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前两天给德顺老爹入殓时用的那段丝绸,是您母亲的嫁妆是吗?”
听到我话,正在倒茶的李婶一愣,随即点头道:“嗯是的,那段丝绸已经有好些年了,我舍不得用,也用不着,这不这次德顺老哥出事,我想了想,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一辈子,到死也没一个好铺盖,索性便拿了出来。”
李婶笑着说,接着疑惑看向我道:“怎么了陈兄弟,是有啥事吗?”
我还没给她说坟地的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她母亲的那段嫁妆丝绸已经成了一块阴秽之物,而且也已经彻底烧毁。
“没,我就是想问问,在您拿出丝绸前后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摆了摆手,看着她说。
其实,我本来还是有些怀疑她的,毕竟这段丝绸是出自她手,所以,就算她不是幕后黑手,那也决脱不了干系。
可经过刚才的问话,我却是发现,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因为她刚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时,脸上的疑惑是真真切切的,而且还隐隐有一丝担忧。
这是一个正常人所该有的表现。
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可是没给她说,坟地出了事。
所以,这事真要是她所做,那她肯定会做贼心虚,表现出来。
但我却是从她脸上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做贼心虚的神情,甚至就连她说话时手在干嘛,我也都细细观察在了眼里。
所以,丝绸上面的聚阴阵,应该是另有其因。
听到我话,李婶想了想,随即摇头道:“拿出的丝绸的前后两天,没什么事,就和平常一样,只不过那两天我帮忙料理德顺老哥的后事,由于太累了,回家倒头就睡。”
“所以说,要真有什么事,估计我也没察觉到。”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心中如迷雾环绕,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而就这时,李婶突然看向我道:“对了陈兄弟,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
我听得心中一动,随即道:“你说。”
“其实也不算啥大事,就是在我准备拿出丝绸给德顺老哥用时的前一天,那天早晨醒来后,我头特别的沉闷,而且全身无力,提不起一点力气,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当时我吓了一跳,本想赶紧去找张老哥看看,让他抓点药啥的,可没想洗了把脸后,却是突然好了。”
“之后,我也就没在去想,忙别的去了,要不是你今天问,我都给忘了,那天我身体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听着李婶的话,我眉头不禁紧紧皱了起来。
准备拿丝绸时前一天,身体出事?
难道是有人用了迷幺之类的东西,然后偷偷溜了进来,在那丝绸上做了手脚?
想着这些,我看向李婶道:“李婶,我替您把把脉。”
听到我话,李婶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拒绝,手伸过来后,我便扣住手腕,给她号起了脉。
脉象平稳,活力旺盛,并不像是生病,或有什么隐疾。
松开手,我摇了摇头,道:“李婶,您存放您母亲嫁妆的地方,能方便看看吗?”
“能,这有啥不能的,不就一木箱子嘛。”
李婶笑着,然后指了指炕头的一木箱子。
“要不要搬下来?”
“不用。”
我摆摆手,两步走到了箱子跟前。
箱子就是普通的那种木箱,上面有个小锁,李婶取出钥匙打开后,里面便传来一阵尘味。
我没有乱翻乱动,实则在细细观察了一遍木箱外面之后,我就已经放弃了探查箱子的念头。
本来我以为这箱子放的是李婶母亲的嫁妆,一般情况也不会有人去动,上面应该落满了灰尘,就算没有落满灰尘,那些许灰尘还是有的。
所以,我便想通过箱子上面的灰尘看看,有没有了除了李婶手迹之外的印记。
可没想,木箱虽年深日久,但上面却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
看到木箱如此干净,我也就打消了从木箱上找痕迹的念头。
其实也是,从屋里整洁的家具摆设,以及各处地方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来看,一看李婶就是个勤快爱干净之人。
更何况那木箱还是她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可想而知就更加珍重了。
想着这些,我摇摇头,准备作罢了。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一点收获都没,再查下去也是白忙活,还不如去山上转转,看看那个阴阳门护法长老布置的阵法。
毕竟阵法这东西研究通,就能带领整个刘家村的人立即解脱。
比起眼下这个聚阴阵来说,不管怎么,都要来的实际不少。
只是,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时,我心中忽然一动,随即朝李婶家的窗户走去。
李婶家的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推拉窗户,一推,便可以全部打开。
我忽然想到,要是真有人用了迷药啥的,偷偷溜进来在那段丝绸上做手脚,那他肯定不会走正门。
当然,就算他走正门,这种老式的闩子门一时间他也打不开,强行打的话,自然会弄出不小动静,惊醒李婶。
所以,正门不能走,那就只能走窗户了。
思虑着这些,我缓缓推开了窗户,然后在窗户边上细细查看。
只是李婶把窗户也打扫了个干净,我摇摇头,便立即走到了屋外,然后在窗子外面细细勘察起来。
一开始我还没觉着哪里不对,窗户外面有些细微的尘土,一些痕迹看起来也已经年深日久。
但紧接着我就目光一凛,只见窗户右下角赫然一个残缺的脚印。
脚印虽然残缺不全,而且痕迹也已经很淡,但那的的确确就是一个脚印。
看到这个脚印,我深吸了口气,心中瞬时有了数。
看来我猜测没错,确实是有人偷偷溜进了李婶家,然后在那段丝绸上做了手脚。
只是,这人会是谁?
