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恕, 你!”许悠悠被他这臭不要脸的言辞给弄得气愤不已,什么嘛,这人就是嘴贱且闲不住的性子, 别以为她不知道容恕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早想和裴栖寒一战,但是裴栖寒又不爱搭理他, 所以他只好刺激刺激她, 好让裴栖寒出手。

等着吧,夺浑元珠的时候, 可要他好看。

许悠悠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直直地向容恕扔过去,“叫你嘴贱!”

容恕身形异常灵活, 那石子只是轻轻地扫到他的衣角,容恕笑道:“小先知,你这准头可不太行哦。”

许悠悠气冲冲地捡起一把石子抓在手里,边扔边追上容恕的脚步, 后面裴栖寒没有跟上来。

追累了,许悠悠揉着自己酸涩手腕, 无奈道:不和你玩了。”

她万分认真地劝道:“容恕,你这样到处和别的女孩子暧昧不清,以后你师姐醒了你不怕她难过么?”

提起他师姐,容恕收起了他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又是正经又是装傻地道:“什么暧昧, 你是说谁呢?”

“你看我做什么?我肯定没有说我们啊,咱们两个那肯定是两肋插刀的好闺蜜!”许悠悠道, “我是说你那些红颜知己啊!你确定你不要收敛一下你这性子。”

“许悠悠, 你倒是喜欢多管闲事。”容恕不清不楚地道。

许悠悠:“好吧, 你不愿意说我那也不问, 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而且你这样,裴栖寒他又不会生气的。”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生气?”容恕问。

“他真生气啦!”许悠悠话音陡然提高一分。

看着许悠悠这么高兴的模样,容恕睁眼说瞎话道:“没有。”

“没有那你还逗我做什么?不过你马上就会有机会了,混元珠我师兄势在必得,就看你不能不能打过他。”她道。

容恕好奇问她:“那你觉得谁会赢。”

“自然是我师兄,”许悠悠肯定说:“他不会输的。”

容恕笑道:“还挺护短。”

“嗯呢。”许悠悠点头,算是承认。

容恕一双狐狸眼看着许悠悠,眸子里满是戏谑,身后已经有脚步声靠近,他慢悠悠地朝许悠悠走过去,故意说道:“诶,我说小先知,你是喜欢你——”

两人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许悠悠眼见这人要坏事,赶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她用唇语问他:你想干什么?

她现在可不认为这是爆出她喜欢裴栖的好时机,且不说裴栖寒对她的感情到了那一步,如果他不接受她的喜欢呢?如果他又排斥她的靠近呢?那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容恕略微挑眉,那眼神好像在说:我这是在帮你表明心迹啊?怎么,你还不感谢我?

许悠悠几乎是踮脚扑趴够上捂住他的嘴了,容恕为了配合她,只好往后微仰了身子,许悠悠的脚尖还踮着,她朝容恕扬了扬自己的拳头,暗示他,他要走再敢乱说话,那她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容恕睫毛眨眨,表示自己知道了。

许悠悠这才放开他,松手之手她理了理自己的长发。

“我就不陪你们在这耗时间了,先走一步。”容恕轻飘飘道,一眨眼没了人影。

“亲密无间……你们?”容恕走后,裴栖脸色不太好看。

“不熟不熟,就是容恕他这人挺自来熟的。”裴栖寒话只说了一半,许悠悠就知道他要问些什么,急忙回说。

“你不也是?”裴栖寒道。

“啊?”

裴栖寒没再说话,他冷着脸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方手帕,递给许悠悠,“擦手。”

“哦,好的。”

两人走了一路,许悠悠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同裴栖寒解释道:“师兄,你不要误会,我和他真没什么的,容恕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过他就是这个性子,习惯就好了。”

“是么?”裴栖寒直勾勾地看着她,“所以,你已经习惯了?”

