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虑着这些,我抓着红布黑布的手,一时间不由停在半空,久久落不下去。
我这个举动自然也被村长郝清河等人看在了眼里。
但此时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定定看着我。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我看着郝清河和村长,深吸了口气道:“石伯,郝师傅,我盖了!”
村长点了点头,郝清河则是猛地咬牙道:“盖吧!大不了拼了这条老命就是!”
看着村长神情,再听郝清河这话,我没再犹豫,手中被天地玄黄中央符粘在一起的红布黑布,直接朝着阴阳交汇处这个水坑,盖了下去!
红布黑布盖上去瞬间,我顿时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当然,这丝不对,并不是说暗中布局那人已经察觉,并且对我们发起了进攻。
而是这周围的阴阳二气,开始起了波动。
阴阳二气出现波动,那就说明破阵的法子,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感受着周围阴阳二气的波动,我轻舒了口气,一颗紧紧悬着的心,算是多少轻松了一些。
不过眼下还不是真正轻松的时候,现在破阵的法子启动,那就等暗中布局那人出现,或者等他的动作了。
回头扫了一眼四周,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微风吹动,周围幽暗的山林里安静异常。
我摇摇头,压下心中杂绪,然后看向村长郝清河道:“石伯,郝师傅,回吧。”
听到我话,郝清河神色不禁微微一紧,然后赶紧看向我道:“陈兄弟,咱们现在就回去,会不会……”
见郝清河神色有些紧张,我不由摆摆手道:“没事,破局的法子只要一启动,就不是他一时半会儿能够阻止得了的。”
“再说,如果他真对咱们破局的一些东西做手脚的话,我也会感应到的。”
我说这话并不是忽悠郝清河,而是如果有人对这里做手脚的话,我真的能够第一时间感应到。
毕竟先前所灌进去的那些黑狗血蛇血里面,全都混合了我的精血。
而且我还在里面放一张千里灵阴符。
只要不是距离太远,那这里发生什么大的事情,我就一定会通过这千里灵阴符感应到。
而听到我话的郝清河,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行,那就先回家。”
话完,郝清河便和村长招呼村里人,开始一起返回。
不多一会儿,我们安全回到了村长家里。
至于那些村民,村长则按照我的吩咐告诉他们赶紧回家,而且回家之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别出门。
就这样,草草吃过晚饭之后,我和郝清河便一边喝茶,一边静静等待起来。
没办法,现在破阵的法子已经正式开始启动,那就必须得防着暗中布局那人对我们突然下手。
而且,按照我的推测,就算在破阵的法子当中加了黑狗血和蛇血这两样东西,用来加速,但想要真正彻底见效,最起码还得要三天左右的时间。
虽然从时间上比以前的五六天,六七天缩短了足足一倍,但这三天的时间,也是足够让人煎熬的了。
说实话,其实我倒是想让暗中布局那人快点出现,或者快点对我们动手。
那样的话,即使会让石台沟村子的所有村民,全都陷入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但不管怎么说,所有一切全都摆在了明处不是?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样把一切全都摆在明处,总比要日夜小心,无时无刻小心暗处要来的强不是?
只是,让我微微有些意外的是,这都过去快一个多小时了,暗中布局那人,却是仍旧没有传来什么动静。
没有动静,那说明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他还没有发觉他布置的阵法,已经被我开始破了。
二是,他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动作,但由于还不清楚我们的底细,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但这个第一时间不动手,并不代表他不会动手。
反倒是这种有预谋有准备的动手,才会让人觉得可怕。
而我能想到这些,郝清河他自然也能够想到这些。
就这样,我们谁也不说一句话的一边喝茶,一边静静等待着。
屋子里满是烟气,气氛异常的压抑。
虽然村长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危险,但他见我们神色凝重,所以也就自然知道,接下来肯定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了。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外出巡逻的村民已经回来报告了三四次。
而时间也眼看就要到凌晨。
但暗中布局那人,却是仍旧没有传来一丁点动静。
这一刻,我不由开始觉得有些纳闷了。
甚至这会儿我的心情都已经可以用惊疑不定来形容了。
要知道,我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把他精心准备,耗心费力那么长时间布置的风水局给破了。
虽然眼下还没有彻底破掉,但只要这破局的法子一启动,那这风水局破掉肯定就是早晚的事。
可现在,暗中布局那人居然没有丝毫一丁点反应。
这怎能不让人惊疑?
