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时候，阮东旭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位于首都的0组总局。
林特被第一时间送去做了更精细的检查，阮东旭一行人则借着这个空闲的时间，把这几天的住宿问题解决了。
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临近4点的时候，吃上了今天的……午饭。
“这段时间你都准备呆在这里了？”江铃没什么胃口，把面前的餐盘一推，道：“你家里没问题？”
阮东西叼着块牛肉抬起头，没心没肺道：“什么家里？我和我老子八百年不说话了，还需要报备？”
江铃翻了个白眼：“是是是，阮伯伯没给你气出毛病来，那都是他心脏好。”
“这你可说对了！”阮东旭放下筷子：“就我爸那身板子，至少还有40年好折腾。”
江铃：“我是说嫂子，她知道？”
阮东旭“啊”了一声，闷头吃饭。
江铃察觉到不对，皱着眉问：“怎么了？”
“没怎么啊。”阮东旭低头干饭，随口道：“分手了啊。”
江铃“啪！”一拍桌子：“态度端正点！”
阮东旭一抖，好不容易夹起来的豆腐直接牺牲了。
叹了口气，他才道：“这不正常嘛。我们这种人，还指望和普通人有啥长期的正常关系？没事儿，”阮东旭抽了张纸擦嘴，继续道：“确实不该拖着人家，我接下来再进游戏，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你看林特，全世界就他一个踩狗屎运了，碰上祝闻这么个神经病愣是把他弄出来了。你再看看其他到这个分段的玩家，反正这事儿吧……就这么回事儿，你懂的。”
江铃翻了个白眼：“我懂个屁我，我就是觉得你们……”
“行了，不说这个。”阮东旭打断江铃，笑道：“离了我更好，省的她一天到晚担惊受怕。你马上再待两天也回去，手上事儿这么多，没必要在这里等着。有啥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带电脑了。”
江铃一拍包，扯开拉链亮出里头的笔记本和十几个充电宝：“这年头什么事儿远程解决不来的？签合同都能走网上签约了。别逼逼。”
她拉上包，道：“我在这呆到你们进游戏。”
阮东旭：“别吧。”
江铃挑眉：“怎么？我帮不上忙是吧？”
“也……不是这个意思。”阮东旭是不想让江铃在这些事上浪费心力，毕竟光是组里的其他事，就够她忙的了。
“那什么……”他随意扯了个借口，道：“你不在家，小顾回来怎么办？”
“荒谬。”江铃皱眉：“小顾是没长手还是穷的叫不起外卖，还能饿死不成？再说了，他有家可回。”
阮东旭震惊：“祝闻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这怎么能一样？”江铃理直气壮的：“祝闻那是归我照顾的，小顾嘛，他是个大人了，他自己可以的。”
阮东旭深吸了一口气：“祝闻比小顾还大两岁，你说谁是大人？”
“这我不管。”恰逢手机上来了信息，江铃低头回复，随口道：“反正就这么定了，我送你走。”
阮东旭脖子一凉：“……”这话说的，跟要送他上断头台似的。
他尬笑了一声，“行吧，随你。反正我话放在这儿，就算我和舒书拉了分，这分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排到的。”
江铃颔首：“哪儿那么多屁话，我知道。”
阮东旭无语了：“嘿我就不明白了，你什么时候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的？少说脏话知道吧？”
“祝闻又不在这儿。”江铃一面回信息、一面道：“只要他不学这一嘴脏话就行。”
阮东旭：“……”真就江妈妈啊。
“行了。”江铃站起来，朝阮东旭偏头：“先上楼，趁现在把组里的事情处理一下，回头专心干活。”
说完，江铃抬手招呼服务员结账。
阮东旭看着江铃异常帅气的偏头刷卡，木了一下：“……”到底谁是老大？
……
舒书那边一直没有传消息回来，阮东旭和江铃在首都也没什么熟人。就算有熟人，现在也不是聚会叙旧的时候。
