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和周前分析了一会,他们的意见渐渐统一起来:三狗子与先锋舞厅中的那名被救女孩有着特殊关系,要么是其家人,要么是其恋人。如果两人关系一般,他不会冒着风险绑架杀害胡亚雄的儿子,还杀死无辜的渔民抢船。
然而,三狗子救走的女孩究竟是谁?查明这个女孩的身份,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连环杀手三狗子的下落。
两人又想了一会,周前忽然说:“国队,我想起来了,在之前的舞厅枪击案中,我们曾调查到,陪凶手跳舞的是一个叫沙丽的女孩,而在隔壁的包房内,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现在看来,这个青年应该就是三狗子。”
“是啊,当时咱们只顾调查那名枪杀保安的凶手,虽然也找过这名青年,因没有把他列为重点嫌疑人,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国强有些懊恼。
“这怪我。”周前说,“据陪舞的女孩说,那名男青年挺老实的,而且没有对她做过任何非礼的举止,所以那次调查,便没有把他放在重点嫌疑人员里。”
周前让内勤找来舞厅枪击案的卷宗,他和国强很快便查到,枪击案当晚,陪那个男青年跳舞的女孩名叫张小红。
国强赶紧拉开抽屉,找出那张失踪女孩的名单,只看了几秒,他便从名单上看到了张小红的名字。
“周队,你看,张小红也在失踪名单上。”国强有些儿兴奋,“说不定就是在那次,三狗子认识了张小红,并且爱上了她,所以在别墅案之后,他除了去大州买子弹,其余的时间依旧潜伏在江滨,还不惜杀了他的老大,来个金蝉脱壳!原来,他不愿离开江滨,动机竟然想和张小红长相厮守。”
“哈哈,终于明白了。”周前也恍然大悟,“所以在发现张小红失踪后,三狗子又气又恨,便绑架了胡亚雄的儿子,还残忍地杀害了他。这之后,为了从胡亚雄手中救出张小红,他又不惜杀害了无辜的渔民。”
国强颇为激动:“周队,既然三狗子救出了张小红,那你赶紧安排人手到张小红的家乡进行调查走访,看看她在江滨有没有落脚的地方,或者这两天是否与家人联系过……”
正当周前和国强有此重大发现而兴奋不已时,展飞走进了办公室。
“周队,师傅,瞧你们这么高兴,又发现什么重大线索了?”
国强忽然冷着脸看了看展飞,没有出声。
周前哈哈笑道:“小展,我和你师傅终于知道了,三狗子救走的女孩名叫张小红,他们可能是恋人,也可能是三狗子单恋她。所以接下来,咱们得赶紧查清张小红的下落,再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三狗子。”
展飞乐道:“周队和师傅真是明察秋毫,看来三狗子已经离咱们越来越近了。”
“是啊,别墅案太恶劣了,抓到了他,这个案子就可以完美结案了。”周前说。
“可是,那 17 名女孩被绑架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一丝阴霾从展飞的眼中闪过。
“你说应该怎么办呢?”国强的语气有些不善,他反问展飞。
“我——”展飞被国强呛了一下,愣在哪不知如何回答。
“我说国队,哪有你这么带徒弟的,小展才跟了你不到两月,还不到单飞的时候。” 周前疑惑地看着国强,想了想又说,“接下来,咱们应该和胡亚雄摊牌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国强将展飞叫到了大院外。
国强阴着脸看着展飞:“那些女孩现在在哪?”
展飞挠着脑袋,尴尬地看着国强道:“师傅,您和周队都不知道他们在哪,我是您徒弟,比起你们,我的能力何止差十万八千里,我怎么能知道?”
“那好,我问你,那枚弹壳你是在哪发现的?”国强依旧紧盯着展飞。
展飞的头上有点见汗,连忙道:“当时我不是已经告诉过您了吗,上午你们进了地下室勘察现场和初检尸体,我就在厂房外查找痕迹及物证,后来在墙角发现了多枚足印,又在厂房西侧的草地里发现了那枚弹壳。”
国强不让展飞有思考的机会:“那我问你,三狗子为什么要开那一枪?他那一枪是为了打谁?”
“他或许是想吓唬地下室的那名死者吧,让他知道自己手里拿的不是玩具枪。”
“那你分析分析,这起案件的犯罪动机是什么?”国强问。
展飞思索了一会,终于说:“刚才您和周队分析,三狗子是为了救他的恋人张小红,那么我想,那几个女孩应该情同姐妹,张小红肯定会让三狗子把另外的几个女孩也救出来。根据张小红提供的地址,三狗子来到废弃厂房救人,他没有在地下室里找到女孩,却在外面碰到了那个被杀的青年,于是他就冲天上开了一枪,将对方挟持到地下室中,逼他说出那几个女孩的下落……”
国强忽然打断展飞的话:“那几个女孩现在在哪?”
展飞一愣,随即笑道:“师傅,那您得问胡亚雄了,或许三狗子也已经知道。”
国强依然紧盯着展飞,他忽然一把捏住了展飞的左臂,展飞哎哟一声咧起了嘴。
“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国强命令道。
“我,我——”展飞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
国强见他不愿脱,心里已经有了数,又问:“你昨晚都在哪?有谁证明?”
“我在宿舍睡觉,没人能够证明。”展飞不敢看国强的眼睛。
国强冷笑一声道:“如果不出意外,你胳膊上的伤是昨晚与人打斗时形成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骑车不小心摔伤的。”展飞依然否认。
“小展,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你昨天夜里干啥去了,但我会分析,你的一言一行逃不出我的眼睛。”
展飞嘴唇动了几下,想解释却没有出声。
国强说:“据我们调查到了线索,失踪的女孩是 17 名,实际数字可能远远不止这些,可你刚才说过两次,说三狗子为了救那几个女孩才来到厂房。那么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现场只有几个女孩,而不是十几个二十几个的?”
“师傅,我也就是随便说一说,哪有您分析案子那么精准细致、滴水不漏啊!”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死者就是胡亚雄的贴身保镖刀疤脸,而你就是杀死他的凶手,你为了逼他说出你女友的下落,残忍逼供,最后杀了他!”
“师傅,您千万不能瞎猜。”展飞慌张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那可是杀人,你徒弟怎么能干得出来?所以师傅您猜猜可以,但千万不能跟别人讲,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别一口一句师傅,我可没有教你干出这事。”国强调头欲走。
展飞急忙拉住国强衣袖:“师傅,我想问您一句,是那十几个女孩的命重要,还是那个刀疤脸的命重要?”
国强一时无语。
展飞又问:“您刚才说,死者的胡亚雄的贴身保镖刀疤脸,这种人坏事肯定没有少干,甚至还杀过人,奸污过女人,这种人死得越惨,被他害过的人心里才越痛快……”
国强正想发火,吴丽莹急匆匆来到院外,她四下张望了一会,见国强和展飞正站在不远处的树影下,她便小跑过来。
“大强,小展,你们躲在这干啥呢?”吴丽莹急匆匆地说,“又出命案了……”
国强和展飞都大惊,国强忙问:“是什么案子,和这个系列案有关系吗?”
“应该有关系,尸体是在溺死胡家雄儿子的那个水塘里发现的,是个成年男性。因案发地特殊,分局通知我们赶紧过去看一看。”
“我,我可以一起去吗?”展飞怯怯地问。
吴丽莹奇怪地打量着展飞:“你是大国的高徒,你当然要去。”
国强冷冷地看了展飞一眼,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