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3天祝闻都过的很规律。

距离他住的地方、地铁20站路开外的位置有一家射击俱乐部。至于射箭馆,市中心满地都是,下楼拐个弯就能找到一家。

前者略远,祝闻不常去。后者方便,没事就能去溜达一圈。

唯一遗憾的事玩弩的地方还真不好找,弓箭也就是聊胜于无了。

祝闻没请教练,纯粹就是去连个手感。

而且乐观点想,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也能在游戏里弄一把弓玩玩。

一旁闲的没事的教练看到祝闻拉开弓,观察了一下,眼前一亮——生意这不就来了嘛!

他背着手晃过去,清了清嗓子:“小兄弟,你这姿势不对啊。来,右手抬起来……”

祝闻松开弓弦,“嗖——”的一箭出去了,正中靶心。

他回过头,疑问道:“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听,你说什么?”

教练:“……”

深吸一口气,合上下巴,教练眨了眨眼看向祝闻:“小兄弟练过?”

祝闻想了想,“算是吧。”

“那就是了!”教练心理平衡了许多,指点道:“你拿的这副弓对你来说轻了吧。还有距离,要试试室外的吗?”

“等下。”

祝闻刚想答应,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备注,是都涯的电话。于是和教练打了个手势,出去接电话了。

刚要进锅的鸭子眼看着飞了,教练欲哭无泪,摸着下巴沉默半晌,悟了:“他就是来炸鱼的,早看出我们着箭馆就够哄哄入门菜鸟!”

不远处一排排拿着弓的“入门菜鸟”们闻言回过头,看向教练:“?”

教练:“……草!”

……

“你们效率也太低了。”

祝闻拿着手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都涯在电话那头直打哈哈:“这不是忙嘛,再说那检讨也……”

刚说到这,都涯话锋一转:“不说这个了,说正事。”

“你说。”

“数据是调出来了。”都涯那边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截止到上个月低的数据,这两年玩家的增长数量仍旧高于死亡数量,所谓的负增长并不存在。但是相较于前几年的新人玩家增长数量,这两年确实下降了不少。”

“负责数据的那边临时做了个大致的画像,如果照现在这个趋势下去,慢的话5年后《乐园》内的玩家数量就会呈现出一个负增长的状态。不过这只是境内的数据,仅供参考。”

“更何况我们摸不透《乐园》,悲观点想也许过段时间新增玩家数量又会上去。”

祝闻“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如果有新的数据,”

“权限允许范围内我会告诉你。”都涯用极快的语速接上祝闻的话,听起来忙得很:“当然,你如果想知道更多,我这里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祝闻:“那我劝你成熟了再说。”

都涯:“……”

妈的!

这人说话怎么老急转弯?!

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只是个建议,我们0组这边对外挂牌‘旷日攻略组’,一直都非常愿意和有能力的玩家合作。”

祝闻挑眉:“你们这个0组,不用考编制的吗?”

都涯:“不用,内部做区分就行了。你看老胡、就胡慷,你以为就他那智商靠考试能进?”

确实。

胡慷那脑容量恐怕很难装下超过两本书的知识点。

“换攻略组就不考虑了。”祝闻站起来,往家的方向走:“我在‘Echo’比较方便,而且呆习惯了。”

都涯没再说什么,颇为遗憾的应了一声,临挂电话时道:

“我是不知道你要找什么‘看起来比较奇怪的东西’,不过如果我真的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会帮你留意的、也会知会不是玩家的同事帮忙看着。”

“好,谢谢。”

祝闻挂了电话,走进公寓大楼、踏进电梯。

恰好是饭点,刚打开门,祝闻就知道江铃又在给自己找事、整些复杂的菜式了。

“刚想打电话给你呢,我有快递在楼下。”江铃笑着道。

祝闻走过去,靠在料理台旁:“待会儿再下去拿。顾岁宁进去多久了?”

顾岁宁回来的第二天,就托了江铃帮他找近两天要近游戏的、分数差不多的玩家,急哄哄的想刷分。

江铃也不负其所望,真帮他找到一个6000分出头的玩家。

“大概……”

江铃低头算了下:“到整点刚好52个小时。你也是的,也不拦着点小顾,他休息够了吗就慌慌张张的又进游戏,还放什么豪言壮语,说一定能赶在你再进游戏前出来。”

祝闻笑了一下:“放心,别的不好说。顾岁宁体能不错,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能跟你比?”

江铃还是觉得顾岁宁冲动了,“顾总也是的,我以为他老人家不会答应呢!结果挂了电话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去了,没半小时就给我发信息,说随顾岁宁去了。诶,你说……”

江铃压低声音,眨了眨眼:“顾总那半小时该不会琢磨着要二胎去了吧?”

祝闻直接乐出声:“你想象力还挺丰富。”

“我不就随便那么一想嘛。”

江铃挥了挥锅铲:“我是不知道顾总在想什么,一会儿怕顾岁宁死、一会儿又随顾岁宁造的,你说他心脏得多好才经得起这么折腾啊。”

“不说这个,你等我一下!”

江铃说换话题就换话题,盖上锅盖转了小火后,就跑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拎出来一只精致的小礼袋。

“你床头那照片都发黄了,现在不是有技术做复原嘛,我给你重新弄了一个。”江铃笑着将袋子递给祝闻,“原件也在里头,你自己收好啊~”

“你可真闲。”

祝闻嘀咕了一句,抽出里头的照片。

一张崭新、色彩明亮,一张泛黄卷边、模糊。

但相同的是,两张照片里都是两个小孩儿,站在门框边量身高。

男孩面有得色,指着门框上新刻的痕迹朝镜头扬起下巴。

女孩瘪着嘴,脸上挂着泪珠踮脚去够最高的刻度线。

照片的角落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着——祝闻10;甄珠11。

“小珍珠真可爱。”江铃笑着点了点照片上的小女孩。

“别吧。”祝闻撇嘴:“也就看着可爱点,哭起来隔壁楼都能听到。”

江铃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