两人窝在房间里，疯狂处理这段时间挤积压的事情。
其实组里正式组员不多，而且没有低分段玩家，事实上并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主要是多亏了顾总那笔巨款，阮东旭终于把之前一直想做的，整合培训新人玩家、低分玩家的事给提上日程了。
这事落实下来后，基本是江铃在忙活。有些她决定不了的事，就得堆着等阮东旭回来。
“我的妈……”
阮东旭推开电脑，头都要裂了，“不行不行，休息一下。”
“你休息吧。”江铃盯着电脑一通噼里啪啦，“舒书这会儿都没来电话，要是一整夜都没消息也就算了。万一大半夜打来了，你还得起来。”
阮东旭：“是这个道理。”
他抬手盖了江铃的笔记本，“你也差不多休息，明天再弄。”
江铃：“……”
她盯着阮东旭按着笔记本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她转头看向阮东旭。
这眼神是带着杀气的！
阮东旭一愣，结巴道：“……咋？没、没保存？”
江铃：“……我正和‘破晓’的傻逼对喷呢，你他妈把我喷人的思路打断了。”
阮东旭：“……”哦，没在工作是吧。
祝闻是不知道平时温温柔柔的江铃到底怎么样，但用膝盖想也知道，江铃一个非玩家能在各大攻略组间负责联系、敲定各种组队事宜，甚至很大程度上被各大攻略组的高分玩家信任，自然不是只会洗手作羹汤的那种女人。
阮东旭木着脸站起来，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
随后。他冲进了卫生间：“尿急！你回房间吧！晚安！”
江铃：“……”
她低头重新打开笔记本，看着上头不断刷新的回帖，揉着太阳穴眯了眯眼。
祝闻做事是不太管含不含蓄的，每玩一关、出来后带他名字的帖子都会变得更多。吹的人多了，可正经跟他玩过的又少，看客自然就多了。
看客一多，就总有几颗老鼠屎张嘴喷粪。
这些话平时看看也就算了，谁稀的和他们计较。但祝闻现在生死不明，那些带着恶意的回帖看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江铃沉默了一会儿，解锁手机拨出电话放在耳边。
等电话接通了，她一口气报出几个ID，道：“把这几个号禁言了，我要单方面输出一会儿。”
电话那头直接惨叫：“我的姑奶奶诶！……”
就在这时，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江铃放下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顾岁宁？”
她皱着眉算了下时间，觉得合理了，对着电话那头直道“你总得给个理由吧！”的人道了句：“就这样，挂了。”
说完，她接起了顾岁宁的电话：“小顾？”
“是我啊是我啊江铃姐！”顾岁宁这公鸭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滋儿哇喊着：“我和毕也还有薛晨晨都回来啦！”
江铃点头：“回来就好。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去，你要不回家里住？”
“不啦！”顾岁宁乐颠颠道：“我紧赶慢赶打出来的！祝闻哥还没回来吧？我等他回来！我想知道特殊关卡是什么样的！～”
“祝闻他……”江铃顿了一下，改口道：“那你也回家等，住我们那天天吃外卖哪里行？听话。”
“噢。”顾岁宁乖乖应了一声，支吾一会儿，道：“那江铃姐拜拜，工作辛苦啦！～”
江铃：“嗯，你也晚安。拜拜。”
顾岁宁：“拜拜！～”
…
…
“不对劲！”
顾岁宁盯着挂断的手机，做思考者状：“不对劲！”
薛晨星：“什么不对劲啊？你哪儿那么多破铺垫啊！”他急道：“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啊？我妹妹还……”
毕也冲上去照着薛晨星就是一记锁喉：“你什么妹妹啊！我偶像还没回来，你还有心思管你妹妹！”
薛晨星猛拍毕也的手臂：“死了死了！马上勒死了！”
