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无聊了。”
薯条也吃完了、电影也看完了，觉也补过了。
进入游戏生活区24个小时后，祝闻坐不住了。
霜噌地转头，问：“你想干嘛？”
祝闻踢了拖鞋换上鞋子，道：“我出去转转，昨天只站门口看了一圈，说不定还有别的区域？”
季霜扔了手机，抱着抱枕转过来，强调：“不要把别人东西弄坏了，要赔钱的。”
“赔就赔吧，”祝闻耸肩，态度极其不端正：“能要多少分？”
“4位数起吧。”季霜不确定道，指着空无一物的、沙发旁边的小矮几道：“还记得昨天这里有个装饰电话吗？就出了装饰什么作用也没有的那个。”
见祝闻点头，季霜道：“3000积分。”
祝闻皱眉：“所以你为什么要把它弄坏？”
季霜梗住：“……”这还真不好答。
她木了一会儿，直接进入终结环节：“总之不要弄坏东西，我们还得交房费呢。”
祝闻颔首：“我知道了。”
“算了。”季霜觉得只是口头说明还是不够有分量，毕竟这可是祝闻！
她把手机关上往兜里一塞，转头对爱丽丝两姐妹道：“你们看家。”
随后，季霜起身穿鞋：“我跟你一起出去逛逛。”
祝闻挑眉：“怎么？监督啊？”
季霜：“……我也无聊。”
祝闻点头：“行。”
于是，两人把爱丽丝两姐妹留在房中看家，关上门出去了。
房外没人，估计史提芬和汤姆正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
走道左侧是那面巨大的屏幕，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右侧仍旧是尽头，但……祝闻从仓库里摸出通行证，“我们点的餐都是送到门口，然后从游戏面板上收到消息出来拿餐的。”
“所以。”祝闻合理分析：“应该是有人在我们点餐后配好食材，然后通过某种途径送过来的。”
季霜艰难道：“……对。”
祝闻拿着通行证走向右边那堵墙，一靠近，墙体似乎是感应到了通行证，亮出一扇紧闭的传送门。
几个弹窗围绕着传送门出现，弹窗上均显示【未授权】。
祝闻手上所有的通行证都来自安全维护部门的各位，也就是说，安全维护部门的人是没有权限进出生活区的。
那么问题来了。
祝闻转过头，问季霜：“如果生活区的玩家打架斗殴，造成伤亡，是由谁来管的？”
季霜：“……”
祝闻：“该不会就放玩家自生自灭了吧？那如果打架斗殴致人死亡，而死亡的这个玩家恰好破坏了生活区绝大多数陈设，那游戏不是血亏。”
季霜：“……首先。”
她深吸了一口气：“应该没有人会在这里打架斗殴。”
祝闻：“哦？你来过？”
季霜：“？？？”怎么就又问到我头上了？
她木了一会儿，干巴道：“没有。”
祝闻“唔……”的一声。
季霜头上冒出几个“！！！”，问：“什么意思？不信？”
祝闻摇头：“没有。”
确实没有。
只是这次的否认十分干脆，和过去否认其他事的态度不同。
所以生活区她是真没来过，但其他地方嘛……
想到这里，祝闻再次摇头：“没有。”
季霜：“你知道双重否定等于……”
“这得看语境。”祝闻直接打断。
季霜：“……行，确实，有道理。”
她靠着墙，不紧不慢道：“既然通行证没有授权，那我们目前的活动范围就在这里。回房吧，别折腾了。”
“话是这么说。”祝闻退回房门口，看向季霜。
季霜：“？”
祝闻忽地一笑，扬眉：“我们这边没权限出去，不代表外面的人没权限进来啊。”
说完，他转身看向门旁的小屏幕，竖起食指在屏幕上“滴滴滴”一通瞎点，利落的刷分付账。
动作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一套，他拉着季霜回到屋内，带上门。
在门口坐下，祝闻道：“现在，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季霜：“………………”
她盯着祝闻木了半晌，不敢置信道：“我以为你这几天会选择修身养性。”
祝闻皱眉：“那多无聊？”
季霜：“……”
这话聊死了。
季霜沉默片刻，不放弃，又换了个角度切入问题：“你知道我们就是在游戏后.台捣乱才被送进来的吧？”
祝闻一脸坦**，“我知道。”
季霜又木住了：“……”
“那你……”她试探着问：“就没想过，如果这次再被抓住，那我们……”
祝闻：“不怕。”
季霜：“……”哦，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彻底爬出游戏是吧？
