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话,刘伯一愣,随即道:“这边也没啥好木材,就是普通的松木。”

“松木。”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可心里却疑惑起来。

因为松木并不是那种聚阴非常厉害的木材,所以,当刘伯说德顺老爹的棺材是普通的松木所做,我心里还真是一阵疑惑。

难道说,问题不是在棺材身上,而是德顺老爹停尸的地方?

思虑着这些,我微微皱着眉头检查起了棺材。

刘伯所说没错,棺材确实是普通松木。

确认刘伯说的没错之后,我摇摇头,准备返回,然后检查德顺老爹这两天停尸的地方,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但就这时,我脚步刚动,目光却是突然一凛。

天上厚重的乌云已经散开,烈日重新照亮大地,但就在烈阳的照耀下,德顺老爹的棺材里面却是散发出阵阵黑气。

没错,就是黑气,准确的说应该时阴气,但眼前这些阴气却是已经质化。

看着棺材里这些腾腾升起的阴气,我心不禁跳了跳。

不就一普通松木棺材吗?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阴气?

要知道,阴气质化,只有在阴气无比浓郁的地方才会出现。

可现在,棺材就一普通松木棺材,坟地也不是什么阴气汇聚之地,这样的地方,却出现了质化的阴气?

思虑着这些,我屏住呼吸,弯腰朝棺材底部看去。

如此浓重的阴气,饶是我也一时间承受不住,所以必须得屏住呼吸,否则吸入进去,虽说麻烦不大,但也要耗费一阵精神。

就这样,我手轻轻触摸到了棺材底部的棺材板。

“嘶!”

“触手冰凉!”

“不,这种已经不能称之为冰凉了,而是一种幽冷,宛如寒冰地狱一般的幽冷。”

感受着棺材底部的棺材般已经犹如寒冰一般,我紧皱着眉头轻轻揭开了德顺老爹躺过的那段丝绸。

丝绸质地滑软,上面的图案很是漂亮,不过在烈日的照耀下,它同样散发出了阵阵黑气,倒是给如此漂亮的丝绸平添了一丝不祥。

取出丝绸后,刘伯就要伸手去接,我摇摇头,赶紧制止。

这种东西,我闻都不敢闻,哪敢让他拿在手里。

给他们说了声,让他们不要动这块丝绸后,我赶紧将其扔在了太阳底下,进行暴晒。

取出丝绸,棺材底部便露出了原来的模样。

除了这块丝绸外,德顺老爹又没有什么陪葬品,所以整个棺内看起来空****的。

但我目的并不是找啥宝物,而是探查这个棺材底部到底有什么蹊跷。

屏住呼吸,借着烈日,我用手一边细细触摸感受,一边仔细观察。

就这样观察了好一阵时间,我都已经起身换了好几次气了,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且这会儿,棺材底部的阴气好像也都已经快要散了。

当然,这并不算什么蹊跷的地方,毕竟时值正午,烈日当空,就算你再浓郁的阴气也要散掉。

所以,当看到阴气逐渐散去,我并没感到什么奇怪。

只是,真要这么说的话,那棺材也就没啥问题了。

可棺材要是没问题,那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阴气汇聚?

想着这些,一时间我只感觉脑子里面变得混乱起来。

摇摇头,深吸了口气,我点着烟缓缓抽着平复心情,准备待思绪稍微平静一会儿,再细细研究琢磨。

当然,不管这些,直接把棺材砸了烧掉也行。

毕竟当事人德顺老爹已经走了,我再研究这些也没多大意义。

可真要不研究的话,我心里却是过不去。

因为我隐隐感觉,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而且我要是每次一遇到事,都这样草率鲁莽的话,那也走不到今天。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都要解决。

摇摇头,将这些杂念抛掉,我掐灭烟头准备继续琢磨那口看似普通的棺材。

但脚步刚动,我目光却是突然一凛。

只见之前被我扔在太阳底下暴晒的那块丝绸,此时依旧还在腾腾冒着黑气。

虽然在烈阳的暴晒下,阴气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但这块丝绸上的阴气却是没有丝毫散掉的迹象。

而是一直缓缓升腾着,仿佛源源不断一般。

见到这副情景,我眉头不禁皱了皱,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表面看,丝绸没什么奇特,和我之前拿出来时一模一样。

可就在我伸手将其拿起,然后反转了一个面时,几乎刹那间,我整个人就直接僵在了原地。

“聚阴阵!”