毕也放开手。
薛晨星抬脚朝毕也就是一下，然后直接跑路。
毕也紧追其上。
顾岁宁才不像他们这么幼稚，他可是成熟的大人了！
他低头回忆江铃的口吻，总觉得那就是书上常说的“欲言又止”。
拧着眉撅着嘴想了半天，顾岁宁啪啪啪按出一个号码，放在耳边。
“嘟——”
电话通了！
顾岁宁瞪大眼，连呼吸都屏住了。
“喂？”电话被接起来，舒书在电话那头道：“谁？”
顾岁宁“草！”的一声，挂了电话，转而去打祝闻的。
电话是通的！
但是……
“没人接？”顾岁宁跳起来，一把扯开正在互掐的毕也和薛晨星，道：“出大问题。”
毕也眨了眨眼：“你说了什么？我没看见。”
薛晨星一乐：“就说让你抽空去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的救！”乐完，他看向顾岁宁：“什么大问题？”
顾岁宁冲进房间拿了电脑，随便往包里按了几件衣服，道：“我刚才打电话给江铃姐，她说祝闻哥还没回来。”
“可我刚才打给舒书，他都接电话了。祝闻哥的手机也是通的，应该是出事了！”
“我打给我爸，安排飞机。”顾岁宁拍了薛晨星一下，“赶紧的，你打给薛爷爷，让他给我们开个后门。他们应该都在0组总局那。”
薛晨星脸都白了，“啊”了一声，一边打电话一边进了隔壁空房。
顾岁宁给自家亲爹打电话，抬头一看毕也，诧异道：“愣着干嘛？你没行李吗？”
毕也眨了眨眼：“我也能去？”
“去啊！回头咱还一起进游戏呢！麻溜的！”顾岁宁催道。
这话说完，顾总那边的电话也通了。
“你他妈看看现在几点！”顾总还是那么的中气十足。
要放平时，顾岁宁都耍上贱了，但今天没时间讨骂了。
“爸，你能给我整个飞机吗？”顾岁宁开着免提，一边翻出游软件一边道：“我查了航班，最近一班去首都的飞机，要凌晨5点才飞。我赶时间。”
顾总吹胡子瞪眼：“我上哪儿给你现在整个飞机？那玩意儿不得提前申请航线啊？！”骂完，他问：“急事儿？”
“急啊。”顾岁宁哭丧着脸道：“不急我哪敢跟您要飞机啊……”
顾总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待会儿打给你。”
顾岁宁知道这事有戏，乖乖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见薛晨星拿着手机出来，才问：“你手抖什么啊？薛爷爷又把你当电信诈骗犯了？”
“不是。”薛晨星摆了摆手：“曼曼的电话打不通。”
顾岁宁“噢”了一声。
“那什么……”他抓了抓头发，道：“兴许人还在仓库呢……”
薛晨星点了点头，抹了把脸道：“没事儿，先回去再说。我爷说了，让我下飞机直接去0组总局就行。”
顾岁宁：“OK。”
两个小时后。
毕也平生第一次登上私人飞机，往那大沙发上一坐，等飞机平稳后，忍不住叹息。
万恶的资本主义！
快乐的富二代！
焯！
顾岁宁就没那么多感想，解了安全带丢下一句“我去洗个澡！”就跑了。
毕也眨了眨眼，震惊：“还能洗澡？！”
薛晨星哈哈两声：“你往里去，还有套房。”
毕也噌的飞起来，往里跑去。
二十分钟后，毕也尖叫着跑出来：“我超，你们有钱人怎么这样？！”
薛晨星实事求是：“要不是因为我们是有钱人，我们现在还在家急的嘴上长燎泡呢。”
毕也被说服了，窝回沙发上，双眼忽闪忽闪的看着窗外的景致。
薛晨星凑过去：“要不要开窗看看？”
毕也星星眼：“还能开窗？！”
薛晨星：“开你大爷！”
毕也：“……”不能开啊？不能开就合理了。
未成年组于凌晨1点下了飞机，与等候已久的司机碰上面，窜上车直奔0组总局。
直到进了0组总局的大门，毕也仍旧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凑到顾岁宁身边，问：“那什么……你爸还缺儿子不？实在不行孙子也行，我都行。”
顾岁宁正在和顾总打视频电话，这会儿正在举手发誓自己绝不在外闹事，保证不妨碍任何人的工作——哪怕是清洁工的。
一听这话，顾岁宁把手机一转，道：“爸，有人想给你做孙子，那我是不是要有儿子了？”
顾总一乐：“孙子的事不急，但我只能有一个儿子。”
顾岁宁得意的朝毕也一扬下巴——看看！什么叫亲爹！
