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进包间内,一番客套后,赵家田向老国介绍起赵遵礼的过去,但还是前天的那一套,没有新意。
老国听了一会后终于问:“赵部长,当初你是怎么得知赵老师性功能有问题的?”
赵部长颇有些尴尬地说:“总指挥,那天我说的话欠妥,赵老师十来年前离婚时,我还去调解过好几次,希望他们看在六七岁儿子的面上,不要把家弄散了……”
见赵部长答非所问,老国皱起了眉头,老夏忙打着圆场说:“部长,当初他们是因为夫妻生活不和谐才离的婚吗?”
“国总指挥,在这里我向你认个错,我那天的话有些想当然。当年他们正闹着的时候,我问遵礼究竟为何要离婚,他说他前妻太**,他受不了,并且说他对前妻已经没有一点兴趣,已经大半年没有碰过她了!因此我就想当然地认为遵礼的性功能有点问题,满足不了他的前妻。”赵部长红着脸解释道,“不过他之前做挑山公时,确实摔倒且伤了腰,在家歇了两个来月,我还去看过两次。”
“他的前妻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老国不想再扯这些话题,他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遵礼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就算他的前妻有了外遇,他也会瞒着我的。”
几人又喝了几杯后,老国问:“赵部长,我再问一个细节,赵老师的前妻是不是喜欢穿低胸的衣服,有时露出乳沟?”
赵部长和老夏都笑了起来,没有回答。
陆依婷说:“赵部长,这个问题虽然有点隐私,但总指挥可不是随便问问,这个细节非常重要。”
赵家田见老国和陆依婷都很认真,这才想了想说:“说实话,遵礼是我童年少年时的好伙伴,但工作后我一直都是坐办公室,他一直在乡镇中学,我们虽然感情还在,但交集很少,他的前妻我倒是见过几次,但都是在春节或春秋天,从衣服外面看,他前妻的胸倒是挺大的,至于你说的乳沟嘛,我倒是没有见过。”
陆依婷说:“据我们前些日子的调查,他的前妻当初是因为有了婚外情,那会赵遵礼刚从学校下岗回家,经济状况急转直下,于是他们经常吵架,后来不久,赵遵礼的前妻在打工的超市认识了一个包工头,一来二去俩人就好上了,此事被赵遵礼知道后,他们就离婚了!离婚后,他们的儿子由爷爷奶奶带着,赵遵礼绝望之中便外出打工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干的是什么活,这点还多亏了赵部长,那天您告诉我们说他到黄山当了名挑山公。”
“原来是这样啊!”赵部长一阵尴尬,他接着说,“幸好国总指挥是个天才的办案专家,要不然可得被我误导,那我这罪过就大了。”
赵部长站起身来,将自己面前小杯里的酒都倒在分酒器里,他站起身走到老国身边道:“国总指挥,这壶酒算我自罚!”说完一仰头,将足有二两的白酒一口气倒下了肚。
老国虽然经常喝上几杯,但他酒量不大,见赵家田倒举着空空如也的分酒器站在他跟前,老国犹豫了一会,还是在老夏的怂恿下,也将分酒器倒满,一仰头喝了下去。
酒饱饭足后,赵家田终于得意地道:“我知道总指挥现在最想见到谁,今天我把她从浙江给请了回来,过会散席后,我就把她请进来。”
赵家田从秘书一路走上来,有过太多应酬,他知道现今谁也不缺这顿饭,老国能来算给他面子,却不一定领他的情。要真正让老国消除误会,最起码不至于坏了他的前程,他必须表现出诚意。
可这诚意如何表达呢?按照现今场面上的规矩,吃完饭后,还得给老国带上点礼品,礼品的贵贱轻重,看求人之事的大小。可以大到数万、数十万元的字画、古董和名表等,也可以小到几百上千元的烟酒茶叶和土特产。
然而经老夏提醒,赵家田才知道老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样做反而适得其反,让他误会,也让自己难堪。他们经过商量,最终决定请来一个人!
这个人是赵遵礼的前妻——卢凤梅。
老夏知道,专案组之前曾多方寻找卢凤梅,但没有人知道她再婚后的下落。
赵家田的能量不可谓不大,他通过自己的关系,终于打听到,卢凤梅再婚后,和现在的丈夫生活在浙江的一个小县城里,日子过得马马虎虎。
赵家田让司机日夜兼程,将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卢凤梅接到了江口。
酒席结束后,几个人在包间内聊了一刻钟,赵家田接到了司机的电话,不一会,司机引来一个四十出头、身材微胖的女人,她就是赵遵礼的前妻卢凤梅。
卢凤梅虽然红颜已褪,但看得出其年轻时,还算得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虽然日子过得不算精致、甚至粗陋,老国还是从卢凤梅的眼中看出一丝风尘味!
