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岁宁一连在家快乐了好几天，每天不是带着毕也回家乐颠颠的讨骂、就是回江铃这边帮忙搞点他也能做的小事。很偶尔的时候，会强行唤醒大脑去上几节课以便重新认识自己。
他甚至在这期间又玩了一局游戏！
直到从终局里出来的第17天，这种难得的悠闲开始变成了枯燥。
而进一步的，通过与舒书的联系，他发现在现实世界根本没办法知道祝闻他们那边的进度。当然照理来说，那一场终局剩下的事情已经非常简单。
可第三阶段究竟是什么样的，在现实世界的他们恐怕不会有任何感觉。
顾岁宁自认帮不上忙，但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确实不好。
“唉……”
他一面帮江铃擦家具，一面悠悠的叹了口气。
江铃关掉吸尘器抬头看他，这已经是顾岁宁今天叹的第8次气了。
她好笑的问：“怎么了？”
“怎么还不进游戏啊……”顾岁宁忧愁道，把抹布往洗手池里一扔，再次叹气：“好想玩游戏哦……”
江铃：“……不是才出来没两天吗？”好好的孩子，怎么一天到晚想死呢。
她无语了一会儿，跟着叹气，随后道：“没事干把那个柜子里的东西整理一下。”
顾岁宁“哦”了一声，毛手毛脚的去开柜子，在江铃的尖叫声中眼疾手快的接住掉下来的东西。
他无语的回过头，有个疑问：“为什么要把这么厚的相册放着么高啊？”
江铃都忘记那里有本相册了，干笑了一声：“不怎么看，所以就放上面了。”
“……也是。”顾岁宁点了点头，反正相册这种东西就是存在、但不会看的东西。
他抬手把相册上头的灰擦了，随口问：“这里面是江铃姐的照片？”
“也不全是。”江铃走过来接走相册，在餐桌旁坐下，“我、祝闻、东旭，还有其他的组员……反正都有。”
她示意顾岁宁坐下，突然提起来还觉得挺怀念：“‘Echo’以前没什么名气的，大家分都低，还挺悠闲。”
顾岁宁好奇的凑过去看，惊讶道：“以前好多人啊！”
“嗯。”江铃点头：“这几年人少了，主要是组内成员有积分断层，而且也很少主动吸纳成员。”
顾岁宁“哦哦”两声，这个情况他倒是知道。
“看，你祝闻哥。”江铃指着其中一张团建照片笑道：“以前脾气臭的很，一个月到头都不说几句话的，烦了就跑去自己家躲着，差点没把阮东旭累死。”
顾岁宁顺着江铃手指的照片一角看去，忍不住一乐：“祝闻哥蹲那干嘛？”
照片里的祝闻大概14、5岁的样子，前方是成年人们举杯畅饮的场面，角落的祝闻蹲在椅子上拖着下巴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成年人们臭着脸，一副全世界都是白痴的模样。
“不愿意出门，被你东旭哥硬拖出来的。”江铃笑着回应：“耽误了他一下午的课，所以那天脸特别臭。”
顾岁宁咂嘴：“龟龟。”
他要是能一个下午不上课，那嘴巴还不得咧到耳根去？
顾岁宁抓了抓脸，突然觉得自己太颓废了。
嗯？
他想起来了，“祝闻哥以前也去学校的？”
“去了几天就没去了，”江铃拖着腮回忆，眼睛笑的弯弯的：“寄宿学校，大半夜翻墙被门卫抓个正着，差点被当成小偷。后来就是一直是阮东旭在教了，没事的时候就跟阮东旭去大学。”
顾岁宁“草！”的一声，麻了：“这能听懂？”
江铃：“没，蹲他们学校实验室自学，不会的就问阮东旭或者他同事。”
“啊？”顾岁宁前后捋了一下时间，眨巴眼：“东旭哥那个时候不是玩家吗？”
江铃：“是到是，但那个时候吧……他觉得自己可以兼顾的过来，而且手上好像有挺重要的课题要做，反正就是舍不得吧。”
她嘴角带着笑，把相册往后翻：“以前是觉得高分玩家都不行，哪有前后好几年折腾下来还一点进展都没有的。”
“现在一看倒是明白了，知道重要的信息的人都在游戏里出不来，里应外合基本就是痴人说梦。诺，祝闻8岁的时候。”
这个时候就不一样，开朗的不得了，对着镜头的时候表情臭屁的一绝。
顾岁宁的视线在祝闻身旁的小女孩身上，悟了一下后悟明白了：“季霜姐小时候好像娃娃哦。”
江铃“嗯？”的一声：“谁？”这名儿还挺耳熟。
顾岁宁一指照片上的甄珠，“季霜姐啊！”
他眨了眨眼，傻了：“我没说吗？季霜姐就是甄珠啊！”
江铃：“……你说过吗？”
顾岁宁：“……我真的没说？”
江铃：“……”
顾岁宁：“……”
出问题了属于是。
顾岁宁尬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翻照片。