却听顾总紧接着道：“我看这……毕也吧是叫？这孩子就不错，我可以换个儿子养。”
顾岁宁直接崩溃：“爸！”
毕也给吓木住了，下意识道：“爸？”
顾总乐的笑了半晌，才叮嘱了几句挂了视频。
……
此刻的舒书，还在处理这段时间堆积起来的工作。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痛苦。
直到内线电话打到了他这里。
舒书一边处理事情、一边听着电话里的人说明，渐渐的，他的表情从不敢置信变成了绝望。
电话那头说明完事情的原委，舒书愣愣的回了句：“啥？”
那头的人不厌其烦，又把原话重复了一遍。
舒书“草！”的一声，扔了电话跑出去。
冲到接待室一看，好家伙！舒书他妈直呼好家伙！
顾岁宁和薛晨星直接跳起来了，他们噌的窜到舒书面前，同时开口。
顾岁宁：“我祝闻哥呢？！”
薛晨星：“我曼曼宝贝呢！”
舒书：“……你们……怎么来的？”
顾岁宁：“不要逃避问题。”
薛晨星：“会影响职位晋升。”
毕业：“嗯嗯。”
舒书按了按额头，头痛的快要裂开了：“你们……”
憋了半晌，他放弃了：“去我办公室说。”
顾岁宁：“走着！”
说是说去办公室说，其实这点事舒书在路上就能说清楚。
到了办公室给仨少爷倒上水，舒书道：“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你江铃姐不跟你说，肯定是怕影响你之后的游戏，你也不该过来。你们都不该过来。”
顾岁宁才不听舒书这一套说教，他前后捋了一通，才问：“所以，那个大肿瘤果然是陈芳？！”
舒书诧异：“什么叫果然？”
“哎你不知道。”顾岁宁摸出手机，一面翻相册一面道：“当时我就和祝闻哥开玩笑，说这肿瘤长得…就跟陈芳脸上的放大版似的。那时候没什么根据，祝闻哥就让我别多想来的。”
“诺，你看。”顾岁宁把翻到的照片怼舒书脸上：“看，我当时拍了照的。”
舒书接过手机一看，扬眉：“你没事拍她干嘛？”
顾岁宁尬笑一声：“就……乱拍。我有时间就拍，怕落下啥关键信息。”他琢磨了一会儿，问：“所以打上10万分，就等于开启新世界的大门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舒书挥了挥手：“还有心思开玩笑呢！一点不担心你祝闻哥啊？”
“担心啊！要不我连夜过来！”顾岁宁“害！”一声：“我以为祝闻哥是受啥重伤了，所以东旭哥和江铃姐才跟着过来。是在游戏里的话……”
顾岁宁沉吟一声：“很难说到底是祝闻哥比较惨还是游戏比较惨。”
舒书：“……你还挺乐观。”
顾岁宁小骄傲道：“那是！只要游戏还按游戏的规则来，非要整啥‘游戏定胜负’，那就没问题。我跟你说嗷！祝闻哥指不定现在正和季霜姐看电影呢！问题不大！”
舒书：“……不能这么悠闲吧。”
顾岁宁老神在在：“能的！”
舒书：“……”
“那个……”薛晨星见两人讲停了，问：“那曼曼……”他一脸天崩地裂：“是不是还在祝闻哥仓库里啊？”
舒书：“曼曼？谁？”
顾岁宁：“薛曼婷，他妹妹。”
“哦。”舒书耸肩：“下午回家去了啊。”
薛晨星：“啊？”
舒书：“啊？”
顾岁宁：“啊？”
毕业：“……啊？”
舒书瞪眼：“你家里人没告诉你？”
顾岁宁：“你爷爷没告诉你？”
薛晨星：“我爷爷没说啊！”
毕业：“你……”算了，不学了。
薛晨星跑出去打电话去了。
顾岁宁还在研究祝闻带回来的消息，盯着自己手上陈芳的照片研究了一会儿，问：“诶叔叔，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
舒书：“哪样？”
“我随便说，你随便听啊。”顾岁宁要说的话没什么根据，纯粹是瞎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陈芳不是我们世界的玩家？”
舒书：“很可能。”
“那你再看啊。”顾岁宁挪了挪凳子，吸溜了一口水：“我们为什么从来没有遇到类似的BOSS或者关卡，会不会是因为，各个世界上了10万分的、扮演BOSS的玩家拿到游戏剧本后，是去其他世界去了？”
“你……等会儿的。”
舒书坐直了，“来，你继续想。”
