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派出所值班室内,一名四十多岁、形容猥琐的男子戴着手铐蹲在墙角。在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把周前从现场缴获的匕首。
黄德能蹲在男子的面前,他双目如电,死死地盯着对方问:“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刚才都干啥了?”
“俺叫贺阳山,人家都叫俺贺三,俺是北方山南省张州县人。俺家乡穷,所以俺来了江滨,偷偷在火车站卖脚力,就是想找口饭吃嘛。”男人黑黝的脸上似乎不乏真诚。
“你好好做生意我们不管,你就是违规带客,也轮不到我刑警大队管。但你刚才拿刀逼住那女人,还把她往树林里拖,究竟想干什么?”黄德能抓住贺三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俺刚才说过了,她家离车站 20 来里,俺跟她要一块钱车费,她只肯给四毛,最后好说歹说,只给了五毛,俺见车站快没客人了,只好答应她。但走在路上俺越想越气,刚才见没人,俺车子坏了就让她下了车。”
“为什么拿刀逼着她,还拖她到树林里去?”一旁的周前喝道。
“俺,俺就想把剩下那五毛钱给要过来。”
黄德能冷笑一声:“你这是污辱我这个刑警队长的智商啊!”他抬起手,照着贺三的脸上就是五六记响亮的耳光,“骗公安的下场会很惨的,懂吗?”
“叭叭”的耳光声让国强有些心惊,贺三口鼻都流出了血,但他紧咬着牙关,不躲也不叫疼,一直硬挺着。
国强忽然有了主意,他走到黄德能面前说:“黄队,您先停下,我有个想法。”
黄德能站起身后,又狠狠在贺三胸口踹了一脚,这才道:“你有法子能让他开口?”
现场的所有警察都不傻,他们知道,就算贺三不是 12.21 案和 1.7 案的杀人凶手,但他也是图谋不轨,意图强奸那个搭车的女人,只是被周前和国强跟踪到了,最终才强奸未遂。
在黄德能赶过来之前,国强和周前已经简单地做了那个中年女人的口供。
那女人说,贺三用刀逼住她后,强行把她拖往小树林,在此过程中,贺三不仅伸手在她身上**,还试图扯掉她的裤带。
周前初步给贺三的行为定了性:强奸未遂。
在征得黄德能同意后,国强开始解着贺三的上衣钮扣。黄德能终于看明白了,他走上前,一把将贺三的上衣撕开,又让身边两名侦察员扒掉了贺三的裤子。
贺三仅穿一条大裤衩,冻得瑟瑟发抖,他双手抱胸,低着头蹲在墙边。
国强把贺三的手从胸口拿开后,众人终于看见,贺三的颈部和前胸上,几道抓痕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黄德能嘿嘿冷笑道:“贺三,这几道抓痕该不会是你媳妇给你留下的吧?”