祝闻见季霜表情几经扭曲，奇怪道：“你在想什么？”
季霜：“没。”
她扶额叹息，喃喃两句“作孽”。
祝闻靠着门，从季霜裤兜里抽出手机，熟练的翻出一部悬疑片，慢悠悠道：“我又不傻，从这里出去是哪儿都不知道，我就是先看看。”
季霜：“真的吗？”
祝闻：“比金条还真。”
季霜狐疑的转头看了祝闻一眼，见祝闻神色自然、又专心盯着手机，稍稍放心。
也是。
都把自己玩进去了，至少在弄清楚情况前不能乱来。
她往祝闻身边挪了一下，“我也要看。”
祝闻把手机往季霜那放了点，指着屏幕上一个角色道：“他是凶手。”
“……？！？！？！”
季霜血压直接起飞：“我哪里对不起你吗？！”
祝闻按住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乱说的，这电影我没看过。他要真是凶手，接下来一周的碗都归我洗。”
季霜：“……啧。”
祝闻和季霜都没有点过现成的餐食，不知道现成的餐食和原材料两者之间，哪一种的备货时间比较长。
所以祝闻按照习惯，刚才随手在点餐界面随便点了几样现实世界常见的食材。
按照之前的经验来说，食材送到的时间应该在60分钟到90分钟。
祝闻和季霜靠门坐着，直到电影进行到最后一段剧情了，门外传来隐约的声音——像是手推车的轮子滚动的声音。
祝闻把手机递给季霜，侧耳听了一会儿，确定声音逐渐靠近后，噌地起身开门，抬手勾住送餐人的脖子，将人扯进了门内。
“砰！”的关门声落下后，门外传来了手推车翻倒的声音。
祝闻从仓库里抽出蝴蝶刀甩开，往送餐人员脖子上一架，笑眯眯道：“送餐辛苦了。”
送餐人员吓尿了：“？？？”什么地方的风俗这么道谢的？！
季霜：“……”我就知道。
“你……”送餐员盯着祝闻拿刀的手，都快盯成对眼儿了：“你不要冲动啊我告诉你！”
祝闻：“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送餐员：“……”我信你个鬼！
祝闻：“而且对玩家而言，游戏里应该没有死罪这么一说的吧？我顶多再被罚一顿而已，你嘛……”
送餐员：“……”功课都做好了，你还说你不会伤害我。
祝闻收起刀，把送餐员拽起来按在沙发上，随后往他旁边一坐：“我就是没事干，想找人聊聊天。”
送餐员看向季霜：“……”他是不是有病？！
季霜亮出蝴蝶刀。
送餐员：“……”忘记了，他们是一伙儿的。
“你，”送餐员又不傻，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他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那那、那什么……我尽量满足你。”
祝闻：“那带我出去逛逛？”
送餐员：“？？？”您不觉得这要求离谱吗？！
他艰难道：“这不行，换一个。”
祝闻奇怪：“为什么不行？”
这还有问为什么的？！
送餐员快哭了：“我没那个权限啊大哥！”
祝闻纠正：“我一看就比你年轻。”
送餐员：“……”谢谢，又被冒犯道。
“那……”送餐员：“先生？”
祝闻：“称呼的事不重要。”
送餐员裂开了：“？？？”不重要您刚才纠正我干啥？！
他真的这辈子没碰到过这种事，大脑被现实冲击的都快不会转了。
祝闻拍了拍送餐员的肩膀：“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就是觉得这里的吃的喝的太贵了，所以想麻烦你多给我们弄一点过来。毕竟你知道的……”
祝闻转头朝送餐员和善一笑：“这里住也不便宜，再加上日常花费，是吧？下局游戏什么时候排到还不好说，我们得节流。”
送餐员：“……真、真的？”
祝闻颔首：“比金条还真。”
季霜：“……”这句话真耳熟。
送餐员：“金条是什么？”
祝闻抬眼看送餐员：“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送餐员眨巴眨巴眼，“我……我该知道？”
祝闻：“没事了。”
他把送餐员提溜起来，亲手给人送到了门口。
“就这么点事要麻烦你，我们成交？”祝闻笑着问。
送餐员满脸狐疑，嘀咕了句什么，稀里糊涂道：“那……那你们下次点东西，我备货的时候给你们多……多弄点。”
说完，他怕祝闻撕票，喊道：“不是诈你们！你们不点单我没权限进来的！真的真的！”
祝闻笑道：“我还没说我不相信你呢。”
送餐员：“那……”
他握住门把手，朝祝闻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咧开嘴。
