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慧和吴姗领着老国在市中贸商场买了套西服后,兴冲冲地往家走。

春天真的来了。

气象预报说,凡气温连续五天超过 10 摄氏度,表明真正进入了春天。

春风拂面,路边的各色植物已悄悄绽放出红红绿绿的花朵,争妍斗艳。它们并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黑暗和残酷的一面,比如老国拎着套崭新的西服,心里却想着那六具被剥光外衣的男尸……

五男一女六具尸体从赵家坝运回江口分局解剖室,市局及其他区抽调来的法医和专家便立即投入尸检工作。

二十多名法医在吴丽莹的统一调度下,察看伤痕,分析致死原因、提取 DNA 样本……检验工作正有条不紊地展开。

老国安排完各路工作后倒是轻闲下来。

中午,老国接到林可慧电话,说女儿吴姗和大光的关系有所进展,大光的父母准备晚上请他们一起吃顿饭。吴姗翻遍了家里的衣柜,竟然找不出一套上得台面的衣服,于是约了父亲,替他在商场里买了套西服。

女儿和干妈说说笑笑地在前面走着,老国的心思却早就飞到了赵家坝的系列杀人埋尸现场,那一个个游**在竹林中的冤魂,似乎一直缠着他,要让将毫无人性的“蜘蛛”揖拿归案,替他们报仇雪恨。

快要到家时,吴姗忽然发现路边的市民广场内几个老人在吵架,便对老国说:“爸,您别忘了现在您的身份还是东城派出所副所长,在您的辖区内吵架,您可得过去调解一番才是!”

老国站在路边看了看,见几个老头吵得挺凶,遂领着林可慧和吴姗走到了这群老人身边。

到了近前才发现,一名年近七旬的白胖老人歪倒在地上,左手捂着腮帮不停地呻吟,他哎哟了几声后,吐出一口血沫,又从血沫中捡出一颗牙齿,哭丧着脸道:“你个老东西,我要上派出所告你,让你进到号子里呆几天……”

胖老头指着的,是一个七十四五岁的光头老头。

老国定睛一看,这个光头老头满脸横肉,脖子上还像小混混一样戴着根筷子粗的大金链子。

光头老头牛眼圆睁,忽然挣脱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的手臂,冲到刚刚站起来的胖老头面前,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叭”的一声脆响,他又一记耳光抽在胖老头脸上。

胖老头还没站起身,这一掌又让他重重摔倒在地。

“住手,我是警察!”林可慧和吴姗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国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光头老头身边,一手紧紧抓住光头老头的一条胳膊,想把对方控制住,然而让老国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光头老头身板挺结实,力气也出奇地大,他用力一甩胳膊,将毫无防备的老国拉了个踉跄。

老国还未站稳,老光头的右掌电光火石般已经到了他眼着,老国急忙一扭脖子,顺势往下一蹲,然而还是迟了点,老头的一掌结结实实地搧在他的头顶上,老国只感到耳朵上方一阵麻木……

老国刚从警那会,一旦破了案子立了功,师傅黄德能就会将他拉进健身房,名义上教他擒拿格斗,实质上打得他鼻青脸肿方才罢休。

老国当然明白黄德能的用意,因此他下了三四年功夫,不论刮风下雨、酷暑寒冬,每天早上五点必定起床,在附近学校的操场跑上十分里,晚上和节假日也都泡在健身房,一年多高强度力量训练和格斗训练,只到黄德能屡屡吃亏后,方才罢休。

如今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尽管也还经常运动,但毕竟年岁不饶人,老国的反应和力量与当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不小心吃了光头老头的亏,老国大怒,他站稳身子,左手虚晃一招,抓向老头面门,老头急忙抬起胳膊挡着脸,老国出其不意,抬起右手,顺势一记耳光重重抽在老头脸上。就在老头身子摇晃还未站稳时,老国已将他右臂反剪在身后,把他按倒在地……

“好,打得好……”周围的五六个老人都叫起好来,老国紧紧扭着光头老头的胳膊,任凭光头老头在地上满口脏话地叫骂着。

过了七八分钟,两名派出所民警接到吴姗报警后匆匆赶到了现场,将光头老头以及另外的四五个老人一起带到了派出所。

老国这才了解到,光头老头叫居大立,是一家工厂的退休工人,一直以来,不论在厂里还是在邻居中,他都是一个无人敢惹的角色。他年轻时打架斗殴,年岁大了拉帮结派威胁领导,退了休则四处惹事生非。因为他四处吹嘘自己年轻时跟一位老和尚练过铁砂掌,还经常展示他那双又宽又厚、布满老茧的手掌,因此得了个“毒掌大侠”的绰号。

一个小时前,胖老头和另外几个老人在广场上下棋,居大立手掌里托了两只铮亮的钢球,边观棋边吱吱呀呀地转动着。看着看着,居大立就开始指挥胖老头行棋,胖老头见他指点的都是臭招,对他爱搭不理,没想到居大力竟然自己动手,拿起棋盘上的棋子和对方下了起来。胖老头心有不快,就说了句:“观棋不语真君子也!”