相册塞的满满当当，自从成了玩家，手机内存从256G抬到512G，再是现在的双机待机，相册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顾岁宁翻了好一会儿，找到一张祝闻和季霜站在窗口聊天的照片，“诺”的一声把手机放桌上了。
江铃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咂舌：“这他妈是什么缘分？”
顾岁宁下巴一扬，比大拇指：“这不叫缘分，季霜姐狙击祝闻哥来着的！”
江铃：“……？”
“然、然后呢？”她艰难的问。
顾岁宁嘴一咧：“季霜姐思想出问题，从精神上寄了。”
江铃：“……”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无语了一会儿，倒不是不能理解顾岁宁话中的字面意思，但究竟是个什么过程能造成这种结果，恕她想象力贫乏，是在是悟不出来。
她按了按额角，决定不想这种伤害思想的问题了。
把相册推给顾岁宁，江铃看了眼时间起身道：“你下午还要回家吧？我去做饭，毕也呢？还不回来？”
顾岁宁看了眼时间，也说不准：“复查的话估计快结束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等会儿啊江铃姐，我打个电话给他。”
说完，他往桌上一趴，一面翻着相册一面拨通毕业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嗯？”顾岁宁看了眼手机，瞪了瞪眼。
随后挂断又打了一个，这一回干脆连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都没了。
“滚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顾岁宁嘀咕了一声，心说刚才那语音提示也不是手机停机的提示。这大城市的，医院也就在附近，哪里能没信号啊？
想着，顾岁宁挂断电话又看了眼屏幕。
随后他“草！”的一声跳起来：“是我没信号？！”
顾岁宁瞪大眼，一脸迷惑的摸到窗边，举着手机满世界找信号。
半晌无果，他转头嚷嚷：“江铃姐，你给毕也打个电话呗。我手机好像出毛病了，收不到信号。”
江铃惊诧的“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皱起眉，看了顾岁宁一眼：“我手机也没信号。”
顾岁宁又是“草！”一声，“垃圾通讯公司终于要倒闭了？”
说完，他拉开露台推门。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鸣笛声。
“见鬼了。”顾岁宁跑到露台上扒着栏杆从顶楼往下看，“这块不是不给按喇叭吗？”
说着，他摸不着头脑的转头准备回去。
就在视线移动的时候，顾岁宁撇过自《乐园》出现起已经在空中挂了8年之久的三棱锥。习惯性的挪开视线后，大脑才处理完刚才看到的东西。
顾岁宁瞪大眼，将头转回去，看向空中的三棱锥。
这个黑不溜秋的鬼东西已经在空中挂了8年了，人们对它的习惯就像是习惯晴天有太阳、雨天会下雨一样。
可现在……
顾岁宁揉了揉眼睛，看向露台上的暖棕色布艺沙发，确定自己没色盲后，再次看向三棱锥：“我超……”
本该是浓郁的黑色的三棱锥，从什么时候起……颜色变浅了不少。
顾岁宁下意识拿起手机，要打电话给舒书。
号码都按出来了，才下意识想起：“草！没信号！”
他冲回室内，朝江铃匆匆喊了句“我下楼一趟啊江铃姐！你别出门！”就跑下去了。
顾岁宁冲出家门，看了眼还停在底层磨磨蹭蹭的电梯，钻进安全通道几乎是蹦着往下跳的。
跑到街上的时候，他才看到路人的视线，无一不集中在空中的三棱锥上。
“手机借我用一下！”顾岁宁随手扯住一个拿着手机的路人，在路人的嚷嚷声中看向已经唤醒的手机屏幕。
还是没信号。
顾岁宁骂了一声，把手机塞回去，一路跑到路口。
路上到处都堵着，前头好像发生了两起追尾，车主正站在路边焦躁的联系交警和保险公司，视线却略带恐慌的看向空中的三棱锥。
顾岁宁往路过的便利店看了一眼，这个时代确实不太常见座机这种东西了。于是一路狂蹦到附近自家某个分公司，钻进前台夺过电话，照着手机上保存的号码打了舒书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起来。
是不认识的人接的，顾岁宁劈头盖脸问：“叔叔呢？”
“不好意思，舒队现在……”
顾岁宁听着电话那头客气且公式化的解释，咂了咂嘴挂断电话。