布置聚阴阵,刘家村可没有会术法之人。
皱眉思虑着这些,我心忽然一震。
刘家村没有会术法之人,可阴阳门有啊。
阴阳门不止有,而且术法高深之辈也绝对不少。
脑海中猛然出现这个念头,我目光顿时一冷。
“这是连死人都不放过吗?还是说,专门借助德顺老爹来警告威胁我,亦或者是恶心我?”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脸色有些不好,刘伯看向我道:“怎么了?陈兄弟。”
“没事刘伯,走吧,咱们去村口看看。”
我摇摇头,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不用说,这事很大可能就是阴阳门背地里所做。
只是,就算是知道了这事的主谋是阴阳门,一时间我也没法去找他们。
所以也就只能强行压下怒火了。
当然,我叫刘伯跟我去村口并不是去散心,而是探查村子周围有没有被阴阳门布置了其他阵法陷进之类的东西。
既然他们连死人都不放过,那活人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得先细细查看一番,然后再做打算。
一路来到村口,我和刘伯刘民生等人一边闲聊,一边缓缓绕着村子前行。
就这样,很快夕阳西下,时间到了傍晚。
而此时,我也已经将整个刘家村附近都查看了一遍。
查看的结果让我有些惊疑不定。
整个刘家村周围竟然没有一处陷进阵法之类的东西,虽说这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刘家村这么多人,他们想要坑杀也得想想后果。
可既然他们都已经不惜对死去的德顺老爹动手了,那又为何不动手暗害村里其他人?
难道说,他们暗中布置聚阴阵,借助德顺老爹真的就只是为了威胁警告我一下?
想着这些,我一路回了村子。
由于累了一天,吃过晚饭后,大家便都早早歇息了。
我也没啥事,便也躺在炕上,一边假寐,一边在心中思索今天以及前几天所发生的事。
按时间推算,轩辕冶那老东西去阴阳门也有三四天了,却是一点动静都没传出。
按他的性格,正事办的差不多之后,肯定会来找我。
可这几天却是罕见的平静。
想着这些,我摇摇头,将烟头掐灭睡了过去。
我不是轩辕冶,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更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具体是什么?
所以就算是想再多,脑袋想破,也没啥用。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边走边看了。
不过,要是等我明天一早上山,破解那阴阳门护法长老布置的阵法,然后弄出点什么动静的话,他们肯定会出现的。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刘家村被困在这儿几十年,就是阴阳门在暗中作祟。
虽然还不清楚,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要是我破了阵法,刘家村整村的人,全都往外逃得话,他们必然就会现身。
甚至,有可能还没等我彻底破除阵法,他们就已经来了。
所以说,他们出不出现,暂时来说,对我还真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在他们现身之后,安全带领刘家村的人撤离,然后顺便再将他们全部坑杀。
没错,就是坑杀!
虽说一下杀死这么多人,而且阴阳门中还不乏高手,这有些不太可能,甚至还会沾惹无数因果。
但,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这种因果,我完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