居大立没多少文化,并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他感觉并非善言,又见周围的老人笑了起来,他火腾地冒了出来,便指着胖老头骂着粗话。

胖老头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处级干部,一个是身家数千万的老板,他当然也不示弱,就回了几句嘴,没想到居大立叭地将两枚钢球拍在棋盘上,对着老头的胖脸就是一记大耳光……

做完了笔录,东城派出所所长刘大海征求了分局意见后,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将居大立行政拘留七天。

这里是“老公”的天堂,却是女人的地狱!

地穴中:

男人依然惦记着那天差点被大妞掐晕,他在大妞身上发泄完后,便眯起了月牙般的小眼睛,脸上挂着疲倦和满足的笑容道:“你可以下去了……”

“不嘛,老公,人家还没伺候够呢!”大妞一脸谄媚,一对硕大的**在男人的脸旁晃**着,她想改变几天前留在老公心里的不良印象,那一次,她想教老公玩那种窒息的游戏,没想到老公误以为她别有用心。

可这一次,大妞依旧是错了,老公快活完了,最烦人粘着他。

大妞当然不明白,她嗲声道:“老公,人家还要嘛!”

老公最喜欢的话是“我要嘛”,最讨厌的话是“我还要嘛”,大妞的一句“人家还要嘛”一下子毁了老公的好心情,他忽然变了脸色,小月牙瞬间瞪得溜圆,他一脚将大妞踹下了床,骂道:“臭婊子,你想让老子精尽人亡吧,你他娘的居心何在?”

刚刚一直站在床旁伺候的有两个女人,娇小平胸的女人叫艾丽丝,另一个身形丰腴的女人叫白富美。艾丽丝狠狠地掐了一把大妞的肥胸,疼得大妞妈呀一声惨叫。

艾丽丝骂道:“**,瞧把你得瑟的,咱老公宠幸你一回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给我滚一边去!”白富美沉声道,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透着威严。

大妞只得抖抖索索地抓着衣服走到另一张床边,咧着嘴查看刚刚被艾丽丝掐紫了的肥胸,悄悄穿好了内衣,又悄悄地抹了把泪,心里却在发誓,自己要一定要成为这里的当家人。

白富美又叫来一个叫玛丽的女人和另一个叫吊瓜的女人。

玛丽二十刚出头,是个打工妹,她五官虽生的端正,却透着俗气,玛丽这个洋名和她黝黑的皮肤及低贱的媚笑极不相称。而名叫吊瓜的女人胸如其名,她有着和大妞一样的一对豪乳,豪无表情的脸木纳得像苦瓜。

这些日子以来,大妞想知道身边五个女人的身份和原来的名字,但稍有好奇,就会遭来白富美的呵斥和艾丽丝一记耳光,吓得她再不敢多问。为了少受皮肉之苦、能看上电视剧打发无聊时光,更为了早一日逃离地狱,她变得唯唯诺诺,小心地伺候着她们六个女人共同的老公。

玛丽和吊瓜听到白富美的吩咐,立即拿过两张小凳子,像个日本女人般小步快跑,坐在“老公”的脚边,一人握着一只脚,轻轻地揉捏起来。白富美和艾丽丝则坐在“老公”身侧,空握小拳,轻轻捶着“老公”的大腿。

“啊哟——爽死了!”老公长长地打了个呵欠,闭起了眼睛。稍顷,均匀的鼾声便从老公的口鼻中传出。

教授是个沉默寡言的三十来岁女人,戴着眼镜,似乎很有文化的样子,她相貌身材均一般,扎着马尾辫,穿着也不修边幅。

这些日子以来,大妞只见到“老公”宠幸过她一次,但教授似乎死人一般,不服从也不反抗,任由“老公”发泄着兽欲,过后被“老公”一脚蹬到了床下。

由于不得宠,饭虽有得吃,电视剧这顿精神大餐教授却是万万没有机会享用的,因此大妞看到最多的,是教授微闭着双眼,默默地念叨着什么,后来有一次,大妞终于听明白了其中几句,她才知道教授在背诵着唐诗宋词,或许这是她打发地狱里无聊时光的一种方式吧!

地狱里光线昏暗,“老公”均匀的鼾声让四个捏脚捶腿的女人昏昏欲睡、都不停地打着呵欠,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大妞也感到困意袭来,刚刚那场所谓的侍寝,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以博得老公的欢心,未想到最终却被老公一脚踹下了床,她心里憋屈得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它们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