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月听了张昊的话一时语塞，她还真忽略了时间的问题，她涨红了小脸争辩道：“不是还有老周家可以搜吗。我们今晚的行动这么突然，老周说不定还没有把家里的证据的藏起来。”
“呵呵呵。”
“你笑什么？”
“笑你天真。你把希望全寄托在没有发生的事情上吗？再说让你找到李刚和老周勾结的证据又如何，能关他几年就不错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他的杀人证据好吗。”
“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慕星月终于发现她做错了一件事，张昊那张嘴全局上下除了张云清没人是他对手，她跟张昊斗嘴无异于自讨苦吃，“江哥，你也不帮我说说他！”
“呵呵。”陈江憨笑两声说道，“你们小两口日常互怼大家都习惯了，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关于搜证，找到找不到是我们的运气，大家尽力就行了。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神秘杀手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我们既然能抓他第一次就有机会抓他第二次，我现在反而比较担心思媛妹子。”
听陈江提到刘思媛，除了张昊表情有点古怪，付晓宇和慕星月的脸色都变得阴沉了许多。
慕星月喟然而叹：“哎，我只是想想也觉得思媛姐可怜，听张昊说思琪走的时候思媛姐挺消沉的，不仅思琪是思媛姐的好闺蜜，那个李承辉还一直都是思媛姐学习的榜样。现在思媛姐好不容易从前面那件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没曾想她的得力助手又成了犯罪嫌疑人。你们说思媛姐为什么这么倒霉啊，总是招惹到那些连环杀手。”
“可不是吗，我刚才给思媛打电话她还不相信这件事，恐怕得让云清亲自去给她解释了。”陈江摇头苦笑道。
张昊则是将身子凑拢陈江跟前，挑动着眉毛说道：“小江，我发现你很关心思媛姐呀，是不是对我们思媛姐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了？恕兄弟我直言，你没机会的，嘿嘿。”
“我哪有？”陈江脸一红，急忙分辨道，“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难道也不行吗？话又说回来，我怎么就没机会了？我长得又帅，能力又强，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还有超凡的艺术细胞，成熟中有潇洒、稳重中带点不羁，思媛能看上我也说不定。”
张昊和付晓宇看着陈江那张布满青春痘尸骸的脸颊，做干呕状，张昊原以为自己是市局最自恋的人，但听了陈江的这番话后他也只能甘拜下风，不明白陈江哪来的自信，节操呢？脸呢？
慕星月也有些无语，这么紧张的时候陈江几人还有心情说笑，似乎只要这几个家伙凑在一起正经的谈话氛围就会被光速带偏：“我说我们能不能聊点严肃的话题？”
“可以啊，要不我们聊聊未来规划和人生理想怎么样？”
慕星月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郁闷道：“能不能不要一开口就人生啊、理想啊，生命啊这么大的话题。说起来，小子……”慕星月将头扭向张昊，“还没问过你，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是我的孩子在将来功成名就的时候不会告诉媒体：小时候我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张昊一本正经道。
慕星月琢磨半天才把张昊这句话所表达的意思想明白：“你直说你想做有钱人不就行了呗！”
陈江则是借机调侃道：“小昊，在下愚见，你这梦想很难实现啊。你得有繁衍后代的条件，我看你的样子找媳妇都够呛，更别说生孩子了。如果天意弄人真让你有了孩子，你还得寄希望于你的孩子将来一定要有出息，不然可没人关心他小时候家庭条件如何。”
“闭上你的乌鸦嘴！”张昊笑骂道。
“师父，你想做有钱人不应该做警察啊，警察又不赚钱。”付晓宇难得找到个插嘴的机会说道。
“谁说做警察不赚钱的？”张昊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逆徒，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每年的谢师红包可有准备？”付晓宇闻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手轻轻在自己的嘴上扇了一巴掌，那动作把周围几个还在进行扫尾工作的警员也给逗乐了。
刚从审讯室出来，张云清就问王羽佳道：“怎么看？”
王羽佳知道张云清问的是她对老周的看法，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能道：“滚刀肉一个。”
“呵呵，是啊。”张云清也有点无奈道，自问在刚才的审讯中他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却是收效甚微。唯一的收获是老周已经开始怀疑彭毅出卖了他，只是如何利用这件事把蛋糕做大张云清还没来得及细想。现在老周已经被警员带下去休息了，留给警方的时间也只剩下了不到九个小时。
就在这时，王强带着慕晚晴几人从旁边的观察室里走了出来，他们看了张云清二人审讯老周的全过程，知道张云清没有太多收获，神情都显凝重。张云清见状跟王羽佳立即上前询问外面的调查情况。
慕晚晴告诉张云清：一个小时之前陈江和张昊几人就去往周海波家里搜查证据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另外肖青和杨涛也找来了几个修理厂的员工对老周进行辨认，可惜的是几人都觉得老周很像那个驾驶被盗车辆去往修理厂修车的司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确认就是老周。
“晚晴、云清，接下来的事你们处理吧，有消息立即向我汇报。”王强只对几人说了一句话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能说的该说的早在行动之前他就跟张云清说过了，现在再说什么只会在无形之间增加办案人员的压力，箭已离线，他也只能寄希望于张云清能够再一次力挽狂澜了。
王强走后，慕晚晴关心技术科那边的检验工作，决定亲自过去盯着，张云清则是安排王羽佳带着肖青二人先回办公室里等他。这个案子他的心里一直都压着好几个问题，准备等一会儿张昊他们回来后拿出来大家讨论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事情安排下去之后众人很快在走廊上散开，张云清准备去附近大排档给大家买点夜宵便动身离开了市局。
买完夜宵，张云清快步往回赶，夜风吹得人脸颊生疼，张云清下意识地紧了紧外套的领口，正打算看看现在的时间，兜里的手机突然亮起蓝光还发出了动人的音乐声。
张云清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号码显示机主就在本地，张云清微微皱眉，按下通话键，疑声道：“喂？”
“喂，你好，是张云清张警官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张云清从女子说话的语气中没有听到疑问，反而有点小心翼翼的意思。
“是的，你是？”
“你别管我是谁，我有消息想跟你透露。”女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看到你在报纸上登的寻人启事了。我知道赵琳在哪儿，只是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你再等我电话好吗？”
“哦？”张云清微微闭起双眼，他能够联想到电话那头的女子一定是用手捂着通话口在跟他对话，声音传过来连呼吸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我是警察？”
自从在《都市报》上刊登了关于赵琳的寻人启事，张云清这几天也接到了不少的匿名电话，今晚这个尤其特别，出口便点明了他警察的身份，这让张云清有点意外。
“除了警察谁还会关心那么多年前的事，看到寻人启事后我想办法了解过你。”
“那你是有什么顾虑吗？不妨告诉我，我能帮到你。你刚才说你知道赵琳在哪儿？”
“等我电话。”女子没有再给张云清提问的机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张云清站在原地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小小的一通电话让他脑海翻腾起无数的问号。
当初张云清决定在报纸上刊登赵琳的寻人启事就是抱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吊的意图，多年的办案经验让张云清感觉这个打电话的女人说不定就是那条咬钩的鱼，但因此而产生很多问题现在也没有深思的必要，眼下还是解决老周的问题为重，张云清甩了甩头将那些疑问抛到了脑后。
当张云清回到警局时，张昊几人也刚刚回来，正在吃他们晚上从咖啡馆里带回来的小吃，同时交流案情。
“别吃那些冷的东西了，我买了点夜宵和参汤，你们先尝尝暖暖身子。”张云清笑着从门口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