“啊?”许悠悠又没有听懂裴栖寒话中的意思,都怪容恕,本来还好好地,他一来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于是她出馊主意道:“师兄,届时争抢混元珠,你只管对容恕下狠手,他那个人不受点苦是不会长记性的。”

或许受了苦,也不会长记性。

“嗯。”

前行途中遇到些小障碍,都一一被裴栖寒解决,这点招数能够拦住修为不精的心不诚容易为外物所惑的人,但却拦不住他。

裴栖寒会在危险来临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跟在他身边躲在他身后,这种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的感觉她好喜欢。

两人穿过最后一道无序传送阵,来到一个空旷的悬崖山洞下面。

瀑布飞流直下,落丈三千尺,水流澄澈透明,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面透明的镜子,瀑布底下所有人都离这镜子远远地没有靠近。

全是他的老熟人——容恕,罗颂,容见俞……

另有一些修为同样高深但她叫不出名字的修士。

许悠悠高兴地上前同他们打招呼:“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瀑布那处灵气充沛,哗哗地流水冲击声让人倍感兴奋,她仰望着这一道天险,心中顿生万丈豪情,她被吸引着,不自觉往前走。

罗颂眼疾手快地拉住许悠悠的肩,将人往回拽,“悠悠,先别过去。”

“怎么了?”许悠悠问。

容恕插话道:“这是水镜,能映照人的过去。”

罗颂抓着许悠悠的手还没有放开,裴栖寒忽地插进来,把许悠悠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有意将她与罗颂隔开。

只是许悠悠专注得听着容恕讲话,并没有在意这些。

“能映照人的过去?有这么神奇?”许悠悠兴奋道。

“神奇?”容恕对她的话不置一词,若是站到水镜前面,这就意味着你的过去要被在场的所有人悉知,这还神奇。

谁又知道你的过去中有没有弱点,有没有隐藏着一段不堪回首的悲惨过去呢?

故而,这里没有一个人靠近这个水镜。

偏偏那个小老头却说只有站在水镜前面的人才能够获得菩提芥,只有菩提芥出现,他才会放出混元珠。

看来这个老头是先天就偏袒许悠悠,这水镜倒像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罗颂将大致情况交代给许悠悠后,她心里有了数。

这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回顾自己的过去,那在这里能做到的不就只有她自己了么?再者,许悠悠也对自己这副躯体十分好奇,明明是个炮灰不起什么作用,可是她又觉得奇怪。

她不知道关于这幅躯体的任何信息。

“那我就去了。”许悠悠道。

许悠悠刚抬脚,裴栖寒拉住她,稍带疑虑地摇摇头,她笑道:“师兄,没关系的,只是照个镜子而已。”

裴栖寒思虑再三松手,许悠悠走到水镜前面,慢慢地这面由瀑布形成的镜子中浮出景象。

周围人翘首屏息着,看着水镜上的画面。

许悠悠瞧着那浮现出来的景象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这水镜上并没有露出许悠悠的过去,而是一些奇怪的记忆。

她原以为自己会看见这幅躯体的过去,譬如她与陆息的关系,陆息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之类的。

曾经邵云程说过,来铜临山的都不是什么完完全全的好人,所以这副躯体的原主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来铜临山呢?

她先前觉得这个水镜能够给她答案,但水镜上的画面确实另外一个和她样貌截然不同的女子。

她感到分外不解,无法,只能继续往深了看。

画面中,她瞧见这位女子是如何在家中念书,又是如何学习琴棋书画,她还看见这位女子与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定了亲,可是她却不想嫁个那人,于是整日以泪洗面。

这难道就是她的过去么?那为什么不是同一张脸呢?是陆息为这幅躯体换过脸了么?

正当她茫然费解的时候,水镜上的画面闪烁着,变成了另外一幅景象——是天空与海洋。

原来是一位女子正在御剑飞行,水镜中匆匆显过人的一生。

她看见这位女子的刻苦修行,看见她早出晚归修习剑术和心法,看见她这以侠为道,帮助他人,行过万里路,惩奸除恶。

许悠悠皱眉,难道这也是她么?