既然是宣传部长赵家田相邀,卢凤梅精心收拾了一番,染得微黄的长发束在脑后,脸上略施粉黛,她上身穿了件黑色的外套,下身穿着条黑色的长裤……
乘赵家田和她热情招呼、卢凤梅弯腰下坐的时候,老国鹰一般的眼光穿过她敞开的外套,向里里看去……
这一看,老国面色大变!
陆依婷则观察着老国,她在心里偷笑。
卢凤梅丰富的胸间,是一道诱人的乳沟,白白嫩嫩、如褪下一半裤子的婴儿屁股!
或许,在她前夫赵遵礼的眼中,这是一道邪恶的沟壑、索命的深渊,它已经让八条人命埋葬于此……
喝完酒回家后,老国一连接到了周薇的两个求助电话,无奈之下,第二天老国起了个大早,匆匆赶到了高水刑警大队。
老国是个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人,自己的一身事还没有忙完,见徒弟在高水的案子卡了壳,于是匆匆赶来,希望助上徒弟一臂之力。
在查看了周薇提供给他的案卷后,两人商量了一会,终于想出了主意。
此时,徐常兵和大齐,还有二十多名刑警早已坐在十多辆警车中,只等周薇上车便立即出发。
然而等了约二十分钟,徐常兵已经抽完两根烟,周薇依然没有走出办公室。
“哎,女人就是事多!”徐常兵抱怨道,“大齐,你去催一下,咱们快去快回,毕竟每组人要跑四五个点,每个点就是一个村镇,都有数千上万人口,半月内能跑下来就不错了。”
大齐急忙下车,他走进办公室后,竟然发现周薇还在电脑旁噼哩啪啦敲击着,老国戴着老花镜坐在一旁,伸着脑袋,既聚精会神,又一脸懵懂地看着屏幕是天书一般的字符。
大齐站在一旁瞧了一会,见老国和周薇始终没有抬眼看他,便笑道:“国顾问,您来了我们都放心了!”
老国见是大齐,急忙站起来和他打了招呼。
大齐见周薇丝毫没有出发的意思,渐渐急了起来,他道:“小周,我们人马都已经集合好了,就等你了。”
“你们这是要去调查被害老太的尸源信息吧?”老国问一脸焦急的大齐。
大齐道:“小周真不愧是您的高徒,说真心话,我们对她原本并未抱任何希望,但经过这两天的交流,她对案子的理解和分析让我们脑洞大开,这不,她昨晚给我们的建议,经过专案组的讨论,一致认为可行,因此我们现在都在外面等她,和她一起去查找尸源和嫌疑人。”
周薇想了想道:“大齐,刚才经过师傅的点拨,我又有新的想法了,咱们今天上午就算了吧,否则太过兴师动众了!”
“什么,不去了?!”大齐显然有些不快,方案是周薇在会上定下的,他和徐常兵仅是执行者和指挥者。况且,这等大事不是闺蜜间的小小约会,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按周薇之前的分析,老太遇害的第一现场应在其家中,再结合凶手抛尸的时间及老矿周边的路况,周薇和大齐计算出第一案发现场离老矿约 20 到 60 公里之内。他们剔除了市区及高速、国道等主干道后,在地图上画出了圆圈,并在圆圈内标注出近五十个乡村和集镇,周薇认为嫌疑人及被害老太一定就住在这些村镇中的某处。
见大齐着急,周薇的眼睛终于离开电脑屏幕,她笑道:“齐法医,你赶紧告诉徐队一声,我又有了新的发现,过会我们可以事半功倍,不是,是事半功十倍。”
“那好吧,我这就把徐队叫过来,我们再商量商量。”大齐说完来到车队边,大声吆喝着让即将出发的队员们回会议室待命。
见周薇还得忙上好一会,老国便找到了大齐,让大齐将他带到物证室。
徐常兵心里不痛快,他不仅觉得周薇行事磨矶,而且像个恋爱中的少女,心思说变就变。然而他并没表现在脸上,而是笑道:“小周,你有新发现了?”
周薇只是点下头,双眼依然盯着电脑屏幕道:“你们稍等,过会我告诉你们好消息。”
“好消息?!”徐常兵看了看电脑屏幕上天书一样的字符,不禁皱起了眉头,只好说,“那你先忙,我去找你师傅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