看着丝绸背面,隐隐约约一道道以阴气构成的阵法纹路,我一颗心真可谓是无比震撼。

“怎么会有聚阴阵?”

短暂的震惊过后,我还生怕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赶紧拿起丝绸,随即右手念了一道聚阴法决立即打在了上面。

几乎就在法决打上去瞬间,以阴气构成的阵法纹路,登时就凸显了出来,随即一道道若有若无的阴气,从大地升腾而起,然后钻进丝绸之中。

看着眼前这一切场景,我深吸了口气,终于回过了神,但却是完全想不通,这丝绸上面怎么会有聚阴阵?

虽说有了聚阴阵,那德顺老爹短短一天时间就变异成那样,也就有了解释,但关键是,这丝绸上哪来的聚阴阵?

要知道,这可是刘家村的东西啊。

难道说自己人还能害自己人不成?

再说,这聚阴阵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布置的。

而且这个聚阴阵很明显是那种短期聚阴阵,也就是说,这丝绸上的聚阴阵布置了并没有多长时间。

据我推测,最长最长也就三五天。

而刘家村,根本就没有会术法之人,也就更别提在短短时间内布置出一个威力这么强大的聚阴阵了。

想着这些,我心突然一凛,随即看向刘民生道:“刘叔,你早些说,这丝绸是李婶家的?”

听到我话,刘民生一愣,有些不明白我问这话干嘛,但他也没多问,点头回道。

“嗯,是李婶家的。”

“走,回去。”

见刘民生点头,我没再多说什么,直接道。

“啊?回去?”

“嗯。”

“那……这些……”

满脸疑惑的刘民生说话间指了指墓坑边上的棺材以及纸人纸马之类的东西。

“留下些人,全都烧掉。”

“对了,这块丝绸也烧掉!”

听到我话,刘民生点了点头,刚准备要吩咐人留下,但一扭头,却发现所有人都跑的远远的。

看样子是一个都不想留下来在这儿。

见他们眼神中有些紧张,我有些好笑的摇摇头道:“放心,这青天白日的,不会出啥事。”

“再说,德顺老爹不都已经走了吗?你们有啥好怕的。”

我这话一出,他们神色间虽还有些紧张害怕,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就这时,一年轻人有些唯唯诺诺的小声道:“陈兄弟,虽说现在青天白日,可……可指不定啥时候天就黑了啊。”

他这话一出,其他一些刚才不知道该怎么回我话的人顿时全都点头*起来。

见他们这样,我瞬时有些无奈起来。

这人,还真是有时候胆子大的要死,有时候又胆小的要死……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再耽搁一会儿吧。

摇了摇头,我看向他们道:“那行,你们赶紧收拾柴火,等这些东西烧完,我们一起下山回去。”

听到我话,他们脸色终于缓和下来,随即一个个赶紧去周围山林间收拾柴火。

“陈兄弟,既然德顺老爹已经……那这墓坑?”

众人散去后,刘民生给我递了根烟道。

“填了吧,这块地方,以后也不要葬人了。”我点着烟说。

其实给德顺老爹看的这处阴宅,还算得上是块地方,只不过由于一上来就把棺材停放在了墓坑边上。

再加上,那丝绸有聚阴阵,墓坑以及墓坑周围的阴气被吸的太狠,所以这块原本的好阴宅,也就再不适宜葬人了。

因为风水最本质上讲的就是一个阴阳平衡,现在这里阴气被德顺老爹几乎抽空,只剩阳气,还哪有什么阴阳平衡。

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暂时成了一块至阳之地,你说哪里有把逝去之人葬在至阳之地的?

这不明摆着让人死了都不得安生嘛。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阴阳平衡阴阳平衡,天地间的阴阳二气无时无刻不在循环往复,过不了几年,这里就会重新恢复。

除了那些本质就极为特殊的地方,一般地方,即使短暂出现阴阳失衡,过不了多久也就会重新恢复平衡。

这也正就是人们常说的风水为什么会变的原因。

当然,风水变幻无穷,这只是其中一条要素罢了。

简单和刘伯刘民生聊了会儿,那些年轻汉子已经将棺材等东西全都烧完,我们便立即起身下山。

路上没再出现什么特别的状况,一路回了村子,我跟着刘民生刘伯直奔李婶家里。

李婶家离德顺老爹的院子不是很远,也就几十米的距离。

一路到了李婶家门口,大白天的也没关门,刘民生招呼了一声,我们便直接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