这女子的容貌又与前一人和她的不同。

还是说这些是她的前世?

许悠悠只觉得自己脑袋中晕乎乎的,她本能地往后望,去看看裴栖寒。

见裴栖寒也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么,他的目光望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他略微颔首,许悠悠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于是往下接着看这个水镜给她的过去。

她又变成了另外的一张脸,身份出现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她成了一个被人打骂,任人欺凌的奴婢。

她可以被人随意的赠送,买卖,这个卑贱到了尘埃里的生活,一眼能望到尽头,度日如年,充斥着绝望,生不如死。

许悠悠捂着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点点**,眼泪忽然在眼眶中打着转,仿佛是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这样的日子结束在一个暴雨夜,那一晚水镜中的姑娘拿起匕首杀了自己的主人。

许悠悠看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她的情感竟然会随着这镜中人的经历而波动。

那她有没有可能会看见自己在现代中的生活呢?

看见飞机,看见高铁,看见改变了世界进程的一切。

倏尔,从水镜里冒出来一颗菩提芥,落在许悠悠手上。

“姑娘,现在这东西归你了。”小老头从水镜后出来,对她道。

“这是菩提芥?”她问。

小老头笑呵呵说:“对,因为在场人中只你敢于在水镜中映照出你的过去,你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勇敢,所以它现在是你的了。”

“可是……”许悠悠接过菩提芥,面上充斥着彷徨和疑窦,她的视线再次落在水镜上,镜中又换了一人,经历着一段不属于她的过去。

“为什么,这些镜子里的人不是我呢?”

为什么不是她的脸。

小老头捋捋自己的胡须,“谁说这些不是你?她们都是你,水镜可不会骗人。”

“那——”

许悠悠正欲再问些什么,小老头却有些不耐了。

天空中出现无序传送阵,裴栖寒敏锐地将水镜上的画面击碎。

既然这小老头不愿意理她,许悠悠走到裴栖寒身边,眉眼满是疑惑,“师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裴栖寒摇头。

他也觉得奇怪,所以这件事情越少地人看见越好。

许悠悠沉思着,心想她只能等回了铜临山去找陆息问问,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无序传送阵中的人落地,小老头笑说:“看来能到的人都到了。”

接着,混元珠也从水镜中飞出,盘旋在众人的头顶上,身着各门派宗服的修士们人多一鼓作气御剑前去追拿,三两在空中相遇便缠斗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混元珠的确如小老头所说,有灵性,它简直是被在山洞内的花物灵要难追上成百上千倍。

小老头来无影去无踪,空旷的悬崖底下早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他离去前留下一句话:得到混元珠,秘境会自动消失。

罗颂、容恕、容见俞、裴栖寒都停留在原地没有动弹,见证了她玄奇迷雾一般的过去,此刻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容见俞与容恕的眸中可见的是探究,只是容见俞那探究的神色比之容恕更为内敛,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不顺畅,倒是罗颂,他似乎没那么惊讶,神色中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

身上歇着那么多视线,她也坦然,道:“你们都站在这做什么,天上抢混元珠的打成一片,难道你们不动手么?”

罗颂移开目光,看向裴栖寒和容恕,“有他们两位在,我想来是不用动手了。”

“我先回一步。”容见俞再度深深地看许悠悠一眼,撤回目光,她准备走,但见罗颂的脚步没有动弹,便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这么精彩的交战,我自然得观摩一下。”罗颂谢绝容见俞的邀请。

容见俞:“行,那你注意安全。”

“嗯。”

许悠悠笑问:“所以,你就打算和我一样,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人打架么?”