贺三眼中透出一丝惊恐,但随即镇定下来:“俺平时没机会洗澡,身子痒,痒就抓呗。咱乡下人没你们城里人娇气,破点皮那还不是常事。”
“你说谎。”国强叫道,“这几道抓痕从你左耳垂,一直延伸到你左**上方,我还没见过挠痒能挠出这么长伤痕。”
周前喝道:“贺三,那你再试试,看你一次性能不能挠出这么长的伤痕。”
贺三不否认,也不承认,他眯起了眼不再出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国强又抓过贺三的双手看了看后道:“周哥,黄队,你们看,他手上根本没有指甲,自己是不可能挠出血道道来的。”
“小兄弟,俺这指甲是昨天刚剪掉的。”贺三向国强翻了下白眼。
虽然办公室里的几名侦察员都知道贺三在说谎,但他们却拿不出相反的证据,都看着国强,希望他能够拿了证据,同时对他也没有多少信心。
国强冷笑一声道:“贺三,你的指甲绝不是剪掉的。”国强又向黄德能和周前说,“你们过来看看,他这指甲分明是被他咬掉的。”
黄德能就着灯光仔细端详一会道:“小国你说得对,他这指甲不是剪掉的,是咬掉的。”
一名侦察员不解道:“小国兄弟,这咬掉与剪掉有区别吗?反正都是抓不出血道道的。”
“当然不一样。”国强说,“如果他的指甲是剪掉的,说明他前两天的指甲有可能很长,但咬掉的却不一样。”
“咬掉的指甲和剪掉的指甲有啥不一样?”黄德能不解。
小国说:“咬指甲是一种习惯,就像人抽烟一样,凡是精神紧张或无聊时,都会把手指伸进嘴里乱咬,非得把指甲咬秃了心里才舒坦。”
“我懂了。”周前说,“小国兄弟真细心,凡是咬指甲的人,他的指甲刚长出来一点点就会被咬掉,绝不会好多天都不咬,让它长出来。因此,贺三的指甲根本没有长长的时候。”
“俺的指甲前几天还很长。俺没钱买剪子,所以昨天才把它咬短了。”贺三冷哼一声道,“有本事你们拿出证据啊?”
“贺三,我现在不想要证据了,我只想要你的口供。”黄德能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蹲在他面前的贺三道。
“俺倒是想看看,你们还有啥手段?”贺三依然一副死猪模样。
“不好了,来人啦!”黄德能忽然大叫起来。
办公室里的众人先是一惊,接着都一脸疑惑地看着黄德能,就连蹲在地上的贺三也是满脸的不解。
“咋的了,黄队?”小国和众人都不懂黄德能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黄德能手指着贺三,一惊一乍地叫道:“贺三手上肯定涂了毒药,我刚才又看见他又把手指伸到嘴里去了。”
“不会吧!”国强说,“要是手指上有毒,在我们刚抓到他的时候,他就会自杀了。”
“你懂啥!”黄德能瞪了国强一眼,又冲一名侦察员叫道,“快,立即把他弄医院去灌肠,否则他毒性发作了,死在审讯室里,我们可得麻烦了。”
周前见傻在一旁的小国,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等众人七手八脚将贺三抬上车后,周前对小国说:“小国兄弟,咱就瞧着吧,你别以为黄队是吃素的,玩这个他比你强多了。”
贺三一脸懵屁地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抬上警车,车子很快开到了医院急诊室。
在黄德能指挥下,几名刑警一起将他按在手术**,一名急诊医生拿着根手指粗的塑料管,撬开贺三紧咬的牙关就往里塞。贺三惊恐万状,虽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他一边干呕,一边瞪着恐惧的双眼,紧紧盯着戴着大口罩、不急不缓的医生。
手指粗的塑料管一直塞进去一尺来长,三升肥皂水顺着漏斗咕嘟咕嘟便灌了下去,贺三的肚子立即胀得跟熟透了的西瓜一般,轻轻一拍便“嘭嘭”作响。
还没等管子拨出来,贺三嘴一张,一股刺鼻的浊水便如喷泉一般从他口中喷向了上方,又落了他一脸。
贺三哇哇地吐了老半天,吐得面色苍白,满脸是泪。刚刚满脸的傲慢和不驯也就减了三分。
黄德能冷笑道:“贺三,你刚才吃下的毒一定已经到了肠子里,接下来再给你灌几遍肠子,那滋味不好受,你要是想活命,就得好好忍着。”
还没等贺三反应过来,几名侦察员扒了贺三的大裤衩,又一起将他死死地按在手术**。
医生拿着一根一头连着大号注射器的塑料管插进贺三的肛门里,贺三一声惨叫,绝望地看着周围的一群人。
……
如此折腾到第三遍,上吐下泄完的贺三已经躺在**不能动弹,他喘着粗气,缓缓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摆了摆:“俺说,俺说!”
半个小时后。
稍稍恢复点元气的贺三终于交待了之前的两起抢劫强奸案。