心中思虑着这些,我略微有些烦闷的扔掉烟头,然后看向郝清河道:“郝师傅,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听到我话,郝清河点了点头,脸色凝重的看向我说:“陈兄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现在咱们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
“这样吧,夜也深了,你先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就换我休息。”
这话一出,我不禁微微一阵迟疑。
说实话,让我现在回屋睡觉,我还真是睡不着。
毕竟无论是谁,头顶上悬着一把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铡刀,那也会毫无心思睡觉。
可现在,就像郝清河说的这样,除了静静等待,好像还真是一丁点办法都没。
咱们既不知道暗中布局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人到底在哪儿,更不知道他到底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咱们。
这样一来,好像也就只能被动的等待了。
一阵思虑过后,我看向郝清河点头道:“郝师傅,还是你先去吧,我年轻,熬夜啥的倒也不算什么。”
“等会儿我要是困了,我就招呼你!”
听到我话,郝清河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行,那我就先眯一会儿。”
话完,郝清河也没犹豫,直接就脱鞋上炕,拉起被子眯了起来。
看见郝清河上炕,村长却是依旧坐在茶炉跟前准备陪着我,我则赶紧出声道:“石伯,你也睡吧,有啥事我叫你们。”
听到我话,村长一愣,随即赶紧摆手道:“不行,这哪行。”
“这要睡也是你和郝师傅睡,你们在这儿守着,我一个做东家的却跑去呼呼大睡,这成何体统。”
“陈兄弟,你别再说了,我年纪虽然大了,但遇事也能经得住!”
说话间村长摆摆手,一脸坚决,示意我不要在劝他了。
见他如此坚决,我暗自摇摇头,当下也不再劝他了。
反正等熬不住的时候,他肯定会去睡的。
就这样,我和村长一边闲聊,一边静心等待即将来临的灾祸。
但晃眼间,一个晚上过去了。
直到天亮,也没出现什么动静。
不管是村里,还是村长家里,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发生。
这下,我不禁更加惊疑起来。
一个晚上都没有动静,难道暗中布局那人在准备更加凶猛的动作?
心中思虑着这些,我不禁喊醒郝清河,然后赶紧出门,一路直朝破局的几个地方走去。
可当我们到了地方后,一切如常,几个破局的地方全都和昨天一样,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而且晚上轮流看守的村里人,也告诉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这样,我惊疑无比的回到村长家中,然后又怀着无比疑惑的心情渐渐入睡。
没办法,就算心中有再多疑惑,有再多担心,觉也得睡。
毕竟不睡觉就没精神,没精神也就没有功夫去迎接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灾祸。
由于苦苦熬了一夜,再加上昨天累了一天。
我一躺下,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我本以为,在我睡去之后,肯定就会发生什么,也让郝清河多加注意,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就立刻喊醒我。
毕竟白天不比夜晚,人容易松懈。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一觉醒来,直接就到了太阳落山的傍晚时分。
我本想问郝清河,咋没叫醒我。
但转念一想,他没叫我,肯定就是各个方面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想着这些,我也就没有再问。
可心中的疑惑,却是宛如水涨船高一般再也止不住的涨高起来。
就这样,草草吃完晚饭之后,我们一同又去了一遍破局的几个地方仔细观察了一遍。
得到的结果仍是一往如常,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外发生。
虽然没有发生事情,这是好事。
但这个好事,我却是宁可不要!
因为眼下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不出事。
而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搅的人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