“是啊,”罗颂说,“和你在一起总是分外愉快。”

半空中打得水深火热,混元珠游走在各个交战人群间,它每经过一处,那里术法长剑齐开,迸溅的光芒分外灼人眼。

容恕已御剑追上,他的裂天剑很是轻盈,加之他的修为高深,几乎是像搭载着火箭一般窜出来,遥遥领先。剑御至半空,他转身瞧着底下的裴栖寒,乌黑亮丽的黑发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宣战似的舞出气势来。

“师兄,你不追上去么?”许悠悠问,说实话她还是很期待裴栖寒和容恕的比试,毕竟那人嘴贱那么多回,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稍等。”裴栖寒随即看向许悠悠,眸中是对罗颂的戒备,“跟我过来。”

他将许悠悠拉到远离罗颂的地方。

许悠悠起初还以为裴栖寒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讲,可自从她过来时候,裴栖寒便一言不发,她歪头看着他,“师兄,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他现在都不着急去追混元珠,肯定是胸有成竹。

许悠悠不时往天上瞅一眼,容恕在众多修士中脱颖而出,简直是一骑绝尘,他离混元珠几近毫厘之差。

“师兄,你再不追上去,容恕就要抢到了。”许悠悠看着激烈的战势,扯着裴栖寒的衣袖催促着。

裴栖寒手中续起灵力,一道冰棱破空瞬间击中混元珠,容恕与其失之交臂。

到嘴的鸭子飞了,容恕也不恼,裂天剑上的他衣袂飘飘,清晰吐字向裴栖寒下战书,“裴兄不妨上来与我一战。”

“离罗颂远些。”裴栖寒最后叮嘱一句,乘剑而上。

“啊,为什么呀?”许悠悠的疑问才出口,只可惜裴栖寒已经没有时间给她过多的解释。

半空中,一红一白,分外惹眼。

许悠悠抬眼望着空中的局势,混元珠已经飘在了两人中央,很显然它在挑选自己的归宿,冰与火的对峙,一触即发。

容恕率先出手,这场比试双方打得有来有回,焰火盘踞千里,冰刃高升万丈,原先还在为混元珠争抢的修士已然停手,纷纷降下观摩这场较量。

“悠悠。”山不就我,我自就山,罗颂走到许悠悠身边轻唤着她的名字。

两人视线相接,她看着罗颂的眼睛忽觉分外亲切,她已数次在罗颂的身上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与生俱来的亲昵感,接触过这么多人,她只在陆息身上有过相同的感觉。

罗颂似乎分外喜欢和许悠悠的接触,他缓缓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因着那个亲昵劲,许悠悠没有向对其他男子一样让罗颂的手赶忙拔下,而是笑着问他:“怎么了?”

罗颂:“方才你师兄和你说什么了?”

“哦,这个,”许悠悠如实回答说,“我师兄让我离你远一点。”

“是么?”罗颂脸上显得有点落寞,甚至于有点委屈,他低声道:“所以,你要听你师兄的话离我远一些吗?”

“应该不会吧,”许悠悠将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你又不是坏人,更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远离你?”

倘若她不是喜欢裴栖寒,那她大心里大抵是想靠近他的。这种不受她控制的触动,许悠悠时常觉得这不是她自己的情绪,而是这个身体里的情绪。

“那就好。”罗颂道。

许悠悠再度往天上看,不知不觉中罗颂往她身边靠了一些,她丝毫都没有察觉。

天上,冰刃相接,容恕双手持剑,眼看着裴栖寒分出一丝心神往下看,他嗤笑一声,“裴兄,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这么不专心的比试,岂不是在轻视他。他手上施加的力道愈发重了些,全身的灵力都在往裂天剑上灌,他身后熊熊焰火烧得正烈,火舌从剑上蔓延开来,侵蚀入裴栖寒的惊鲵剑中。

而裴栖寒因为那一瞬的分神,惊鲵剑的寒芒被容恕的烈火压了一头,冰刃的外围被火包着燃烧。

“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容恕不尽兴之意溢于言表。

裴栖寒复收回目光,正视起眼前的敌人。

“你是我同辈中,千载难逢的对手,所以我希望裴兄还是能认真对我。”容恕一顿,“我可不会看在小先知的面子上对裴兄手下留情。”

“自然。”裴栖寒应道,他也不会对容恕手下留情。

容恕见裴栖寒心神慢慢往回收,他眸中泛过一丝狭光,满不正经地说道:“若是我赢了裴兄,那小先知就该和我走了吧,胜者得人,你说行么?”

