥！轻点轻点！”
顾岁宁又在地上滚了，这家伙，自从他成为了玩家后，他觉得自己和大地的感情都增进了不少。
——那主要还是在地上滚出来的感情。
他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朝祝闻比尔康手：“祝闻哥！正常BOSS下手没你狠的！”
说完，当头接了祝闻一拳。
这要不是祝闻卸了劲，5分钟内警察就要来拉警戒线。
祝闻朝他扬眉：“那万一你碰到个特别狠的BOSS呢？”
“……也是。”顾岁宁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吸了吸鼻子，他眼一闭，脖子一梗，道：“那你打吧！”
祝闻：“OK。”
顾岁宁直接拔腿就跑：“那我怎么才算出师啊！”
祝闻：“顺利打到我一下吧。”
顾岁宁：“……草！”他还是跑吧。
薛晨星在一旁捧着果汁看着，嘴里“啧啧”直作响。
难怪“Echo”组员这么少还能在玩家中闯出名堂，这对自己人也太狠了！
他瞪着眼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薛曼婷不在身边，撑着下巴看着场地里的祝闻和顾岁宁以及……飞溅的木屑，突然觉得：“……其实还是不该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薛晨星吸溜完最后一口果汁，觉得自己这悟的也突然了。
可看看顾岁宁，又觉得自己是悟的太晚了。
他记得顾岁宁小时候跟颗豆芽菜似的，怎么一晃几个月没见，居然还开始长个了呢？
薛晨星觉得原因多半来自这几个月训练的成果。
毕竟他和顾岁宁走了两个极端。
他确实是怕的要死，哪怕现在进游戏，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打怵。
但顾岁宁不，他好像不太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祝闻在背后做靠山的关系，在游戏捅俩篓子都不带眨眼的。
薛晨星盯着满屋逃命的顾岁宁看了一会儿，觉得：“……要不我也练练？”
祝闻路过他身边，抽出空回了一句：“你这小身板，还是从基础的体能训练开始吧。”
薛晨星：“……”谢谢，有被打击到。
顾岁宁：“……”什么叫侮辱啊？他连天逃命，祝闻还能抽空聊两句，离谱！
其实祝闻也不是什么魔鬼。
看顾岁宁体力差不多耗尽了，也就喊停了。
他问顾岁宁：“3万分后，你爸怎么说的？”
顾岁宁这边还在大喘气呢，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他在地上躺尸，挥了挥手道：“别提了，我爸让我爱干嘛干嘛，别烦他就行。”
祝闻笑了一声：“顾总就不怕儿子没了？”
顾岁宁“豁！”的一声：“祝闻哥你还说呢！你知道我爸说什么不？”
祝闻：“没了再生一个？”
“比这狠多了！”顾岁宁爬起来，学着自家亲爹的样子摆出一张严肃脸：“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祝闻直接比大拇指：“不愧是顾总。”
“妈的！”顾岁宁一拍大腿：“我顿时就觉得我不是他的大宝贝了！要不是我看着我爸妈一天到晚出去约会，我都怀疑他其实早出轨有私生子了呢！”
这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个急转弯，顾岁宁绕回原来的话题：“祝闻哥，我寻思等我3万分的时候，你怎么也要上5万分甚至更高了，你不觉得我拖后腿吗？”
祝闻点头：“确实。”
顾岁宁流泪。
“开玩笑。”祝闻笑了一声：“比起能力过人但无法配合的队友，我个人还是会选择能力过关且有默契的队友。”
这气打的。
顾岁宁直接跳起来了：“祝闻哥！我们继续练！”
祝闻沉吟一声。
还是好骗，一句话就满血复活了。
当然，他目前为止从未有过觉得顾岁宁多余的时刻，毕竟到现在的为止的关卡，顾岁宁都能跟上。
而人是会进步的，顾岁宁较之一般玩家，进步的速度的已经算非常快的了。毕竟他刚和祝闻玩的时候，还只会喊“阿瓦达索命！”呢。
薛晨星瞪着眼，属于是完全加入不了这俩人的对话。
不过他倒是有了新的想法。
一昧的逃避正面面对游戏是不行的，以前也有人建议过他和薛曼婷边玩边学，比单纯指望别人要好。
还是要支棱起来啊！
薛晨星噌的起身。
“卧槽！你干嘛？！”
顾岁宁逃命途中差点没一头子撞薛晨星脸上，停下来问：“尿急啊？”
薛晨星难得没杠，抬头问顾岁宁：“‘Echo’还收人吗？”
“啥？！”
顾岁宁摸了摸薛晨星的额头：“没发烧吧你？先不管‘Echo’还收不收人，这离你家得有多远啊？你爷爷能放心嘛？”
他抬手擦了擦汗，关切道：“你突然悟什么呢？”
薛晨星抓了抓后脑勺：“就突然觉得，要是一直找人带，迟早得死游戏里。”
“不至于。”
祝闻扔了条毛巾给顾岁宁，“拉分又不是只能找高分玩家，等分高了，再找个分特别低的玩家，付费让人家进来躺，分能涨更慢。”
薛晨星：“可我们要分啊。”
祝闻扬了扬眉，反应过来：“哦，想拿游戏积分抬薛曼婷的身体素质？”
薛晨星龇牙咧嘴，这人是比他就大了一点吗？怎么反应这么快呢？
他点了点头：“啊，是吧。”
祝闻点了点头，“‘Echo’暂时不收人了，你们这种情况，我们腾不出人手教人。”
薛晨星张嘴。
祝闻直接打断施法：“交钱也不行，就算两人算一年1亿也……”
薛晨星星星眼：“嗯？”
祝闻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行。”
这两人的情况和顾岁宁根本不一样，顾岁宁是碰上巧的了，刚好那时候祝闻也分低，要刷分。
薛家两兄妹嘛……这钱赚不得，要惹麻烦的。
薛晨星抽了抽嘴角，体会到了有钱没处花的痛苦。
开玩笑的，又不是小数目，这数字他还真拍不了板。
他只是又一次的悟了。
“Echo”还真是不赚菜鸡大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