顾岁宁：“你看，这不就对了？要不上10万分的玩家明明在做BOSS，却没一个人遇上呢！普通玩家我不说哦，你们这些专业的，肯定都背过10万分往上的玩家资料吧？”
“毕竟他们和其他玩家不一样，不是有人眼看着他们死的。是失踪太久，法律上被认定死亡了。”
“这种情况下，你们肯定得背他们的资料吧？是得背吧？电影里可都是这么演的。”
“还真是。”舒书知道顾岁宁要说什么了：“所以你觉得，10万分往上的玩家明明在游戏里，还在玩游戏甚至是BOSS，我们却都没碰上，是因为他们被送去其他的世界了？”
顾岁宁：“有……这个可能性吧？”
他也不是太确定，只道：“我觉得这也合理嘛！毕竟你们这特殊关卡不就是遇到别的世界的玩家了？”
舒书：“可也有我们世界的玩家啊。”
顾岁宁皱眉：“可能……游戏觉得你们不会认出来？”
“不，不对。”舒书摇头：“那这纰漏也太大了，这种侥幸心理我们都不会抱，游戏怎么会抱？”
这么说顾岁宁就不知道了。
他抓了抓头发，干笑了一声：“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我就一小菜鸡。”
“等一下。”
舒书摇了摇头，想到了一个比较恐怖的可能性。
“如果……游戏压根就没想过让他们出来呢？”他道。
顾岁宁：“那这也不对啊！”
他叫起来：“你不是还出来了嘛！你这不现成的漏网之鱼嘛！”
“不是，是有这种可能性的。”舒书皱着眉回忆，道：“行为逻辑分析推算你懂吧。和祝闻长期玩的人，你算一个、季霜算一个，鉴于祝闻的游戏总关卡数比较少，所以按比例我也算一个。”
“你俩都跟着祝闻在游戏后.台撒过野，事实上这一趟我也进后.台了，只是祝闻那兔崽子没把我从仓库里放出来。所以，撒野的人少了一个。”
“本来按计划走的话，最终被罚的人还要多我一个。”
顾岁宁：“我超……你把我说不会了。”
舒书摆手：“我也把自己说不会了。”
他皱眉道：“我们得考虑这种可能性，这决定了祝闻他们只是暂时受罚、过段时间就会被放出来，还是……游戏会千方百计给他们设卡，让他们没办法完成任务。我是说，如果有任务的话。”
“还有后续的一些事情。”
舒书绕回办公桌前，一边记录一边道：“比如我下一次进去还能不能出来。如果游戏考虑到内部规则泄密的可能性，会不会加强游戏中对玩家的监视，把所有行为异常的、看起来像是知道了什么的玩家都留下。”
顾岁宁麻了，起身道：“这么发散的吗？游戏要这么多人干什么啊？它装得下吗？”
“对对对，还有这一点。”
舒书指了顾岁宁一下，继续道：“我们之前一直认定玩家不回来就是死了，但现在确定他们不是都死了，反而在被迫替游戏做事。”
“就等于游戏的员工，你懂吧？”
“那这样一来，之前确定的、游戏近两年新增玩家呈负增长的状态，到底是因为游戏内部出问题了，还是……”
舒书抬起眼：“游戏人够了。”
顾岁宁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喃喃道：“我一直以为我在薅游戏的羊毛，事实上……是我在被游戏薅？”
他抱住头：“羊毛竟是我自己？！”
舒书丢掉笔，绕回顾岁宁面前：“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吧？”
顾岁宁：“啊……记住了。”
“好。”舒书满意一笑：“那同样的话，麻烦你转述给阮东旭和江铃听。”
顾岁宁：“……？”
舒书耸肩：“话太多了，我懒得再说一遍。”
顾岁宁：“……”
……
翌日
早上7点，阮东旭和江铃就赶来了0组总局。舒书一大早打电话给他们，说林特今天睡醒后情绪好转了非常多，可以正常交流了。
两人赶到0组总局，被人带着七拐八拐，直奔安置林特的房间。
“你们这儿怎么早上7点不到就开始堵车……”
阮东旭人没到声儿先到了，推门一进来，直接和窝在角落喝牛奶的顾岁宁、毕也对上了视线。
阮东旭：“……”
江铃：“……”
两位靠谱的成年人沉默半晌，同时发出尖叫：“你们怎么在这儿？！”
顾岁宁和毕也同时竖起大拇指。
顾岁宁：“金钱的力量。”
毕也：“资本的压迫。”
舒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