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老国刚进专案组办公室,陆依婷随后也跟了进来。
“总指挥,二号和五号尸体的尸源信息查到了!”陆依婷十分兴奋,她把手中的几页打印纸递到了老国手中,“总指挥,您先看着,我把早点给您拿来。”
老国疑惑地看了看陆依婷。
陆依婷的眼睛虽然明亮,只是眼眶有点发黑,显然一夜未眠。暖融融的春光从窗外射进来,把陆依婷已经脱去冬装的身材映衬得分外娇好。她站在老国身前,正微笑着看着老国的双眼。
“我、我吃过了,你不用买了——”老国接过她递来的几页打印纸,心里忽然有点乱。
“总指挥说谎,您根本就没有吃早饭!”陆依婷眨着亮亮的双眼盯着老国。
“你是怎么分析出来的?”老国有些尴尬地问。
陆依婷心里想笑,眼前的老国就是块榆木疙瘩,明明应该感动的事,他却当成案子,要自己分析。
陆依婷便说:“总指挥,我没有您那么多逻辑分析,又是看眼神、又是看说话有没有漏洞,还有啥微表情的,我只凭一点就知道。”陆依婷笑着盯着老国的双眼,“其实就两个字。”
“哦,那你说说看。”
“直觉,女人的直觉!”陆依婷笑着一转向,飘然出了专案组办公室。
老国心绪不知怎么有点乱,他眼里竟然都是陆依婷纤细娇好、飘然而出的残影,过了四五分钟,他竟然没有看明白资料上的信息。
陆依婷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一枚茶叶蛋和一杯八宝粥走了进来。
看着老国三口两口吃完了,陆依婷开始介绍起来。
“二号尸体名叫张喜伟,今年 38 周岁,身高 1.77 米,遇害前系本省林山县车店乡副乡长。”陆依婷说。
老国问:“他有情人吗?”
“有。”陆依婷说,“经过我们连夜调查,张喜伟的情人名叫夏丽红,是车店乡中心小学的老师。据了解,去年国庆前夕,张喜伟曾带着本乡的十几名村干部来赵家坝考察,想回去后在本乡打造乡村旅游景点。约一个月后,也就是去年 10 月 21 号、星期六,他对其妻说前往省城参加同学聚会,谁知这一去就杳无音讯。数天后,乡政府的领导才得知,与其同时失踪的,还有该乡中心小学老师夏丽红。因此我分析,受害人张喜伟可能是在考察了赵家坝后,觉得这个地方很美,回去后和情人夏丽红说起,并与 10 月 21 日带着夏丽红来此游玩,没想到双双成了蜘蛛猎杀的对象。”
“你工作做的挺细,这么快就查清了。”老国看着对面的陆依婷问,用眼神给予肯定,他接着又问,“五号尸体的情况是怎样的?”
“五号尸体名邓虎,33 周岁,身高 1.81 米,体格强壮,家住邻省,是长期在本市承接工程的包工头。经我们调查,邓虎的情人名叫安如花,失踪时年龄 21 岁,是本市一家餐馆的打工妹。”
老国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据报案记录显示,邓虎于去年 7 月 20 号失踪,他的情人安如花的失踪时间不详,我们还在进一步核实。”
“安如花和失踪的小学老师夏丽红,她们俩胸大吗?”老国问完,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陆依婷捂着嘴想笑,但看到老国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忍住了。她看了看手中的资料说:“据学校的同事反映,夏丽红是个大胸的女人,为人**,还勾搭上了副乡长张喜伟,因此学校里的男老师都私下里称她‘吊瓜’。”
“简直是污辱人格!”老国莫名地怒道。
“总指挥,您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胸大的女人?”陆依婷好奇地问。
但刚问完,陆依婷就后悔了,她面色变得红润起来。
老国想了想说:“不一定吧,有人喜欢吃荤菜,也有人喜欢吃素菜,这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您是喜欢——”陆依婷话说了一半,忽然打住。
然而她的一言一行岂能逃过老国的眼睛。
老国犹豫了一下说:“我的想法是,爱一个人,她的一切都是可爱的,恨一个人,她再美好的东西也是可恶的!”
陆依婷笑了起来,表示赞同,她想了一会又问:“总指挥,我知道您一直关注那几名受害人情人的胸是大是小,您是想知道凶手蜘蛛的性取向,经过反向推理,从而把他从赵家坝中揪出来,是这样的吧?”
见老国点了点头,陆依婷接着说:“经过调查,那几名受害男子的情人,有的胸大有的胸小,还有的大小一般,根本没有规律可循。比如四号尸体、外科医生钟成开的情人史佳宁,她甚至是平胸。因此我觉得,蜘蛛猎杀情侣具有随机性,没有规律可循。”
老国盯着窗外姹紫嫣红的春色,想了一会摇摇头道:“凡是连环杀手,他们某些方面的人格都是不健全的,偏执——是他们杀人的主要心理动因,对蜘蛛来说,他猎杀情侣的机会很多,目标不可能是他随意选择的,一定有某种关联性。”
“从已知的几个受害人情人的信息上看,她们并没有某些相似之处啊?不仅胸部的大小不一,文化差异也很大。”陆依婷不解。
老国拉开抽屉,在里面找出前些天的一张表格,表格上是一至七号尸体的概况,他在上面标注了其情人的基本特征后,又添加了八号尸体——被抛尸水中的张瑶瑶的基本信息。
老国盯着表格仔细琢磨一会后忽然说:“有了!”
“您是发现规律了?”陆依婷挺好奇,在她看来,这几个女人之间的特征毫无规律可循,相貌、身高、体型、文化程度等都不相同。
“应该就是这个规律……”老国紧盯着陆依婷,他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彩。
“什么规律?”陆依婷接过老国手中的表格,看了一会后依然不明就里。
老国站在陆依婷身边,指着她手中的表格道:“如果把这几个女人失踪的时间结合起来看,规律就出来了。你看,一号尸体何茂林的情人马晓可,他们失踪时间在冬天,马晓可胸大。二号尸体、副乡长张喜伟的情人夏丽红,失踪时间是冬天,夏丽红胸大,甚至被人起了个不雅绰号为‘吊瓜’;三号尸体、某局人事处长解进强的情人白晨,失踪时间为去年 12 月,冬天,白晨也是大胸;四号尸体、外科医生钟成开,他的情人医药代表史佳宁,他们失踪的时间是去年 8 月,夏天,史佳宁平胸;五号尸体、包工头邓虎的情人安如花,失踪时间是去年 7 月下旬,夏天,其胸部中等;七号尸体、某国企副总火军的情人、某酒店大堂经理钱陈芳,即六号尸体,失踪时间是去年 3 月,其为大胸。八号尸体、大学老师张瑶瑶,其胸部偏小,其失踪时间为今年 2 月初,也是冬天。”
陆依婷听完后又反复看了几遍,终于明白过来:“总指挥,您的意思是,凡是冬天失踪的女人都是大胸,凡是夏天失踪的女性,胸部都是中等或偏小、甚至平胸?”
“嗯!”老国重重地点了点头。
陆依婷又看了一会,忽然提出疑问:“八号尸体、大学老师张瑶瑶,她是冬天失踪、被囚禁的,可是她的胸却不大,甚至还偏小,这不符合规律呀?”
老国说:“你别忘了,张瑶瑶没有情人,她是独自到赵家坝游玩时被蜘蛛猎获的。”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蜘蛛冬天囚禁的女人都是大胸,而夏天囚禁的女人却是小胸呢?”陆依婷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