裴栖霞眉头一皱,不欲再听容恕的废话,长剑相擦而后,迸溅的火星子落在地上都要烧起一个大坑。

这就是渡劫期修士的比试么?

许悠悠头抬得久了脖子酸,她捏着自己的后颈肉松缓一下酸意,罗颂见状一只手搭在她的发顶。

她才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已靠得这么近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跳开,和他隔开距离。

“抱歉,吓到你了?”罗颂平静问道。

“没有,只是你靠这么近,我有点不习惯。”许悠悠目光四处飘,就是没有落到罗颂身上。

罗颂问:“那要是方才靠你这么近的是你师兄,你还会躲开么?”

许悠悠摇摇头。

罗颂摊开自己的手掌,上面是一个叶子,他解释道:“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吹来的叶子。”

“多谢。”许悠悠道。

“我有个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需要悠悠解答一二,你喜欢裴栖寒,是有多喜欢?”罗颂话说得慢,几度停顿,听着他字眼里的语气,无端地叫人倍感伤怀。

天幕忽地中出现一道冰蓝色的麒麟,整天吼声冲破天际,这是裴栖寒的意兽,如今它居然会叫了,算是他的领悟又突破了一层境界。

“不知道,应该是很喜欢的吧。”许悠悠朦胧中回答道。

“这样啊,真好。”罗颂说。

“嗯?”许悠悠偏头去看他。

罗颂:“悠悠能有自己喜欢的人,真好。”

许悠悠安慰他说:“你以后也会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的,就不用羡慕我啦。”

“但愿如此。”

容恕回转着身子躲过裴栖寒的攻击后收剑,烈天此刻不再是一柄能够攻击人的武器,而只是他代步的工具。

他搭在裂天剑上喃喃感叹道:“裴兄的意兽当真是不同凡响。”

只有修为接近大乘期的修士才能够结出自己的意兽,元诏城一见裴栖寒还只是一个渡劫一境的修士,如今的修为却已经飙升至渡劫七境。

短短几个月的时日之内,他有如此提升,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涅槃重生。此时交手,彼此都在试探着相方的正真实力,相抗但不相杀,未曾流一滴血。

这场比试,容恕暂落下风,却不认输,神色更加兴奋,目的已然达成,他收手御剑离去,“期待与裴兄下一次交手的机会。”

混元珠飞入裴栖寒的手掌心,他御剑而下,许悠悠立刻往他身边凑,为他完成陆息交给他的任务而高兴。

周围的秘境渐渐消散,方穆与司徒雁上前送来祝贺,容恕脸上丝毫没有落败者的不甘,他也从容地过来表示祝贺。

许悠悠看得明白,容恕他是真的没想争这个混元珠,不然他不打到头破血流是不肯罢休的。

“诶,你怎么回事,这不太像你啊!”许悠悠悄悄地问容恕。

“我说是在补偿你,你信么?”容恕半真半假道。

许悠悠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我认真的,你不要混元珠是不是想通了?”

“算是,”容恕看着许悠悠道,“我决定相信我们小先知一回,混元珠无用,我会去找吞海幡。”

许悠悠颇为赏识的给容恕竖起一个大拇指,“相信我,准没错的。”

容恕离去前对许悠悠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什么事?”许悠悠满头雾水。

“跟我比酒量。”

糟糕,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只是她敷衍容恕时随口一诌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