祝闻做了个“请”的手势，手里的蝴蝶刀顺势甩出，刀刃一晃。
送餐员“啊！”的一声鸡叫，开门冲了出去。
他抬手靠着门框，目送送餐员飞快刷通行证撞进传送门内，活像有恶鬼在身后追。
祝闻眨了眨眼，嘀咕：“至于吗……”
正蹲在地上扒拉食材的季霜，抱着半颗冬瓜抬头：“换你你也跑。”
祝闻正要反驳呢，季霜紧接着道：“哦，换你就形势逆转了是吧？”
祝闻责怪道：“你为什么要抢我台词？”
季霜拍了拍冬瓜，态度极不端正的认错：“下次尽量改。”
祝闻弯腰把地上剩下的东西捡起来，吐槽：“你这阴阳怪气的，跟谁学的？”
季霜：“哈哈。”真是个好问题呢。
她转身跟着祝闻进屋，把冬天往厨房地上一放，从祝闻手里接过剩下的东西打开冰箱不紧不慢的整理。
“你是想看看这里的惩罚制度？”季霜问。
祝闻靠着门框看她整理，慢悠悠的应声：“差不多吧。加赛什么的就无所谓了，但要是扣分，就有点得不偿失。”
季霜：“所以先从最轻的开始？”
祝闻：“抢劫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温柔的做法了。”
说着，他点了点头，自我认同：“也就是多要了点吃的而已，如果东旭哥江铃姐知道，一定哭出来。”
季霜：“……”气哭的吧。
“如果惩罚很轻呢？”她问：“那就增加难度？”
祝闻竖起食指：“这叫合理利用现有物质自我娱乐，游戏连个活动室都不给，弄坏东西还要赔。在青少年普遍精力过剩的前提下，它应该能预见到这个结局。”
季霜：“是是是！”
祝闻：“更何况。”
季霜：“嗯？”
“刚才做的只是有惩罚的假设，你做个设想。”祝闻闲得发慌，乱说：“这是什么地方？玩家中最麻烦的一部分人才有可能到这里来吧？”
季霜：“……”还、还挺有自知之明。
祝闻：“在这种前提下，游戏就算没提前设想到工作人员会被抢劫、威胁甚至有生命危险，但总有人会用行动告诉它在这块区域的工作人员要承担什么风向。”
季霜颔首：“也是，分够用、补分有希望的玩家也就算了。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分付不起房钱了，另一边游戏还没匹配到，那这种玩家会做什么，还真不好说。”
“是吧。”祝闻觉得挺奇怪的：“安全维护部门的通行证在这里没有通行权限，送餐人员自身没什么自保能力、生活区内部没有险情监控，是挺奇怪的吧？”
季霜“嗯”了一声。
祝闻靠着门框晃了晃，“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究竟是长工还是消耗品啊？”
季霜：“你管这个做什么？”
祝闻：“因为很怪吧。”他抬手关上冰箱门，“他甚至不知道金条是什么。”
季霜把冰箱重新打开，耸肩道：“虽然确实是常识性问题，但不知道也……不算太奇怪？”
祝闻点了点头：“说不定是想多了。”
说着，他又搓了搓冰箱门。
季霜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祝闻：“我在整理东西。”
祝闻完全理解季霜接下来要说什么：“我没有要关门。”
季霜：“……”哦，原来您知道啊。
…
…
现实世界/0组总局
“东旭哥！叔叔！吃饭吃饭！”
阮东旭和舒书正窝在办公室里就林特那一番话区分什么是确定信息、什么是很可能林特认知范围内理解错误的事情呢。
结果午饭的点一到，顾岁宁就扛着一只保温袋冲了进来：“吃饭吃饭！”
舒书一看保温袋上的LOGO，木住了。
这好家伙……
“我先说明啊……”舒书强调道：“虽说我默认这段时间只要你们在我的办公范围内，甭管吃食堂还是吃外卖都走公帐，但这玩意儿……”
舒书疯狂摇头：“我报不起，报了要命。”
顾岁宁“鹅鹅鹅鹅鹅”一通笑，小手一挥：“不怕舒书，这顿归我爸报销！其他人的份已经都送去办公室了！～”
舒书：“……？”
“其他人？”他眨了眨眼，不理解：“什么其他人？”
顾岁宁：“就是行动组的大家啊。我分不清到底都有谁跟着去了特殊关卡帮忙诶，所以就按人数点了。”
他傻乐道：“谢谢你们给祝闻哥帮忙啊。”
舒书一整感动。
懂事！
太懂事了！
他脱口而出：“来0组吗小顾？！”
不要乱想。
舒书可不是馋顾岁宁进组后提供的富贵加班夜宵啥的。
主要是小顾这人行，能处！
顾岁宁小白牙一露：“不。”
舒书：“……”完全不犹豫的吗？