他们这边看到了，就说明舒书那边也看到了，现在确实不会有时间接电话。
顾岁宁抓了抓脸，和前台的人道歉，转身回到大街上。
他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方。
上头很艰难的跳出了一小格信号，顾岁宁立刻给毕也打了电话。
就在电话等待接通的时间，信号又回来了一格。
“二师兄啊！”
电话终于接通，毕也的声音传过来：“我堵路上了，现在下车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毕也听不见，打电话只能单方面听他说。
顾岁宁开了免提，撇了眼逐渐恢复的信号，给毕也发信息——【你回家和江铃姐呆着，我去找我爸。】
毕也那边显然是收到信息了，“我再过两个路口就到了，都堵住了，你先给叔叔打电话啊，先这样说，挂了啊！”
顾岁宁挂了电话，转而给自家老爸打电话。
信号又断了。
顾岁宁翻了个白眼，一面快步往自家老爸上班的地方跑，一面时不时抬头看空中的三棱锥。
它……
打开了？
顾岁宁说不准这是个什么兆头，上次这鬼东西出现的时候，他才10岁都没有，还不知道怕。只知道那段时间好多车祸，有人在路上开着车就消失了，他爸妈都没敢让他去上学。
这一回……
【各位备录玩家请注意】
空中突然想起熟悉的声音，顾岁宁猛的打住脚，仰头看向空中。
身旁马路上的人从车里出来，脸上具是惶恐。
…
…
终局场景
季霜低头揉了揉眼睛，好像有血溅进去了。
她眯着眼看衣袖，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别揉。”祝闻从不远处走过来，衣服上全是这些天下来干涸的血迹。抬手甩掉刀上的血将刀丢进仓库，才按住了季霜的手：“抬头我看一下。”
季霜眯着眼抬起头，语气里略带烦躁：“这血怎么还辣眼睛。”
“……什么血，”祝闻无语，示意季霜眨眼：“头发掉进去了。”他从仓库里翻出面纸蹭掉季霜睫毛上的血珠，估计睫毛上的血珠压着睫毛下坠挡到视线了，所以季霜才觉得是血。
他转头看向从远处跑来的姐姐和两个执行官，低头打开游戏面板。
另一边的安缪早在任务地图上最后一个红点消失的时候，就趴下了。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长期持刀施力的手不受控的微微颤抖，长叹一口气：“我他妈回去要睡个大的，少说一个周！”
没人高兴接安缪的话，都麻的差不多了。
祝闻席地坐下，捏着垂到眼前的头发咂了咂嘴，也确实挺想躺的。
这十几天他们什么也没干，净整大场面去了，这一波搞下来，不得严重影响“入侵者”族群发展？——但是关他们什么事？
“你手。”季霜蹲下来去拉祝闻的手。
祝闻由她去看，一点小擦伤而已：“没事，过两天都该好了。”
季霜“哦”了一声，自顾自从仓库里找出药箱给祝闻做消毒。
【恭喜各位玩家通过本关游戏】
前后40来天没听到游戏播报的声音了，祝闻抬头看向半空，觉得还挺怀念。
【本关为《乐园》第二阶段最终局游戏】
【所有通关玩家将做统一奖励】
“台词变了。”姐姐跑过来，看了眼在一旁站着不说话的伍司及其同伴，朝他们“诶”了一声。
等人看过来了，才确认道：“你们之前‘通关’的时候，游戏播报不是这么说的对吧？”
伍司红着眼点了点头，脖颈间青筋凸起一条明显的轮廓：“这回是真的过了。”
姐姐颔首：“那就好。”
他们已经没有心情开玩笑了，十几天高强度清理地图，就算是铁打的人都该麻了，别说他们在这之前本就休息不足。
姐姐看了祝闻的手一眼，确定伤口擦干净后就是浅浅一到擦伤，才放下心来。
他们到底和祝闻、安缪以及伍司那群人不一样，哪里有点小伤的、为了不耽误事直接就动积分修复了，但祝闻他们还是玩家的身份，做不了这么便利的操作。
好在稍微有点小伤小痛的，也真的只是些皮外伤。折腾的狠了，就是避免不了的。
姐姐收回视线，放下心来后卸了劲，直接坐地上了。
【恭喜玩家安缪、祝闻、季…………】
游戏播报：“……”季霜呢？
游戏播报卡了一下。
祝闻看向季霜。
季霜眨了眨眼“嗯？”的一声，随后又“哦”了一声，点开游戏面板把季霜的面板调回来。
游戏播报又正常了。
重说。
【恭喜玩家安缪、祝闻、季霜成功通过本局游戏，解锁《乐园》第三阶段】
【本局无积分、道具奖励，不做额外清算】
【参与者将获得《乐园》锁定积分，5%的使用权。该使用权不可进行转让、不可做放弃处理、不可做积分撤销指令】
【请玩家安缪、祝闻、季霜合理利用锁定积分，为玩家们营造良好的游戏环境】
【第三阶段相关内容，将在所有场景停止运行后释出】