“对了东旭哥。”顾岁宁自觉的挪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扒拉着椅背道：“江铃姐说有事，先回一趟酒店，待会儿再过来。”
阮东旭点了点头，急着吃饭呢。
他随口问：“那小毕呢？”
“毕也在医院呢，就旁边那个。”顾岁宁叭叭应着：“我之前听他随口提过一嘴，他耳朵坏了后就没仔细查过，不是玩游戏嘛，没啥时间。”
他一本正经道，“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重视起来，他这是后天的，你听他说话就知道，发音吐字很清楚的。”
阮东旭点头：“那是得看看。”
“是吧。”顾岁宁嗷嗷应了，比了个大拇指：“要是能治好，我以后就不用特地绕到他前面在骂他了！”
阮东旭：“……”白他妈为青年少的兄弟情感动了。
也不对。
阮东旭皱了皱眉，看了眼时间：“你这大中午的，哪儿有医生帮你看……”
问到一半，阮东旭直接闭嘴。
金钱的力量他想象的到，没事了。
顾岁宁不说话，嘿嘿笑着。
阮东旭安心和舒书一起干饭去了。
饭干完了，一抬头，顾岁宁还在呢。
阮东旭笑道：“怎么？守在着等着收垃圾呢？”
“对啊对啊。”顾岁宁满口答应，乱七八糟把桌上的饭盒收了一下，随后继续对着阮东旭嘿嘿傻笑。
阮东旭：“……？”
他反应了一会儿，还真没对付过顾岁宁这性格的小孩。
反应过来后，阮东旭才扶额：“怎么？想留下来听？”
顾岁宁星星眼：“可以吗？”
不等阮东旭回应，他直接举手发誓，“我顾岁宁在这里保证，绝不将今天的谈话内容泄露半分！如有违背诺言，我爸公司市值蒸发，我富二代没得做啦！”
舒书：“草！”这什么好大儿？！
阮东旭：“……”谢谢，有被孝到。
“行行行。”
阮东旭连连摆手，笑骂：“可别，我天天烧香拜佛指望顾总生意蒸蒸日上呢，你可不能不做富二代啊。”
顾岁宁：“确实，我是富二代‘Echo’才能继续发财。”说着，他叹了一口气，丝毫不觉得自己在人身攻击：“‘Echo’之前太穷了。”
阮东旭：“……”血压起来了。
“好！不皮了！”顾岁宁摆正神色，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哥们说，我记笔记。”
阮东旭和舒书真的要麻了。
这就是祝闻的固定队友吗？
真的是不同品种的欠揍呢。
罢了。
他们连Lv.MAX的祝闻都吃得消，还能吃不消小小一个顾岁宁？
“之前是说到林特说的，玩家以BOSS的身份是拥有放弃游戏的权利的吧？”
舒书从旁边撸了块板子，在上头写写画画，恨不得就地画个思维导图出来。
“我觉得这里不对头。我之前和小顾聊的时候，无意之中聊到过另一件事，”
舒书看了顾岁宁一眼，继续道：“祝闻之前曾在0组分局查过近年来玩家的新增数量。”
“再之后是我们头一次接触的时候，我给你们调过总局的数据，再加上我昨天让手下人去查的。”
“应该说现在的情况是，全球都是这个趋势。”
顾岁宁“嗯嗯”两声，没瞎打岔。
舒书：“祝闻之前是和我们分局的同事提了一嘴，说如果这个数据是长期处在负增长模式的，再加上他在游戏里观察到的一些BUG，推断游戏很可能是内部出现了一定问题。”
“但现在看来，如果连BOSS都是由玩家的身份转换来的，那其他的呢？”
阮东旭明了：“你的意思是说游戏不是出问题了才延缓招收新玩家的步调，而是他们人够了是吧？”
舒书点头：“我个人是更加偏向于，放弃执行BOSS一职的玩家，被剔出‘同行’的视线后，转而去做了别的事。”
阮东旭：“比如？”
舒书翻了个白眼：“这我上哪里‘比如’？”
他摆了摆手：“就现在就地瞎想的话，我比较偏向于，放弃游戏的BOSS玩家，都被转化成了游戏里的NPC？智能较低、只会走剧情，就算呈现处放养的形式，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阮东旭皱眉：“这太极端了吧？就算表示自己不玩了，10万份往上的玩家能做的肯定比普通NPC多，太浪费了。”
舒书觉得也是，挥手道：“我就是随便那么一想，不算数的，也没根据。”
“那个……”
顾岁宁举手。
阮东旭和舒书看向他，示意他说话。
顾岁宁嘿嘿一笑，起手先是一个强调：“我乱说的啊，你们乱听就行。”
他小心道：“就……如果，不玩了的BOSS被弄走后，脱离了不断游戏的轮回，直接被拽去给游戏打工了呢？就……在游戏后,台？”
阮东旭、舒书：“？？？”
这是不是有点太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