【请各位玩家耐心等待】
【通知释出完毕，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清点携带个人物品，玩家传送将在3分钟后进行】
【终局场景将在玩家传送后关闭，不再开启】
【额外通知——】
【关于01号执行官、12号执行官、38号执行官恶意回避工作指令的过错，将在危机应对部门公开通报】
【请上述执行官引以为戒】
【《乐园》祝各位游戏愉快】
祝闻抿了抿唇，转头看季霜：“5%是不是小气了一点？”
季霜：“……”
有句话她不知道当不当讲，但现在不讲以后也要讲。
她沉默片刻，开口：“锁定积分的意思就是……从游戏开始到现在，所有被删号没收积分的玩家的积分……的总和。”
这么说祝闻就明白了，追问：“大概有多少？”
季霜摇头，“一直没有显示明确的数字，但我估算过，大概在9位数的样子。”
具体的数字很难算的精确，他们不可能，也没那么多精力去一一追查每个被删号的玩家的剩余积分去做加法。只能按照玩家平均死亡数值和分段做保守估算，也就是说真实的数值只会比他们想象的多。
祝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得出结论：“确实小气。”
毕竟5%，也就是几百万左右的使用权，真要浪费起来，全砸进去了也就是听个响。
季霜：“……”
该不该说，但是：“我这里还有30%的使用权。”
祝闻：“那是你。”
季霜：“我的你为什么不能用？”
祝闻眨了眨眼，“居心叵测啊小珍珠。”
季霜不明白了：“嗯？”
祝闻扬眉：“我拿了你积分岂不是得对你客气点？”
季霜握拳，心说还是别客气了，要是真客气起来，那就得是恐怖片了。于是，季霜皮笑肉不笑，艰难道：“……不至于，我的就是你的。”
祝闻：“别笑了，脸都笑僵了。”
季霜：“……”
玩笑的事回去接着开也行，祝闻在季霜气死之前打住嘴，转头看向伍司他们，“愣着干嘛？”
伍司几个看向祝闻，心中情绪太多反而没有表情了，只是呼吸沉重眼角发红，乍一看迟钝点的还以为他们单纯只是累了呢。
他们与祝闻对视，很快反应过来朝祝闻走去。
他们这都算是被游戏除名的玩家了，只能进仓库偷渡出去，要不这种通关的好事，是真的轮不到他们。
距离游戏播报说的3分钟还有1分钟多，事实上进个仓库而已，时间有余的不得了。
但伍司他们实在不敢耽误，要是错过了这一趟，那就没有下一次了。
伍司几人全部钻进祝闻的仓库，本就空旷的场景更显荒凉。贫瘠的土地几乎被血液浸泡，到处都是尸体和灼烧后的黑斑。
祝闻收回视线，点开自己的游戏面板。
他的本意是想着既然拿到了锁定积分的使用权，哪怕只有5%也能推算出游戏究竟锁了多少积分。
但往面板主页信息一看——现有积分：203,797（额外锁定积分：*,***,***）
他自己的积分他懂，里头有从安缪那里薅过来的20万，扣个三分之二的手续费，再加上之前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但是后头的锁定积分……
这种隐藏机制，看起来就好像游戏有病似的。
行吧，至少知道是7位数的锁定积分。
快到时间了。
祝闻准备关上面板，就在这时，游戏面板上跳出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提示框——【请选择您的玩家生涯规划】
【1、抵押积分，成为游戏工作人员，以工作人员视角进行游戏第三阶段】
【2、以玩家的身份继续第三阶段的游戏】
祝闻扬了扬眉，举着面板转头问季霜和安缪：“你们的面板上也有这个？”
季霜已经开着面板在核实了：“有。”
她把面板举到祝闻眼前。
祝闻垂眸看了一下，“啧啧”一声。
大概是季霜这个玩家早就没了，同样的选项虽然跳出来了，但每个选项都是灰的，无法选中。
安缪有气无力道：“有是有，但是回去再说。”
祝闻也是这个意思。
回去再说，反正也没催着他们做选择。
先回去看看第三阶段的具体情况。
不过说起要抵押积分换工作的事，祝闻想起来了。
他悠悠看向38号执行官：“你还欠我20万积分。”
38号执行官：“……？”
他头上顶着巨大的问号，木了一会儿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他好像是为了躲避0号和1号的联合击杀，拿积分贿赂过祝闻来的！
这都多久的事了，祝闻怎么……还记得呢？
这账赖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